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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男主温文尔雅但是腹黑的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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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关注二皇子容鈞卿,以柔弱不能自理闻名于京城,而他的王妃我,是只会嘤嘤嘤的娇气包。新婚之夜,他被下了药……赐婚圣旨刚下时,京中人皆道我们这一对,不可避免地会走向相看两相厌的唏嘘结局,毕竟谁也不能抚慰谁。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穿书了。算是个背景板角色,但所嫁之人的戏份却不少。刚穿来时,我被搁在镜前梳红妆。五六七八个小时后,我和容鈞卿一同被送入洞房。彼时的我已经完全做好心里建设,毕竟现在有那样一张脸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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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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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选专栏名:《脆沙瓤:穿书霸总和甜文》

作者:@西红柿炒鸡蛋等 终于等到你。

二皇子容鈞卿,以柔弱不能自理闻名于京城,而他的王妃我,是只会嘤嘤嘤的娇气包。

新婚之夜,他被下了药……

赐婚圣旨刚下时,京中人皆道我们这一对,不可避免地会走向相看两相厌的唏嘘结局,毕竟谁也不能抚慰谁。

容鈞卿起初也是这样想的。可虽是与妻子貌合神离,他也一直隐忍着,从不让外人看笑话。后来即使爱上了自己的嫂子太子妃娘娘,容鈞卿也依旧能与王妃相敬如宾。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问就是穿书了。

我,平平无奇小读者,穿成了本书中男二容鈞卿的结发妻子,大理寺卿之女秦楚楚

算是个背景板角色,但所嫁之人的戏份却不少。

刚穿来时,我被搁在镜前梳红妆。

五六七八个小时后,我和容鈞卿一同被送入洞房。

彼时的我已经完全做好心里建设,毕竟现在有那样一张脸晃在我面前,很难不被迷惑。

一番周折后,房中只剩下我与容鈞卿二人。

久久不说话。

相看两相尬。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戒我,而不是让我干对着这么一个玉面精致,绝艳阴柔的大美人,却不能同他履行夫妻义务。

许是高烧的喜烛柔化了我眼中的殷切,容鈞卿并没有被我吓到,他半倚在床头,同我说话时声息时稳时弱:「王妃若是累了,就先……」

话都未说完,容鈞卿就连连咳了好几声,脸色愈发苍白。

我下意识地往床尾避了一避。

容鈞卿怔了一怔。

我也怔了一怔。

啊……好像是应该上去拍拍他的背才像话的。

当我察觉到这一层时,容鈞卿的眼里早就浮上了早知如此的度量。

我好像不慎将娇气包人设坐实了。

「夫君,」我用转了再转绕了再绕的绵绵声调唤他,「嗓子疼不疼?」

容鈞卿忽地笑了,无心地暼了我几眼,随后缓缓伸出手来。

我接住了。

就只是接住。

容鈞卿的眼色略微有些一言难尽:「扶我。」

我:不早说。咱俩哪有什么默契。

容鈞卿问我:「你不累是吗?」

「不累啊。」

「好。」

好?好什么好。

容鈞卿慢慢坐正后,悠悠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边解边道:「王妃不解吗?」

我僵了僵。

可是我不会解。我今天刚来就有一堆人伺候着换婚服,没自己穿脱过衣裳。

我不仅把人设给坐实了还在上面跺了两脚。

「你果真……不会?家中就如此娇养吗?」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

容鈞卿微微蹙起的眉目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让我生起想拿剪子来把衣裳这碍事玩意给剪掉的冲动。

可是那样看起来很吓人。

就在我认栽的时候,容鈞卿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勾住我的腰带。

我:哦豁。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以吗?你身子今日看起来……人家不是故意要质疑你,只是……」

「我要。」容鈞卿嗓音变得有些喑。

我:哦豁。

见我分神,他似乎以为我在羞赧,重申道:「就今晚,我要。」

闻言,我不禁抬头盯着容鈞卿,才发现他原先苍白的脸庞此刻透着出格的红。

哥们,这么直接吗?不给个勾引的机会吗?

容鈞卿目色游离,道:「虞候这个混账东西在我的酒里下了东西,我明天就让人去打断他的腿。但现在,王妃得先帮我。」

哇这么大尺度的吗?

