简介：关注被拐走十六年的哥哥终于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拐卖者的女儿。他说：「安安是我唯一的妹妹。」吴安雅，我讨厌她，怨恨她，处处为难她。我的亲生哥哥却始终站在她的那一边。最后，为了这个拐卖者的女儿，他搞垮了我们家的公司，气的我爸猝然离世。绝望之下的我一刀捅死了他。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谁生活的世界还不是一本书了？一、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竟然是一本书。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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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选专栏名：《末路爱情：把自己还给自己》
作者：@小夏 笔耕不辍
被拐走十六年的哥哥终于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拐卖者的女儿。
他说：「安安是我唯一的妹妹。」
吴安雅，我讨厌她，怨恨她，处处为难她。
我的亲生哥哥却始终站在她的那一边。
最后，为了这个拐卖者的女儿，他搞垮了我们家的公司，气的我爸猝然离世。
绝望之下的我一刀捅死了他。
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谁生活的世界还不是一本书了？
一、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竟然是一本书。
还是一本以吴安雅为女主角的书。
身为这样一本书中的恶毒女配，我只想说两个字：晦气！
还有我那个叉烧哥哥，林顾北。
他竟然为了仇人的女儿，让我们家家破人亡？
别说。
照他现在的混账劲儿，他还真的干的出来。
毕竟从他被找回来到现在，我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说一句鸡飞狗跳，完全不为过。
就像现在，他正在大门口气势汹汹地跟我爸对峙着。
他低吼：「让我出去！」
我爸沉着脸堵着门，「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
林顾北拳头紧握，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说：「让我出去，我要去接安安！」
「林顾北！」我爸厉声吼道。
林顾北毫不示弱：「我叫吴安昊！」
这个名字触了我爸的痛脚，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林顾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快步下楼，扶住我爸。
这个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这个在任何时候都像一座高山一样的男人，这时候在发抖。
我的心被揪了下。
我冷冷地看向林顾北。
他面无表情地和我对视。
我说：「今天是我们妈妈的忌日。」
我刻意加重了「我们」二字。
林顾北身体一震，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和无措。
「知南！」
我爸想打断我。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所以爸爸不希望你出去，更不希望你把仇人的女儿带回家。」
我问他：「即使这样，你还要出去吗？」
我爸握紧了我的手。
他直直地看着林顾北，我知道，他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我却没有丝毫期待。
林顾北低垂着眼眸，他说：「安安兼职的地方鱼龙混杂，我得去接她！」
林顾北和吴安雅很有骨气。
为了体现他们「贫贱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优良品格。
从回来开始，他们就没有用过我们家的一分钱。
所有的开销全靠兼职。
吴安雅兼职的地方是酒吧，确实鱼龙混杂。
不过，那里却是她和男主角一见钟情的地方。
这里插一句，她的男主角是我未来的未婚夫。
真是 double kill！
「嗤！」我冷笑。
我爸手上松了劲儿，眼中满是失望。
我拉着我爸走到一边。
「行，你走吧！我在这谁都不会拦你！」
林顾北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走了。
打开大门前，他说：「凌晨前，我不会带安安回来。」
二、
我爸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我很想对他说：管他去死！
但这毕竟是他找了十六年的儿子。
最后我只能安慰他：「慢慢来！」
我爸揉了揉我的头，「早点休息，爸爸没事！」
林顾北说到做到，他确实在凌晨之前都没有回来。
可是彻夜未眠的却不只是他。
我爸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即使站在门外都能闻到里面呛鼻的烟味。
而我，心烦意乱却又脑袋空空。
这导致的结果是，第二天我起晚了。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司机等在门外。
我对他说：「以后不用过来接我了，我自己坐公交。」
我们家虽然有钱，但我爸却从来不惯我骄奢淫逸的毛病。
在林顾北回来前，我一直都是公交车上下学。
后来之所以会让司机接送，只是为了避开林顾北和吴安雅。
因为，在我想要靠近他，跟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推开了我。
他说：「我不会让你伤害安安的。」
从那以后我就跟自己较上了劲儿。
但其实我的行为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纯属让自己难受。
现在我看开了。
我何必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三、
我们这里是 103 路公交车的起点站。
我到的时候，车子正准备启动。
「等等！」
司机看到我很惊讶，「丫头，好久没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我笑着把手上的牛奶递给他，「出了点儿事，以后还是继续坐您的车。」
司机哈哈一笑，没有推辞地接过牛奶，「好好好，快去坐好，我们出发了！」
最后一排，林顾北和吴安雅已经坐在了那里。
林顾北皱着眉，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他身旁，吴安雅怯怯地偷看我，在和我的目光对上后，又连忙低下头。
我未来的未婚夫是这样评价她的：小鹿一样干静澄澈的眼眸，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可是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罢了！
没有搭理他们，我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公交车很快就到站了，和司机叔叔告了别，我慢悠悠地走进了校园。
也不知道林顾北和吴安雅是什么心思，他们就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们三人前后到达教室。
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让教室里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没过多关心。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从林顾北回来后，我的心情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我的成绩断崖式下降。
我现在努力还来的及吗？
我把昨天老师留的卷子拿了出来，果然，一个字都没动。
看来今日份的努力要从补作业开始了。
四、
就在我和知识点斗智斗勇的时候，吴安雅的闺蜜们围住了她。
「安安，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那么累？」
吴安雅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
「啊，你不会是在熬夜学习吧？」
「不要了，学霸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吴安雅捂嘴轻笑，「不是，没有学习，只是凌晨才能回家。」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我都不用偷听。
我做题的手顿了下。
凌晨才能回家？吴安雅这遣词造句挺有心机的！
果然，她的闺蜜团瞬间抓住了重点。
「什么？凌晨才能回家？」
「为什么？」
「是不是某人不让你回去？」
「肯定是，太欺负人了！」
「安安，你就是性格太好了。换做我，肯定不让某人得逞！」