可是我不喜欢得来毫无难度的。

告辞。

我欲要逃脱,却被容鈞卿一把攥住脚踝,他已经开始微微喘气,像是要死了:「王妃,我好难受。」

我毕竟是个很善良的人。

外面雨声簌簌,直至凌晨,雨声方歇。

我和容鈞卿也才歇下。

好厉害的东西。

能让一个病秧子疯狂至此。

不过也没别的法子,毕竟容鈞卿的人设就是冷心冷情,娶谁都无妨,都无感情而言。

可我也不亏。只要别出什么岔子,按原书叙述,我会被好吃好喝地供着。

还不够吗?!够够的了!!

可是病秧子始终还是病秧子,容鈞卿的半夜纵欲,最终还是在他脸上流露出了痕迹。

我们入宫觐见时,他的母后看见容鈞卿的憔悴模样时,心疼不已。

而他的父皇则屡屡心知肚明地向着皇后笑。

书中描述的气宇不凡的端方皇帝,竟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可能也会偷着笑。

可是现在笑不出来,个个瞧我都觉得是我强上了容鈞卿,还把他榨干了。

后来我假装走不稳路,当着他们的面绊了一跤。

应该能洗清一点点。

「殿下,」我撺掇容鈞卿,「你去打断虞候的腿吧?」

可他说突然不想了。

「虞候知道这样会害死你吗?」我悄悄问容鈞卿。

容鈞卿的脸色更白了,他目色幽幽地看我,道:「至于?」

嗯……好像是不至于。

虽然先前的那一问有些挑衅到容鈞卿作为男人的尊严,然而他今日心情大体上是不错的,回到王府后还有兴致逗鸟。

容鈞卿爱逗鸟,他与秦楚楚(原主)这段姻缘的促成也和鸟有关。

某一日贵眷们齐聚宫中,因容鈞卿肆意地凝视原主所在的位置将近半个时辰之久,这迹象被陛下和皇后收入眼中,加上这秦家千金的确生着一张美人皮,二位主子便以为儿子喜欢她,遂赐了婚。

事后,容鈞卿在私下,只道了一句:「那只停在桌脚的鸟真好看。」

就这么一朵小奇葩,当知道去爱人后,硬生生活成了悲情男二。

想起原书描述时,我眼眶红了红。

结果被容鈞卿发现时,他惊讶却又不是很惊讶:「你真的可以对着一个花瓶哭吗?」

算了,娇气就娇气吧,我破罐子破摔,泫然欲泣:「突然想起去年才回来的的雪缎,今年就找不着了。」

容鈞卿懒懒地点了个头,然后继续玩他的雀儿。

只是这人玩一会就累了,要回去歇着,临走前同我说,我若要出去,他这就让人去备车马,他还嘱咐我在大街上不能哭。

我:……?

出去就出去,省得碍人眼。

可是我出去得不巧,卡入了书中的一个剧情节点。

车马行到偏僻处时,忽地看见前方有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躺在前面。

护卫前去探看,然后慌张地回头告诉我这是虞候。

虞候?我定神一看,发现他有只手正被固定板裹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容鈞卿派人打的,但除此处外,他身上负了不少新伤,血迹斑斑。

我有模有样地派人去虞府报信,然后下车上前察看。

原书里,虞候在街上负伤,是为了保护被歹人意图捋走的太子妃,太子妃是私自出行的,因此落到要虞候亲自保护的地步。

这虞候身上有一处血流得厉害,我下意识地搜刮出身上所有能用的布料,死死地帮他裹住伤口,因此自己身上也沾了血污。

虞候的人还没来,隔壁那面墙上却掉出了一具尸体。

我吓得半死,结果更吓人的事还在后头。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那病秧子夫君从墙后翻出来,手上握着一柄染血的匕首。

然后,他与我四目相对。

我俩——

一个生龙活虎到能杀人。

一个丝毫不娇矜地为虞候死按伤口,一点都没有在新婚之夜碰着夫君发病时就立刻弹开的怯懦模样。

容鈞卿微生茫然,他手一松,匕首哐当地掉到我的脚边。

我把玉鞋往回缩了缩。

结果容鈞卿他也垮下来了。

我抱住容鈞卿的时候,沾血的手在他精致的衣裳上擦了擦。

可我没想到容鈞卿下一刻就往我肩上咯了一口血。

他吐血了!!!