我转身，似笑非笑地问：「你们说的某人，该不会是我吧！」
背后说人坏话，她们倒是敢作敢当。
「就是说你，怎么了？」
「除了你还有谁？」
「你就只会欺负安安！」
我嗤笑，「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不仅能欺负吴安雅，还能欺负你呢！」
说着我扬扬拳头，「信不信我沙包大的拳头可以让你漂亮的小脑袋开花？」
为首的女孩儿瞪着我，「林知南，你太过分了！」
我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她，落在了吴安雅身上。
我问：「是我让你凌晨之后才回家的？」
吴安雅脸色一白。
一秒钟的功夫，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跟自来水似的。
她慌忙摇头，「不……不是……不是的！」
那样子，仿佛我在逼良为娼。
「林知南，你不要吓唬安安！」
出头鸟又在叫嚷，吴安雅连忙拉住她，「小菁，你别说了，不关知南的事儿，是我，是我自己……」
程菁恨铁不成钢，「你怕她干嘛？我们这么多人！」
嘁，这么多人？她是要打群架吗？
我嗤笑一声转过头，准备继续翱翔知识的海洋。
这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吵吵什么？烦死了！」
程菁眼睛一亮，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
「沈方杨，你快来，林知南又在欺负安安！」
沈方杨抱着篮球，逆光站在门口。
以前我看他的时候总觉得他任何时候都散发着光芒。
可是现在……
我想，应该是因为他是冷白皮吧！
对了，他就是未来的未婚夫。
沈方杨紧张地冲到吴安雅面前。
他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吴安雅红着眼眶摇头。
那模样，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沈方杨瞬间把矛头对向了我。
「林知南，我说没说过，让你不要欺负小雅？」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先不说我有没有欺负她……你算哪根葱？你说的话是什么金科玉律？我凭什么要听？」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周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听的见。
他们的震惊可以理解。
毕竟在此之前，我曾无数次因为沈方杨维护吴安雅而歇斯底里。
沈方杨皱眉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冷笑，「建议你去看耳鼻喉科！」
「你什么意思？」沈方杨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一把扯了起来。
我疼的眉心一缩，捞起桌上的书本就砸在了他身上。
「没完了是吧！」
「林知南！」沈方杨大吼。
「姑奶奶在此，有何贵干？」
「哈哈！」我听见了一声狂笑。
侧目一看，哟，这不是年级第一学霸陌陌吗？
看到我看他，他冲我抛了个媚眼。
……学霸都是这么骚的吗？
沈方杨满脸怒火，「林知南，我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
「沈方杨，你干什么？」
林顾北虽迟但到。
难得的，他竟然站在了我前面。
看着他的背影，我复杂的情绪还没有升腾起来，就被吴安雅打破了。
她哭着扑进了林顾北的怀里，「哥哥！」
林顾北一把搂住她，「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吴安雅抽噎着摇头。
但总有人给她代言，比如程菁。
指着我，她说：「林知南欺负安安。」
看着她的那根手指头，我真想给她撅了！
林顾北立马调转矛头。
他一脸厌烦地看着我，「林知南，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我冷下脸。
「冲你来？好啊！你亲爱的妹妹说，昨天是我让她凌晨过后才能进门，你怎么看？」
林顾北不敢相信地看着吴安雅，「安安，你……」
吴安雅连忙摇头，「不是的，哥哥，我没有！」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人人都有一张嘴，不是只有你们会说。林顾北，有些事我闭口不谈，不是怕了你们，而是我不愿意让我在意的人成了你们口中议论、评价的对象。」
「所以，」我瞟了眼脸色苍白的吴安雅，「懂点儿事儿！」
五、
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于吴安雅的厌恶。
我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吴安雅要来我们家。
如果不是她妈偷走了林顾北，我妈不会郁郁而终，这是血仇！
可是现在，受害者要帮加害者养孩子。
为此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甚至觉得他伪善。
可他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只说这是他的决定，我接受就好。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我爸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林顾北。
他威胁我爸，如果不能带吴安雅一起，他就拒绝回来。
我爸妥协了。
没办法，妻子的遗愿，十六年的等待与思念。
可是我却很头疼。
这老头，商场上杀伐果断，可是对林顾北却太没有原则了。
不然也不能在最后让林顾北背后捅刀。
真是，家门不幸！
「错了，方向错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偏头一看，这不是秦陌吗？
「嗤！」这次的声响来自身后，是沈方杨。
他正目光不善地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不过我没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身。
从现在开始，谁帮吴安雅谁就是我的仇人。
没错，断情绝爱的小南南就是这么酷！
我问秦陌，「哪里错了？」
秦陌说：「这不是一个几何问题，这是一个函数问题。」
我瞪大了眼睛，茅塞顿开。
「学霸陌陌就是学霸陌陌，牛啊！」
秦陌谦虚：「哪里哪里！」
可是，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他横跨一个组来给我送温暖吧！
于是我问：「学霸大人，有何指教？」
秦陌眨眨眼，「借一步说话？」
「行啊！」
到了楼梯间，秦陌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他说，「我被霸凌了，我想请你保护我！」
……
我很无语。
他这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是怎么好意思向我这个一米六的小矮子寻求保护的？
「我……」
「我知道，南姐肯定可以的！」
南姐？好羞耻！
我混小团体的事已经这么远负盛名了吗？
「其实，我准备金盆洗手来着的！」我委婉地说。
可是学霸陌陌却冲我讨好地笑。
「南姐，再干一票吧！」
「你忍心看着如此柔弱不能自理的我被蹂躏吗？」
我：……
再干一票也不是不行。
我眼珠子提溜一转，「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帮我补课！」
秦陌打了个响指：「成交！」
六、
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上课了。
今天重新全方位地接收知识点，这种感觉，真充实。
如果没有沈方杨在我身后对我进行眼神干扰的话。
对于这种小学生行径，当然是告老师了！
于是我向班主任提出了换座位申请。
班主任问我原因。
我说：「我要坐到讲桌旁边，这样才能更认真地听课！」
老师很感动。
当下就把讲桌旁那个一般人不愿意坐的座位让给了我。
原本坐在那里的同学热泪盈眶，不带犹豫地就跑了。
沈方杨沉着脸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头也不抬，「离你们远点的意思！」
沈方杨一拍桌子，「你欺负人你还有理了？」
我突地起身瞪着他，「我就欺负她，怎么了？她一个人贩子的女儿，还要我对她笑脸相迎？」
「不是，我妈妈不是！」吴安雅连连摇头，她红着眼眶憋着眼泪，一脸倔强。
她祈求地看向林顾北，「哥哥，不是，妈妈不是人贩子，她是做错了，但她不是人贩子！」
林顾北握住吴安雅的手，「林知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嗤笑一声，指着林顾北对吴安雅说：「这是我妈生的，被你妈偷去的，不是人贩子是什么？杀人犯？也对，毕竟因为你妈的行为，我妈死了，可你妈还活的好好的！」
说完我问沈方杨，「偷走我哥，害死我妈，我凭什么不恨她？」
沈方杨目光躲了下，也就一下。
下一秒他就理直气壮了。
他说：「这也不是小雅的错，她什么都没做，她不应该被牵连！」
我不理解，「她被牵连什么了？她是坐牢了还是枪毙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你……」
「是，我讨厌她！」打断沈方杨，我说：「我凭什么不能讨厌她？她妈害的我们家骨肉分离，我凭什么不能讨厌她？我和她的关系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可她偏偏还要往我面前凑，还要搅的我们家无宁日。」
「现在的这一切，是她自找的！」
「够了！」林顾北低吼。
那边的吴安雅早就哭成了泪人。
他说：「是我，是我非要带着安安，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我讽刺地看着林顾北，「那你就管好她，不要招惹我。」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语气淡淡地问沈方杨。
沈方杨一脸憋屈，恨恨地转身离开。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远处，学霸陌陌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七、
秦陌说最近老有人尾随他，他觉得那群人是想瞅准时机来劫财。
「劫了吗？」
「还没有！」
「……这就是你嘴里的霸凌？」我很无语。
秦陌理直气壮，「他们的尾随行为已经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这还不叫霸凌？」
我：……
「你们学霸的逻辑性都这么强吗？」
秦陌谦虚：「一般一般！」
……
他是真没听出我在讽刺他，还是假没听出？
秦陌东张西望了一下。
他问：「你的马仔吗？小弟呢？怎么还没来？」
「你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吗？」
我说：「就我一个人！」
秦陌面露惶恐，「我想逃！」
我一脸假笑地拉住他，「但逃不掉！」
我安慰他：「放心，南姐专业的！」
陪着秦陌走在路上，很快我就感觉到了有人尾随。
我拉着秦陌改道，躲进了岔路里。
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我惊讶地发现，跟踪秦陌的不是男生，而是女生。
「人呢？」
「不知道啊，我明明看着他们往这边走了！」
「你们是在找我们吗？」我和秦陌走了出来。
几个小太妹眼神慌乱。
为啥的那人瞪着我，「你是谁？」
我轻笑，「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吧！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秦陌？」
「跟你有什么关系？」女生气势汹汹，「你到底是谁？你跟陌……秦陌，你跟秦陌是什么关系？」
这语气，这姿态，我抬头看了眼秦陌。
这家伙，虽然苍白，但小模样还真不错！
「怎么了？」秦陌问。
我轻笑，「她们可能不是来劫财，而是来劫色的！」
秦陌一脸惊骇，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活像个小媳妇儿！
对面的人已经恼羞的不行了。
「臭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疑惑，「既不劫财也不劫色，那要干嘛？护送他回家吗？」
秦陌连连摇头：「不必不必，大可不必！」
对面的女生脸都气红了，「啊……死女人，我要杀了你！」
我把秦陌推到一边，「躲着点儿，别误伤！」
我说我是专业的，真不是吹。
因为林顾北被偷走，我的安全就成了家人最敏感的事。
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更是到了偏执的程度。
你见过三个保镖守在教室外保护上课的情形吗？
我整个幼儿园就是这样过来的。
我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不会开口说话。
我爸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撤掉了保镖，开始加强我的身体素质。
我可是学过泰拳、参加过格斗的人。
对面的几个小菜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就叫做绝对的武力压制。
我把为首的女生按在墙上，「服不服？」我问。
她已经没了力气，但还是嘴硬，「不服！」
我「啧」了声松开她。
她迅速后退，一脸戒备！
我说：「喜欢就表白，尾随算怎么回事儿？严重了可是性骚扰，我告诉你！」
她两眼冒火，仿佛被人踩了尾巴！
「我都说了不是！」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随便你，但是如果还有下次，我还揍你！」
她的脸都绿了。
「走吧。」我对秦陌说。
秦陌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女侠，收我为徒吧！」
我无语，「好好当你的学霸不好吗？」
秦陌笑，「人总要有点追求嘛！」
这话……什么意思？
学霸不算追求？
还是说，学霸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扎心了！
我上下打量他，就他这身无二两肉的样子，我怕折了他的胳膊。
「算了吧！」
「以后你给我当老师，我给你当保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八、
自从我和秦陌达成了利益共同体，我的成绩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不得不说，学霸就是学霸，人家这脑瓜子，就跟开了光似的。
在他的影响下，我觉得我的大脑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开发。
对此，我很满意。
加上吴安雅之流没有在我面前晃荡，我就更满意了。
今天回家，我爸也在。
难得的，他陪我吃了个饭。
饭桌上我对他说：「以后我要继承公司！」
我爸愣了下，「你说什么？」
我严肃地说：「以后你的公司要留给我，不能留给林顾北！」
老头儿哭笑不得：「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看着他，「你不会重男轻女吧！你说说，你是不是重男轻女？」
老头儿瞪了我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他放下筷子，「你和顾北都是爸爸的孩子，没有谁重谁轻，爸爸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你放心，爸爸肯定平均分配！」
谁要平均分配！
我是怕林顾北胳膊肘往外拐！
不，他是已经胳膊肘拐外面去了。
我语重心长地对老头儿说：「林启霄同志，林顾北就是块叉烧，你不怕将来他得了势之后报复我？」
老头儿无语，「报复你什么？」
「报复我伤害他亲爱的妹妹呗。」
这话我爸不爱听。
他皱眉，「你才是他妹妹。」
我瘪嘴，「那也得他认啊！」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家产！」
不知道林顾北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牵着吴安雅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
「顾北！」
我爸连忙站起身，他解释道：「你别误会，南南不是这么意思！」
我最烦我爸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南南！」
我上前一步看着林顾北，「既然你听见了，我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林顾北，公司我必争，我不会给你伤害我的机会。」
「我不会！」林顾北神色认真。
「是吗？我不信！」
「林顾北，你是个没良心的。你不就是记恨爸爸把你的养母送进了监狱吗！」
「可是，但凡有良心的人，当他们的家人犯了罪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都不应该去记恨受害者吧！」
看着林顾北和吴安雅，我说：「加害者的家人应该赎罪！」
这一夜爸爸把我叫到书房。
我们对坐了很久，但是他却一直沉默，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九、
我以为我的话会对吴安雅有任何触动的。
就算没有，她也应该知道要避开我。
可是她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知南，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的妈妈已经在赎罪了，你还不满意吗？我只想和哥哥生活在一起，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她说：「林知南，你是千金大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这样家庭的女孩儿有多不容易。」