他是不是往嘴里塞血包了??可我没看见啊。

这么菜为什么还要打架啊!!

谁来管管他?

噢,好像是我来管。

容鈞卿这块无暇白玉上染上绯色时还是很惹人怜爱的,这也是我簌簌掉泪的原因之一。

其二是,他压着我了,我也快喘不过气了。

容鈞卿见我哭得像死了老公似的,拖着孱弱的声音道:「没到下葬的地步。」

「那你起来。」我抽了抽鼻子。

结果他与我的请求背道而驰,就那样晕过去了。

回到王府后,我忍不住问容鈞卿的侍卫「王爷干什么去啊?也不拦着。」

「回王妃,」侍卫说着说着头就越来越低,「殿下说出去给王妃买雪缎。」

「雪缎呢?」

「没买到。」

听着怪可怜的。

宫里派来了几拨太医,听说皇后娘娘也要来的,但被陛下拦着了,说是怕她伤心过度。

最终赶来的太子容鈞川

容鈞川,本书男主,芝兰玉树霁月清风诸如此类的词都可用来形容他。

川、卿二子都乃皇后所出,容鈞川很是疼爱这个柔弱弟弟的。

容鈞卿这回给虞候救太子妃的行径搭把手,还处于单纯救哥哥心上人的阶段。

太子遇我时,也问我好端端的容鈞卿怎么会想要出去?

我心虚虚:「我随口说了一句想要雪缎,结果……」

太子微怔,然而眉目间的愁意散了散,甚至腔调都变得愉悦起来:「原来是这样,二弟原来也这么有心。」

我频频点头。

太子随我入容鈞卿寝殿时,我多问了一句:「他不会有事吧?」虽然大致了解容鈞卿的生命线能到哪,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副思量。

「二弟自生下来就身子弱,这些年大病小病都有过,但弟妹放心,上天不至于丝毫都不垂怜他。」

太子坐到容鈞卿的床边时,伸手抚了抚三层的厚被子:「他这样热不热?」

我想了想:「冷热都喊过。」

太子让我把团扇拿来后,便开始在容鈞卿的颈边轻扇。

场面十分和谐,几度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多余归多余,人头不能少。

我一直留在了容鈞卿的寝殿里。

宫中不停地送来东西,有给容鈞卿的补品,还有给我的赏赐,说是谅我辛苦。

满目的珠翠珐琅宝石珍珠让我顿时觉得,容鈞卿此时不仅是陛下和皇后的宝贝,还是我的心肝。

守多久我都愿意。

容鈞卿终于醒过来的时候,我用手枕着床榻边而坐,笑吟吟地指了指眼下的青黛:「你可算醒了,我好久没合眼了,可辛苦呢。」

容鈞卿用那双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眸静静看我一会,而后伸出一修长手指,朝我的嘴角点了点。

啊……也没有过得很滋润啦。

就刚才品了点茶,吃了几块点心,还以为都擦干净了。

我惯会转话题的:「听说夫君是为了帮我买雪缎,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真的,都是我不好。」

「嗯。」

嗯?嗯?这走向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容鈞卿是病惯了的,躺了两天就能起来走走路了,只是手劲却没有,连吃个橘子都要我来剥。

王府中伺候的人应该是习惯了容鈞卿作派的,在我剥好他又不吃的时候,他们就提醒我要送到王爷口里才行。

啊这……哪天我也来个茶饭不思才好。

待容鈞卿恢复更好一些之后,他便说要进宫,给皇后看看好让她安心,顺带把我给携上了。

可是我们进宫后,宫人来报陛下和皇后游湖去了,稍后再来,让我和容鈞卿先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一会,赏赏景。

其实不关是景,人也挺好赏的。因为进宫前我用手在容鈞卿的嘴上抹了一点点口脂,原本是要捉弄他的,谁知他信了我这样看上去气色会好些的鬼话。但好像也不是鬼话,日光下一看,唇红齿白的,气色是好。

我和容鈞卿干瞪了一会子眼后,余光中方出现陛下和娘娘的身影。

他们快来了。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对太子说过容鈞卿那日出去,本是为了帮我买东西,结果就这么巧,出事了。