「哥哥虽然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但是爸妈对他一直特别好，远远胜过我。他们会给哥哥买好吃的、好喝的、新衣服，而我什么都没有。」
「可是哥哥很疼我，他会把爸妈给他买的好吃的全部留给我，他会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保护我。我受伤了他会背我回家，我能读书都是因为他。」
我静静地看着吴安雅。
她一脸追忆、幸福。
可是她忘了，她原本经历的那些应该属于我。
原本那应该是我的哥哥。
她说：「我只有哥哥了。」
我说：「我没有哥哥了。」
吴安雅愣在原地。
我转身要走。
她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想干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问。
她目光怯怯，她说「对不起」！
我疑惑地看着她。
下一秒，她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
她跌倒在地，一脸惊恐。
「啊！」她失声尖叫。
这一系列操作太过行云流水，直到她的守护星突然出现，我都还没有回过神。
林顾北心疼地将吴安雅扶起来，「没事吧，疼不疼？」
沈方杨失望地看着我，「林知南，我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却越来越恶毒！」
我冷笑地看着吴安雅，「诬陷我？」
吴安雅躲开我的目光连连摇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呜呜，哥哥，我，我想回家！哥哥，我想回家！」
我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上不得台面，现在看来倒还有几分演技。
林顾北轻轻地拍着吴安雅的背。
我只能看得见他的侧脸。
他哑着声音低声说：「好，我们回家！」
「林知南，你够了！」沈方杨抓住我的胳膊，双眼冒火，他说：「这次你太过分！」
说完，他狠狠地将我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我摔倒在地。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只感觉这一幕无比的讽刺。
他们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我血脉至亲的哥哥。
可是却为了我的敌人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和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我没有打她！」
沈方杨冷笑，「小雅脸上那么大个巴掌印，你当我们瞎吗？林知南，不是你，还有谁！」
我起身，又说了一次，「我没有打她！」
沈方杨神色阴郁，「我看你是执迷不悟！」
我长吁一口气。
两声自辩，一声对发小，一声对哥哥。
可惜他们都不信。
看着吴安雅，我说：「我这人脾气不好，你敢诬陷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够了！」林顾北低吼，「够了林知南，我会带安安离开！」
「行，走的干净点！」
沈方杨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我看向一旁的花坛，「还不出来！」
过了几秒钟，蹲在地上的秦陌摸着鼻子站了起来，他无辜地伸了伸爪子，「你们好呀！」
吴安雅脸色瞬间苍白。
十、
我最近已经沉迷学业不可自拔了。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怎么可能出来？
秦陌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挖一窝蚂蚁回去养。
他说是为了研究蚂蚁的生活习性。
但我觉得他就是闲的慌。
可是他拿学霸的笔记诱惑我，我只能妥协。
临走前他还让我拿上手机，说要记录整个挖掘过程。
当然，他记录，我挖掘。
毕竟他是个小娇娇。
就在秦陌对着蚂蚁洞拍照的时候，吴安雅来了。
既然他目睹了全过程，我不觉得他会浪费摄影留念的机会。
我问：「拍了吗？」
秦陌一脸得意，「那当然，24K 纯高清。」
他说：「我知道你要好好发挥，所以我都没有出来打扰你，我棒不棒？」
我：「……棒棒棒，你最棒，天下第一棒！」
吴安雅早就慌了，她拉着林顾北着急地说：「哥，我们回教室好不好？我好难受，你带我回教室，好不好？」
林顾北皱着眉看着她。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说：「站好了，你要是敢走，我就去教室投屏！」
吴安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林顾北应该已经明白了什么。
沈方杨却还是一脸懵逼，「林知南，你什么意思？」
「你是傻逼的意思！」
我将手机摆在了他们面前，里面的内容开始播放。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直到吴安雅哇地大哭出声。
「安安，为什么？」
林顾北的情绪更沉郁了，他松开吴安雅，眼中满是不解。
「你……为什么？」
吴安雅抓着林顾北的手无措地摇头。
「哥，我错了！可是，可是我害怕。最近你总是走神，你对我的关心越来越少，哥，我害怕。」
「我只有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我害怕，哥，我害怕！」
林顾北语气艰涩，「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是！」秦陌突然出声，他疑惑地说，「你跟他道歉干嘛？你不是应该跟林知南道歉吗？你可是诬陷她了！」
好孩子！
我欣慰地看着他。
「行了，别在我面前演什么苦情剧了。」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等我走到他们面前，林顾北说：「这次是安安不对，我代她……」
「啪！」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吴安雅脸上。
林顾北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吴安雅，我警告过你，别招惹我。我这人睚眦必报，你既然说我打了你，我就要把罪名坐实了。所以下次诬陷我之前，先自己掂量掂量，后果你承不承受的起。」
我和秦陌往教室走去。
他很不高兴：「我的蚂蚁都没抓。」
我无语：「要抓你自己抓，我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要不，我在网上买一个送你吧？」
秦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不，网上买的没有灵魂。」
我：……
「你就给我抓嘛，只要你给我抓，我就让你考上清华。」
我：「……清华是你家的？」
秦陌挑眉：「这是学霸的自信。」
清华啊，诱惑更大了。
「行行行，下次带个手套。」
「林知南！」沈方杨突然追了上来。
他不看我，一脸别扭地说：「刚才，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我点头，「知道了！」
沈方杨不爽地拉住我，「就这？」
「不然呢？」我反问，「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那是不是还要沐浴焚香？」秦陌插嘴。
我本来紧绷的心弦瞬间就松了。
沈方杨瞪了他一眼。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沈方杨看着我，嘴唇紧抿。
最后他松开我，「算了，你走吧！」
走出不远，秦陌说：「浪子回头？」
我说：「狗都嫌。」
秦陌哈哈一笑，「漂亮！」
十一、
马上就要期中考了。
秦陌很靠谱，他把座位申请到了我后面。
他说：「贴身保护，就近学习，win win!」
他的敬业精神让我泪目。
林顾北突然走了过来。
因为吴安雅的事，我们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我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
晚上在家的时候，好几次我想开门出去，都看到外面有人影在晃。
不可能是吴安雅，她现在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猫。
那就只能是林顾北。
但我没有给他台阶。
从他回来到现在，我们给了他太多的台阶，他都没有珍惜，谁的心都经不起这样伤。
我问他：「有事？」
他把牛奶和面包递给我，「阿姨说你没有吃早餐，这个给你。」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
在学校算高价的了。
可是……
「不用。」
「吃点吧，不吃东西会胃疼难受。」
我看着他，喃喃道：「你也是这样哄吴安雅的吗？」
「什么？」林顾北没有听清。
我收回目光，「不用，我乳糖不耐。」
林顾北怔住了，「乳糖不耐？」
「嗯！」
他说：「我也乳糖不耐。」
我「哦」了声，语气平淡地说： 「正常，毕竟我们有相似的基因。」
林顾北怔了下，他沉默地放下面包，然后拿着牛奶离开了。
秦陌戳了戳我的背，他说：「杀人诛心啦！」