脑瓜极速转了转——

我贤淑地侧过身去,仔仔细细地帮容鈞卿掖过好遮风的斗篷。

看上去非常恭爱夫君了。

容鈞卿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目光滞了片瞬,似乎也看到帝后了。

于是——

他也拈起一颗葡萄往我嘴里送。

他看起来更爱我一点。

不行,不可以。

在他送完葡萄后,我连忙拿手帕出来帮他轻拭那矜贵的手。

容鈞卿微微蹙了蹙眉。

如果不是帝后已经来到,他可能都要把斗篷拆下来给我披了。

好在帝后已经来到,否则我就忍不住骂他小学鸡一个了。

连我要做贤妻这关节上都要跟我争个高低。

也不知道帝后看出来我们这小伎俩没有,但他们笑得是挺开心的,尤其是皇后娘娘,看我时,眼神里的高兴掩都掩不住。

我还得了一支皇后娘娘特意摘下来赠予我的白玉簪子,雪亮又剔透。

「母后,儿臣没有,」容鈞卿伸出手去,明明似在撒娇却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儿臣也要。」

「不许烦你母后,」皇帝对着容鈞卿微微笑道,「朕身上的这些玉佩,你看中哪个?」

容鈞卿还真指了一个。

皇帝还真摘了下来。

我现在确定了,宫中的确是把容鈞卿当公主养的。

出宫途中,宫人突然追上来禀报,说东宫有请。

噢是了,容鈞卿前几日帮了太子妃。

「你信不信,太子妃会送你一只鸟作为谢礼?」我问容鈞卿。

「不信。」

「赌不赌?」

「不赌。」

去你的。

我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妃其人,一眼就觉得无比的美丽婉约。

我乐得被美人宴请,途中也不忘屡屡打量容鈞卿,好奇他在被我屡屡刺激到后,是否会提前对嫂子生出情意。

但我暂时看不出来什么,还因为被抓到总是在瞄容鈞卿而被太子笑,说我是一刻也离不开夫君。

差点把容鈞卿呛死。

离开前,太子妃送了我数匹雪缎,而容鈞卿,得了一只好鸟

见状,我得意洋洋地看向容鈞卿。

他翻的白眼比那只鸟的毛色还白。

但容鈞卿接过太子妃的礼物时,神色间却泛着少见的温柔。

马车上容鈞卿只顾着逗鸟,都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在轻轻地频频地踩他的靴子。

鸟笼蓦地打开的动静中断了我的报复行径。

只见容鈞卿熟练地捏着漂亮的白鸟,递给我:「你玩玩。」

「我不要。」我第一反应是摆手加摇头,毕竟我一向害怕毛茸茸的东西的。

容鈞卿微滞片刻,就把鸟收回笼子里,「你也就怕我的东西。」

「某些人啊,平时吃个橘子都要人喂,倒有力气去杀人了。」

我好像说错话了。

因为容鈞卿听完后,就向我折身过来,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就在他垂下的脸庞离我肩膀仅有咫尺时,他停下了。

肩上传来酥酥的触感。

撞鬼了容鈞卿为什么突然这么肉麻?

不对,我定神一看,他哪是在亲我,他只是在蹭掉口脂!!

要命啊,我摊上个啥玩意,「你赔我裙子,你那天就弄脏了我一条。」

容鈞卿慢慢直起身来,口脂已经被蹭掉大半,气色没有之前好,「王府财库的钥匙在你那。」

「没有啊?我哪有。」

「在你枕头下面。」

我:……?

接着不禁道一句:「这交接方式还能再隐晦点吗?」

不能了。

我还真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把钥匙。心情大好,毛茸茸的动物也不怕了,就占了容鈞卿的地逗他的鸟。

容鈞卿惯会偷闲的,当我不经意(真的是不经意)地回头暼他时,发现他已经脱了外袍,散下长发,懒懒地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着,气质妖而不孽。

今天有进步,衣裳不用我来脱了。

我的注意力正从容鈞卿身上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叫。太子妃送的那只鸟……一个摇晃,就歪下不动了。

哈?这么巧?这是什么鬼征兆啊。太子妃虞妧妧送给他的鸟怎么就死了书里也没写啊。

我懵怔时,听到容鈞卿下床的动静。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似乎有某种嫌疑。

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袖子突然被背后伸出的手给扯住。

容鈞卿扯着我的袖子,缓缓上前来看死掉的鸟。

「我没干什么,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万分无辜道。

「怎么比我还命短?」容鈞卿的语气凉飕飕的。

他不怪我?

他不怪我吗?

那……此时不缓和气氛那何时缓?

我甜腻腻地说:「有我在,夫君舍不得没命。」

无旁人在,容鈞卿倒是不做贤夫了,只是恹恹地道:「头疼。」

「我还心口疼呢。」

容鈞卿没有松开捏着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拉到床上躺下来。他安详地闭合双眼后,轻启薄唇:「给我哼曲子。」

我?我吗?

给你吹唢呐要不要?

「王妃,给我哼曲子。」容鈞卿重申道。

「扁担宽板凳长,板凳……」

顺口溜一出,容鈞卿那细长的睫毛都抖了抖。

容鈞卿示意我闭嘴之后,翻身面对我,问道:「你不高兴吗?」

我:……?

他是觉得有多难听才会觉得这段我是心里憋着气哼出来的玩意。

我迷茫道:「有什么事是要我生气的吗?」

容鈞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好像是没有的。」

「那我们睡觉?」我建议道。

容鈞卿温隽的眼神慢慢落到我锁骨下,平静道:「你刚才是不是说心口疼,要我揉揉吗?」

玩这么大吗?

猝不及防就转了成人频道。

他是不是知道我馋他身子啊。

但正妻是有规劝之责的,于是我饱怀真诚道:「以你们男人的定力来说,」我顿了顿,改口道,「我也没见过别的男人哈,但我猜,揉一揉之后是不是会忍不住那什么?以你现在的身子,会不会死在床上?」

「牡丹花下鬼吗?」容鈞卿轻笑一声,「我喜欢。」

白日宣淫啊白日宣淫。

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但不开玩笑地说,每每他喘气大些,明知那是欲望作祟,我的心都不禁提上几提,生怕他真是不行了。

由于害怕他劳累过度,晚膳时我逼容鈞卿连喝了三碗补汤,以至于他幽怨了一整晚,以为我不满意。

这……这人不成熟。

容鈞卿的身子依旧孱弱。他不怎么出去,但太子倒是常来。太子陪下棋,他耍赖。太子陪用膳,他挑食。

作天又作地。

我曾悄悄问过太子,会不会有想打他的时候。

「有,」太子正经道,「但还会想若真打了,王妃私下定会十分心疼。」

「大殿下可真是实诚人,」我大言不惭道,「虽然我偶尔也觉得二殿下任性了些许,可我敬他之心丝毫不减。」

太子闻言,侧过脸来对我笑了笑,「父皇母后说得没错,把卿儿交给你,果然是极对的。」

那可不。

我和容鈞卿在王府里宅了数天,终于有不得不出去的时候了。初雪当日,宫中会在夜里设宴,我们是要去的。

马车只能停置宫门外,可我也乐得搀着容鈞卿步行于雪中。(更多时候是我扶着他。)

我每走两步就忍不住蹦一下。

啊啊啊啊啊有雪!!作为南方人我终于见到雪了!!!

直至容鈞卿连咳了好两声我才敛回这副没见过世面的作派。

在外面是要做贤妻的,我不仅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他,还踮脚给他摸额头,「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是你的手很烫,」容鈞卿垂下眉眼看我,「我盯你一路了你都没肯把它给我。」

「是王爷出府前说不要的啊。」

「我不要就不给了吗?」

我:……这?

「王爷,王妃,许久不见了。」

身后突然有人打招呼,我本就有些未回过神来,下一刻,一个抱着毛茸茸的猫的贵妇蓦地出现在眼前。

一被吓到,我不禁将自己咻一下就挂在了容鈞卿身上。

等我反应过来这样很不妥时,面前的贵妇正在掩着嘴笑。而宫道上路过的王候贵眷,亦发出一阵笑声。

我抬起头用眼神求助容鈞卿。

容鈞卿在外头不愧是我的亲亲老公。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展开自己的毛裘,顺势把我裹进去,道:「王妃是冷了吗?琼花殿暖,我们快些进去。」