我挑眉，「猪心？什么猪心？你要吃猪心吗？口味真重！」
秦陌：……
十二、
我可能完全放弃林顾北吗？
不可能。
他是我哥哥。
我们不仅一母同胞，还在一个子宫里相伴了十个月。
爸爸说，林顾北被偷走后，我彻夜大哭，撕心裂肺。
他说那是我们兄妹的感应。
他说我肯定知道他不见了。
我们等了他十六年，盼了他十六年。
这份骨肉之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我以为！
十三、
可是，我错了！
十四、
林顾北丢下了我，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
我本来在房间写作业。
突然，灯光一闪。
下一秒，陷入黑暗。
停电了。
我腾地站起身。
椅子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可是我却失去了反应能力。
浓浓的黑暗挤压着我，我只感觉空气被一点点地抽出心肺。
灼热、窒息、恐惧！
黑暗中仿佛出现了无数双手。
他们要拉扯我、撕碎我。
救命！
救命！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
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我向林顾北的房间跑去。
然后我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灯，灯！」
我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家里有应急灯，去开，去开！
我想开口，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以为找到林顾北就好了。
可是他却一把推开了我。
他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说：「停电了，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安安遇到麻烦了。」
林顾北走了，没有任何犹豫，将我留在了黑暗里。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断了。
失去意识前，我想，我的哥哥在十六年前伴随着我的啼哭已经没有了！
十四、
再次醒来，我在医院。
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爸。
老头儿憔悴了，苍老了，甚至有了白头发。
我呵呵一笑，「我该不会昏迷十年了吧！」
我爸红了眼眶，「南南，你吓死爸爸了！」
我的心里酸酸的，「爸，我想吃你做的糖醋肉！」
老头儿抹了把脸，「好，出院就给你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林顾北。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爸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好好休息，爸爸出去一下。」
他对林顾北说：「我们出去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爸用这样没有情绪的声音对林顾北说话。
我侧过身背对门躺在床上。
我知道我爸要对林顾北说什么。
无非就是我怕黑的原因。
其实说出来挺丢人的，我马上就要十七岁了，竟然怕黑。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克服不了，心理原因。
那是我九岁生日时候的事了。
我的生日也是林顾北的生日。
可是他不见了。
所以给我过生日对我和我爸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那一天，他强打起精神带我出去吃牛排。
可是刚坐下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们说有被拐卖孩子的信息，可能是林顾北。
我爸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我赶往了目的地。
那里是一个偏僻的农村。
我爸知道，农村很危险。
他们需要儿子，却不觉得买卖儿童有罪。
他们会特别团结地对抗外来者，即使是警察。
我爸没办法带我进去，就把我锁在了车里。
黑夜很快降临，爸爸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周围一片漆黑，我开始害怕。
突然，一个放大的人脸出现在了玻璃窗上。
我吓得失声尖叫，踉跄地从副驾驶爬到了后座。
那个人脸跟着我。
他一口黄牙、双眼浑浊，一边摇晃着车子一边往车窗上挤压自己的脸。
无论我躲在哪里他都在，如影随形。
他想进来。
他要进来。
他能进来。
他进来了。
极度的恐惧，窒息的黑夜，我昏了过去。
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但其实这些跟林顾北没有任何关系。
只不过因为他回来了，爸爸就把家里的住家阿姨辞退了。
我记得爸爸曾经跟他说过我怕黑，让他不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里，让他无论怎么样都要给我留一盏灯。
只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十五、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林顾北跟个大孝子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他是个及其细心、体贴的人。
我夹芹菜的时间犹豫了两秒，下一顿就绝对不会有芹菜。
我只要抿抿嘴，水就会递到我手边。
我喜欢稍微烫一点的水，他给我的就绝对不会是温水。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林顾北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
我只是单纯的无话可说。
中途的时候吴安雅来了一趟。
林顾北没让她进来。
我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声，以及吴安雅的啜泣声。
沈方杨也来了。
坐在我床边也不说话。
我也没理他。
突然，他问我：「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我合上手中的书。
「讨厌谈不上，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沈方杨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说：「我只是被吴安雅哭烦了，随口说了一句，可是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去做。」
「什么？」
沈方杨说吴安雅一直对他哭诉，说害怕失去林顾北，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方杨被她哭烦了，就说：「想看他在不在乎你，就要看你出现危险的时候他会不会第一时间出现。」
所以，那天晚上吴安雅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用一个电话考量了一下林顾北对她的感情。
我想结果是让她满意的。
沈方杨说：「对不起。」
我摇摇头，「有没有这件事不重要，本来在林顾北心里就只有吴安雅一个妹妹！」
「那你可以原谅我吗？」沈方杨期待地看着我。
他说：「我不知道吴安雅是这样的人，我以前只是觉得她不容易，觉得你太偏执。」
「知南，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不重要了！」我说。
沈方杨急了，「怎么不重要？你是不是还是记我的仇？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沈方杨是个挺单纯的人，他做事直接，单凭喜好。
就像从小到大，他就一直不怎么喜欢我，但至少他不会欺负我。
我说：「曾经你对我的态度可以左右我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不在乎了。所以你想怎么做，你要做什么，我无所谓！」
「如果你非要我的原谅，那行，我原谅你了！」
沈方杨最后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他刚离开，林顾北就端着温热的饭菜进来了。
这一波又一波的，说实话有点烦。
我对他说：「你走吧，不用做这些。」
「如果你担心我报复你妹妹，大可不必。我这人也没有不讲理到这个程度，跟她没关系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如果跟她有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去找她算账。」
林顾北没有说话，他把饭菜摆在了我面前。
我讨厌他这个样子。