我得以逃离案发现场。

脑袋没那么发懵之后,我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很要紧很要紧的事。

入席后,经一番张望,我确认太子妃不在殿中。

事果然来了。

「王爷,」我凑到容鈞卿耳边说,「这里人多我觉得闷,出去吹吹风,可你吹不得风,所以不能出去,好吧?」

容鈞卿顺从地点点头。

只要容鈞卿听话,事能少一半。

因为在原书中,因故来迟的太子妃会在前往琼花殿途中被人诱至一座荒废宫殿,诱她的人会将她和一个侍卫锁在里面,企图坏她名声。可是误打误撞之下,最后困在里面的另一个人是容鈞卿。听起来要比侍卫好一丟,可是被众人找到后,京中依旧散布着嫂嫂弟弟之间的关于某些方面的流言……

而容鈞卿,就是困在里面时对太子妃生了情的,大致是因为发现她很特别?然后容鈞卿就当上了男二,可男二哪那么好当啊,对于他而言等于折寿的打击。

由于在王府里过得太安逸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我哄住了容鈞卿,现在要去找太子妃,可我不知事态发展到哪了,不好大肆地找。

我出到琼花殿外之后,才让一个小宫人进去单独把太子叫出来。

「王妃,为何不进去?」太子出来见到我时十分惊讶。

「太子妃不来吗?」

「妧妧派人来说,是要迟一些的。」

「大殿下,」我酝酿一下,编谎道:「我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了,我刚才出来溜达,远远地看见有个女子被人敲晕扛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有点像太子妃,可是我又追不上,便只能先来寻您。」

太子的神情蓦地变得紧张,「他们往哪个方向?」

我不知道啊……

我再想了想,「宫中有哪些个地方是不会有人踏足的?」

太子当机立断,立刻迈开脚步。

「带伞啊大殿……」他走得真快。今晚可是有雷雨的。

罢了罢了,我也速速跟了上去。

太子第一个找到的地方是韶光殿。

可是那里没有人。

这时已经开始打雷了,轰隆隆的,本来我就紧张,这下心跳得更快了。

诸多繁杂的宫殿名一条条地从我脑子里闪过,我筛了好久,才勉强筛出一条:「大殿下,会不会在月仙殿?」

月仙殿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大门也是,只有一道被杂草完全遮掩住的小门能够进去,不是有心人都发现不了了。所以才显得进去的人……有心啊。

好在今晚没有众人围观。

这天还在打雷,而且开始落下大滴的雨水。

毛裘上有帽子,我淋不着,可还是很冷。

太子踢开那道小门的时候,僵住了。

我也僵住了。

为什么还是容鈞卿和太子妃?

我呆住的时候,太子已经上前去,同时安抚两个人:「妧妧你没事吧?卿儿你怎么也被抓到这里?」

容鈞卿慢慢抬手,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就向我走过来,他难得有走得这么快的时候,毛裘都能刮出风来。

是因为谈完星星谈月亮之后,心情很好吗?

可当他走近,我发现他看起来心情也没有很好。

容鈞卿就站在我面前时,冰寒的雨滴正从他的鬓角落至侧颜,又沿着侧颜落下来,沾湿了肩,他此时看起来十分疲弱。

「你去哪了?我绕了一圈都没见到你。」

「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啊?」

「你怕不怕打雷?」容鈞卿忽然问我。

怕不怕打雷?他在里面困了这么久,憋出来的是——我怕不怕打雷?

原书中他在里面聊风花谈雪月,但现在却在想我怕不怕打雷?

我的娇气人设原来这么根深蒂固。

但是我还有别的人设啊,所以我怪想当场吧唧他一口的。

可是容鈞卿不让我凑上去。

对此,我只能皱着眉说:「我怕,我怕打雷。」

日常装蒜业务又加了一项。

容鈞卿闻言,垂首把他的额头贴到我肩上:「现在呢?」

「没在怕了。」

容鈞卿似乎很满意,连气息都平稳不少。

可我怎么觉得,他才像是在求安慰呢?