没控制住脾气，我把饭菜给掀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现在就希望你们一个两个离我远远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林顾北蹲下身清理地上的东西。
突然，他说：「考上高中的那一年，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是爸爸找到他之后他才知道的。
他说：「那一年我和安安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可是家里太穷，供不起两个孩子，他们想都没有想就把名额给了我，还要把安安嫁出去，给我攒娶媳妇儿的钱。」
「他们对我很好，无微不至，倾其所有，我被这个家庭牺牲似的供养了十六年。」
「可是，他们会这样对你只是因为你的性别，而不是你这个人。」我面无表情地说。
「而且，不是我们家养不了求着他们养，而是他们剥夺了我们家抚养你长大的资格。」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顾北的声音沙哑。
他说：「可是承了他们十六年付出的就是我！十六年了，他们自虐式地对我好，他们在自我感动的同时给我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我欠他们，我得报答他们，我的将来属于他们，我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知道这不对，我可以有很多合理的理由去驳斥这些。可是，我做不到。」
林顾北痛苦地弓着背，「我知道他们应该受到制裁，如果他们犯罪的对象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去赎罪。」
「可是他们犯罪的对象是我，要把他们送进监狱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就好像我在恩将仇报一样。」
「我知道不应该这样想，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十六、
我被林顾北的痛苦震惊到了。
随后爸爸又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说：「我让吴安雅搬出去了。」
「那他……」
爸爸点头，「同意了。」
我很惊讶。
爸爸说：「他在改变，他在尝试去接受我们。南南，我们多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十七、
林顾北确实在改变。
就像今天早上。
他没有提前走，而是在客厅等我。
我下了楼，他很顺手地接过我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不用。」我有些别扭。
「没事。」他说。
我们一路沉默地上了公交车，他还给我刷了卡。
司机叔叔惊讶地看着我们，「男朋友？」他问。
我刚想解释，林顾北已经开口了。
他说：「我是她哥哥，亲哥哥。」
我从来没想过，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会如此之大。
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我快步走到最后面，低着头坐到窗边。
林顾北坐在我身边，他给我递了一张纸巾。
他说：「对不起啊！」
我的情绪瞬间爆发。
委屈，难过，愤恨。
我压低着声音哽咽道：「林顾北，我们没有对不起你。爸爸妈妈不是故意弄丢你的，我们找了你十六年，从未放弃，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回来，你却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们。」
「林顾北，你怎么可以这样？林顾北，我太讨厌你了！」
林顾北笨拙地拍着我地背。
他沙哑着声音说：「南南，对不起啊！」
吴安雅很憔悴。
看到林顾北，她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可是当她看到林顾北身后的我时，又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她难过地低下头，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身边的小闺蜜们立马安慰她。
吴安雅强笑着跟她们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在林顾北身上。
林顾北就像没看到，他走到我的座位上，将我的书包放下。
秦陌冲我挑挑眉，「几天不见，大获全胜？」
我翻了个白眼，「是数学不够难还是理综不够变态？」
秦陌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王冠，「I am the king !」
我: ……
因为落了几天的课，我的生活再次陷入了忙碌中。
除此之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天爸爸特别高兴地对我说：「顾北用我给他的钱了。」
那样子，活像个暴发户。
我调笑道：「老林同志，压力大了哦，现在可有两个败家玩意儿要你养了！」
老头儿哈哈大笑，「养，必须养！」
而让老头儿更开心的是，那一天他回家，林顾北抬头喊了他一声爸。
老头儿当场就哭了。
他哽着声音说：「哎，爸，爸在呢！」
林顾北有些慌，他无措地看向我。
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后来还是老头儿自己觉得丢人先撤了。
第二天，我看到书房里妈妈的遗照被擦的锃亮，里面的烟味几乎将人熏倒。
一切都很好，除了吴安雅。
十八、
她好像突然变成了我曾经的样子。
迟到、早退、旷课，成绩大幅度下降。
她还染了头发，开始奇装异服，甚至和校外的小混混混在了一起。
那天，我和林顾北一起回家，却看到她和小混混在巷子里抽烟。
林顾北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他抢过吴安雅的烟扔掉，他质问：「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多久了？」
吴安雅毫不示弱：「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
「你不是！我的哥哥不会不管我，不会把我赶出去！」
林顾北握紧拳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安雅脆弱又倔强地说：「我要你变回原来的你！」
林顾北摇头：「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说实话，这个答案既不让我满意，也没让吴安雅满意。
但至少她重新获得了林顾北的注意力。
林顾北回的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伤。
他和我们的关系似乎又隔远了。
这让我的心情有些糟糕。
看在我给他抓蚂蚁的份上，秦陌大发慈悲地开导了我一次。
他问我：「你知道伏弟魔和凤凰男的思想根源吗？」
我摇头。
他说：「第一点：无法填满的亏欠感。这种亏欠感会让他们很不舒服，他们需要大量的付出来舒缓自己的压力。」
「第二点：无法弥补的愧疚感。这点就可怕了，这会让他们质疑，是不是他们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他们，那些为他们付出的人是不是会过的更好。」
「第三点：对幸福的畏惧。当他们得到幸福的时候，他们感到的不是满足，而是畏惧、恐慌。他们认为自己不配，曾经为他们付出的人都尚未幸福，他们凭什么！这种衍生而来的罪恶感会让他们无意识地去伤害那些给他们幸福感的人。」
说着他冲林顾北努努嘴，「他已经算不错的了，他足够聪明，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很难从局中脱身而已。」
秦陌懒洋洋地眯着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哦对了，『我明白很多道理，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林顾北就是这样的人。」
秦陌的话让我久久沉默，最后我干巴巴地说：「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秦陌勾起嘴角，「学霸的知识储备岂能跟你们凡人一样。」
……不要碧脸！
十九、
我决定找林顾北好好谈谈。
我在客厅等了他很久，直到我昏昏欲睡，他才回来。
听到声响，我猛地坐起身，「回来了？」
林顾北动作一顿，「怎么还没睡？」
我揉揉眼睛，「我要喝水。」
我睡迷糊了，把对我爸的态度用在了林顾北身上。
我刚想找补，他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了。
「谢谢！」
他问：「怎么不去房间睡？」
我喝了口水说：「等你。」
林顾北很惊讶，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累不累？」
这是什么破问题，我真想捂住自己的嘴。
林顾北呆了下。
他摇摇头，「不累！」
这我就不爱听了，「说谎前先看看你的黑眼圈，你都快成熊猫了。」
林顾北哑然。
我很想告诉林顾北：你不欠吴安雅的。
可是秦陌说：他知道，只是他需要吴安雅这个负重来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
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林顾北，如果你遇到了麻烦，不想告诉爸爸，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林顾北猝然低下了头。
我心中涩然，向他张开怀抱，「要抱抱吗？」
我已经做好了被林顾北拒绝的打算。
他却突然蹲到我面前，将我抱进了怀里。
我的鼻头一酸，在他耳边说：「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想给你一个拥抱，迟到了 193 天呢！」
「南南……南南，对不起啊！」
「我原谅你三分之一了，如果你明天帮我提包，我就原谅你三分之一点五。」
「好！」
二十、
林顾北在改变。
我感受的到他的努力。
爸爸说他是个好孩子，我们得给他时间。
可是吴安雅却等不了了。
我没想到她会绑架我。
即使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这样的剧情也太狗血了。
她不仅绑架了我，还绑架了她自己。
她笑的疯魔。
她说：「如果我们两个人同时遇到危险，只能救一个，你觉得他会选谁？」
「吴安雅，你是不是有病？」
她瞪着我，「都是你逼我的！林知南，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哥哥？他是我的哥哥，他只能是我的哥哥！」
「他是我的哥哥，是你们家把他偷走的！」
「不是，他是我的哥哥，他叫吴安昊！」
我想忍的，但没忍住，「他叫林顾北。吴安雅，你为什么可以没有任何负罪感？明明是你们家亏欠了我们家，你却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享受我家的东西一边离间我们家人的感情？」
「果然，能偷别人家的孩子给自己传宗接代，能把未成年的女儿嫁人换钱，你们真是一家人，从骨子里就自私的彻底！」
「你说林顾北是你的哥哥，吴安雅，你配吗？」
吴安雅死死地瞪着我，那样子让人心悸，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还好她是被铁链绑着的。
不过，如果她不是被绑着，我也不敢这么刺激她，我又不傻。
但是对于目前的状态我却心里没底。
我不知道吴安雅想干嘛。
但是对于她说的，如果我和她同时遇到危险，林顾北会救谁，说实话，我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我环顾四周，和很多绑架套路一样，这里是个破败的仓库。
窗户漏风，屋檐摇摇欲坠，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
真是难为她找了这么个地方。
吴安雅笑的邪性：「别看了，你跑不掉的。」
我冷笑，「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
吴安雅脸上的笑容扩大，「你知道消灭证据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是火！轰，一把火，什么都没了！」
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
似乎是为了印证吴安雅的话，仓库里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林知南，好戏开始了！」
二十一、
仓库里都是干燥、腐败的东西，火势蔓延的很快。
几分钟的功夫，我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热感。
可是吴安雅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眼中还带着期待。
我拼命地挣扎着。
铁链将我的手勒的生疼、麻木。
最后我连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
吴安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说：「别挣扎了，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林知南，你跑不掉的！」
「疯子，吴安雅，你就是个疯子！」
火势越来越猛，房梁摇摇欲坠，让人心惊。
就在这时，林顾北冲了进来。
吴安雅眼睛一亮，她死死地盯着林顾北。
我却第一时间移开了目光。
但身后被绑着的双手却猛地握紧。
我和吴安雅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相隔甚远，任何一个人进来都没有办法同时兼顾两个人。
为了让林顾北做选择，她也是煞费苦心了！
就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一双大手将我扶了起来。
「南南，你没事吧！」
我呆呆地看着林顾北。
面对他急切的目光，我摇了摇头。
他松了口气，赶紧去解我手上的东西。
感受不到他的动作，我焦急地问：「怎么了？」
林顾北声音低沉，「锁住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火焰那一边地吴安雅，「钥匙呢？」
吴安雅目光怨恨，「所以你是选择她了吗？」
林顾北吼道：「我问你，钥匙呢？」
吴安雅看着他，「没有钥匙，你只能连带着椅子抱出去，你只能选一个！」
林顾北的身体在颤抖。
下一秒，他抱起我就往外冲。
「吴安昊！！」身后是吴安雅撕心裂肺的吼叫。
林顾北的肌肉紧绷，但脚步却没有任何停顿。
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顾北冲出三十多米才把我放下。
他汗涔涔的手将我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
「南南，别怕，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过来的路上，很快就能带你回家了。」
我不安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林顾北拿出手机，他点亮手电筒，放在我面前。
他低声道：「南南，这件事结束后，你喊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没有等我回答，他突然站起身。
我猛地咬住他的衣服，透过朦胧的泪水，我拼命冲他摇头。
我呜咽着。
不要去！
不要去！
不要去！
我好像看到林顾北笑了下。
他脱掉了外套，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林顾北，你敢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
他没有回头，没有停顿，义无反顾！
心底的恐慌铺天盖地而来，我嘶吼着，挣扎着，哭泣着。
可是火光中却始终没有人出来。
林顾北，林顾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们！
二十二、
「求余弦值，小学生的题目你都能做错？林知南，我严肃地警告你，清华大学已经在跟你 say goodbye 了！」
我撇撇嘴，「小学生的题目？要是小学生能解出来，我叫你爸爸！」
秦陌笑的变态：「叫爸爸！」
「……哪个小学生会？你把他叫出来！」
秦陌指着自己，「我啊，我小学的时候就会！」
……就，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我竟然有点儿相信。
但是，输人不能输阵。
「你说会就会？有本事你让小学时候的你到我面前来解！」
秦陌哼笑一声，「长本事了是吧！」
他说：「想看就去看，别在这里跟床上有虱子似的。」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试卷，「你说什么？我不懂！」
「行了！」秦陌抢过我手上的试卷，「别磨磨唧唧的，快去！」
我瞪他，「把试卷还我，我还要学习呢！」
秦陌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学什么学，零效率，浪费时间！」
「他这会儿应该醒了，你确定不去看看？」
被戳中心事的我直接摆烂，我拉过被子把自己捂在了里面。
我瓮声瓮气地说：「以后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秦陌轻笑，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我，「行吧，我替某个缩头乌龟去看看！」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我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两天前的火灾，无一人死亡。
林顾北和吴安雅都被救了出来，虽然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好在都性命无忧。
林顾北吸入了过量的烟尘，昏死了过去，到医院就推进了抢救室。
吴安雅一直是清醒的，被救出来后还有心情咒骂我。
但是她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绑架、纵火，证据确凿。
即使她未成年，也将面临牢狱之灾。
一切都结束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不得劲儿！
明明林顾北先救了我，可是他准备和吴安雅一起赴死的决心却让我……
难过？有点儿！
失望？也有点儿！
但更多的好像是一种无力感。
就好像，林顾北和吴安雅才是密不可分的，而我只是责任！
如果让秦陌知道，他肯定会说我矫情。
所以我暂时不想见林顾北，我得先缓缓！
二十三、
这一缓就缓到了我出院。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爸爸不放心，非要让我观察两天。
没办法，这次的事情差点儿要了老头儿的老命。
我感觉他的白头发更多了。
所以，能乖就乖吧！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林顾北竟然坐着轮椅来送我出院。
这显得我多少有点儿不识好歹！
然后我就更不高兴了。
「爸，我想单独跟南南说几句话！」
我爸连连点头，转身就走，不带犹豫。
这两天，他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之间的别扭也让他愁的很。
见林顾北要推着轮椅靠近我，我连忙起身坐到他旁边。
「你要说什么？」我僵着语气问。
「还在生气？」林顾北温声问。
我移开目光，「没有！」
他停顿了下。
「其实我一开始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是秦陌跟我分析了一下。」
我有点儿炸毛，「他跟你说什么了？我要给他打电话！」
林顾北按住我，「他说你可能因为我选择跟吴安雅同生共死而生气。」
他看着我，「是的吗？」
我咬住嘴唇。
秦陌这个杀千刀的，他将来不会想当心理医生吧！
林顾北叹了口气。
他说：「南南，不是的！我当时不是这样想的！」
「我只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中。我感觉我的存在让所有人不幸福了。」
「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她还是不满意。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又该怎么办！」
「那时候我就想，算了，那就死吧，我跟她一起死，我拿命还给他们，一了百了！」
我突然想起秦陌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
他说：「林顾北的心可能生病了！」
「他愿意跟你敞开心扉都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一瞬间，我心里的那口气就泄了。
「哥！」
林顾北猛地抬起头，他怔怔地看着我。
「南南，你……」
有些称呼叫的太过正式反而让人不好意思。
我移开目光开口道：「吃小馄饨吗？我明天给你带！」
林顾北轻笑了下。
他说：「好！」
二十四、
最后半年，备战高考。
所有人都生不如死又垂死挣扎。
其中症状最严重的就是我和林顾北。
因为我们有个铁血私教。
秦陌不知道抽什么疯，自顾自地把清华定为了我的第一志愿。
其实我对清华的执念并不强。
毕竟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要不我还是保二争一吧！」
秦陌冷笑：「你是在羞辱我吗？」
……
我很无语。
自从他认定了我在羞辱他之后，他就对我展开了知识霸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姨夫来了，突然看林顾北也不顺眼，于是他跟我爸提议：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让林顾北一起吧！
我爸哪有不答应的。
学霸陌陌啊，他说他久仰大名了。
林顾北倒是接受良好。
就这样，在加倍的痛苦中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考。
我和林顾北很淡定。
毕竟跟变态陌陌相比，高考不值一提。
但是老头儿却反应剧烈。
他……上吐下泻了！
直接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欲哭无泪！
陌陌不用高考，因为人家保送。
但是进考场前他还是来了。
他冲我张开怀抱，「学霸的欧气，蹭不蹭？」
我眼睛一亮，立马投进了他的怀里。
我拼命地在他胸口蹭，希望多一点好运加持。
秦陌「啧」了声，似乎有点儿不耐烦。
这时，我身后出现了一只手，他拧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出秦陌的怀抱。
是林顾北，只是脸有点黑！
「哥，快快快，蹭学霸的欧气！」
林顾北的脸更黑了，他面无表情地对秦陌说：「要点脸行吗？」
秦陌笑嘻嘻，他向林顾北伸出手，「哥，抱吗？」
「滚！」
林顾北拉着我往里走。
我连忙回头跟秦陌拜拜！
「以后离他远点儿！」
「为什么？」
「老流氓，不是好人！」
我：「…………」
两天的高考很快就结束了。
我想放飞自我，秦陌却拉着我对答案。
「别了吧！」
影响心情。
秦陌瞥了我一眼，「让我走的安心点。」
我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你别放弃，现在医疗水平那么发达，我们好好治！」
秦陌：「……我要去我爸妈那儿待一段时间。」
我：「……哦！」
秦陌能有这么高的智商，他爸妈肯定是功不可没的，所以他们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就是那种他们工作要签保密协议，然后他们为国家服务，国家替他们养孩子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秦陌过去了，跟外界的沟通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没办法，我只能跟他一起对答案。
结束后秦陌点点头，「稳了！」
离开前他对我说：「开学见。」
他的神情很认真。
我点点头，「好！」
二十五、
出成绩的那天还是老头儿最紧张。
我和林顾北都心里有数，只是松了口气，没有多大的感觉。
但是却把老头儿直接整哭了。
他又抱着我妈的遗照在书房待了一宿。
第二天他说：「我们去祭拜一下你们的妈妈吧！」
其实这话主要是对林顾北说的。
他怔了下，然后点点头。
去的车上我们都很沉默。
尤其是林顾北，他全程看着车外，呆呆的。
到了陵园外，爸爸对他说：「不用勉强自己，不想去就不去。」
林顾北摇摇头，拒绝了。
我们的妈妈是个画家，一个非常温婉、美好的女人。
墓碑上的她带着笑，眉眼弯弯。
林顾北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那一夜，我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到了他。
我跑下楼坐在他身边。
我只是感觉他太孤单了。
我没有说话。
他却开口了。
他说：「我最不敢问的就是她。我觉得我没有资格。」
「我不是不想去看他，我是不敢。」
「我那么不好，伤害你伤害爸爸，我怕我现在成长为的样子让她失望。」
「这样的我不值得她日思夜想、郁郁而终！」
如果我能看到林顾北的心脏，我想它肯定是在偷偷哭泣。
看着天上的冷月，我撞了下林顾北。
我说：「沈方杨小时候逼着我叫他哥，我没答应，他就把我的巧克力踩碎了。」
「这么坏？」
我点头，「对，就是这么坏！」
「那我下次帮你揍他！」
我捂嘴轻笑，「好！」
我说：「我小时候长的特别可爱，好多人哄着让我叫哥哥，可是不管他们给我什么诱惑我都不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啊，我有哥哥！」
「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哥哥，他走丢了，我们在找他，他会回来了，我得把哥哥这个称呼留给他，不然我怕他难过！」
我牵住他的手，「我的哥哥很好，谁都不能说他不好，你也不能，不然我会生气的。」
林顾北握紧了我的手。
「好，不能让南南生气！」
我和林顾北考上了痴心妄想的大学。
老头儿亲自送我们去学校。
校门口我看到了秦陌。
他逆着光站在那儿，帅的一批。
他朝我张开怀抱，我扔下行李就飞奔过去。
身后是林顾北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才不管呢，我要奔向我全新的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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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盐故事」专栏《末路爱情：把自己还给自己》
发布于 2022-10-28 11:38・IP 属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