容鈞卿黏在我身上没多久,太子便带着太子妃走过来:「别让卿儿淋太久雨,你们夫妇先回王府。」

不出预料的是,容鈞卿当晚就染了风寒。

我又想嘤嘤哭了,他一病,我就得挪床铺,可这王府的床哪张都没他的舒服。

侍候的人瞧见我的眼泪,深受感动,纷纷道:「王妃既然不放心,奴婢们也不催着王妃安歇了,王妃大可在这陪着殿下,奴婢们就在外面候着。」

……这好像是我要陪床的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容鈞卿正病得迷糊,我正好趁他病要他……不对,是套他话。

我学着太子的做法,在容鈞卿盖着三张被子的情况下,用团扇轻轻给他扇。

察觉他舒服一些了,就慢悠悠地开口:「夫君,你今晚离席是为了找我吗?」

容鈞卿的确有些迷糊,话都说不太完整:「外面在打雷。」

「你和太子妃在月仙殿都聊了什么啊?」

「她睡过去了,我在等她醒。」

「那你喜欢跟她呆一起吗?」

容鈞卿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去找你。」

听懂了又不是很听得懂。

那容鈞卿现在,还是不是男二?

结论还没下我就开始发困,于是在做完防传染措施后我就上了容鈞卿的床。

容鈞卿醒得比我早,在看到我绕脸一圈的面帕后,主动在我醒过来之后可怜兮兮地说他可以去书房睡。

出于一丢丢不安,我连忙缠住他:「不给,我想同你睡。」

容鈞卿眼中泛笑。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容鈞卿说归说,他压根都没起身。

啊,套路王。

在我的精心照顾之下(真的),容鈞卿的精神慢慢恢复到染风寒之前了,眼看着他中午又要我喂他喝粥,我就抢先一步说:「她们说杏花楼来了个好厨子,我想去尝尝。」

容鈞卿道:「把厨子抓来王府吧,专程给你做。」

「您是霸总上身吗?」

「什么?」

「我说在王府里吃没意思。」

我本来以为自己磨成功了,没想到容鈞卿也跟了出来,还说我提醒了他,王府里吃着是没意思。

可我没想到杏花楼周边原来这么多卖那些闪闪的亮亮的玉啊珍珠啊之类物件的店铺,于是我便让人先送容鈞卿上楼,并千订万嘱不能让他走丢。

我们此行出来本就没带多少人,当我一路厢房去的时候,更是发现人好像都被容鈞卿遣走了。

厢房的门虚掩着,应该是给我留的?我正要推开,却发现里头多了一个人影。

像是那个……虞候,他还拿着一把刀对着容鈞卿。

绝不允许有人让我无端守寡。

逼话不多一句,我直接闯进去抡起一个花瓶喊道:「虞候你干什么?容鈞卿再混你也不能对他下毒手啊。」

虞候持刀的手狠狠地一抖。

正侧身对着我的容鈞卿缓缓转过来,手中握着的茶杯早就往身前倾斜,茶水尽数洒在他自己身上。

好像气氛有点不对,哪里出了问题呢?

虞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猛地收回匕首,转身忍笑道:「王妃,见怪,见怪,我刚才是在给二爷展示我新得的一把好刀。」

我信你个 dei。

可是容鈞卿没有反驳他欸。

相反,容鈞卿还起身向我走过来,抬手把我手上的花瓶给弄走,然后示意我看他身前:「我要去马车换衣服,你来帮我换。」

不要,会被笑的。我展开手掌,由于原主的手十分嫩,所以手掌赫然出现了被硌红的迹象:「手疼,怎么换衣服啊。」

「要吹吹吗?」容鈞卿很自然地说。

「有人在呢,你快走吧。」

等容鈞卿离开厢房,我发现虞候都要吐了。

我装作看不到,笑脸相迎:「虞候,巧啊。」

虞候抿了抿唇,终于收回之前那耐人寻味的笑容:「是巧啊王妃,刚才我还问二爷怎么您不在。」

「我不在你也不能拿刀对着他啊,多吓人啊,我都怕他被吓哭了。」

「二爷肯定是不会被吓哭的,」虞候禁不住又笑,「倒是不小心吓到了王妃您,只是……王妃与平常不大一样啊。」

「哪有,」我笑吟吟道,「我平常哪会不是斯斯文文的,只不过刚才护王爷心切。」

我还想问他,新婚之夜是不是真给容鈞卿下药来着,看来是不能问出口了。

在等容鈞卿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虞候,你是同太子妃一起来的吗?」

「是啊,我妹妹今日回府看望母亲,然后想着大殿下喜欢这里的糕点,我就同她一道来买了。」

我下意识地从窗口俯望出去。

容鈞卿和太子妃又遇上了。

书里描述的是【他敛眉低眸避开虞妧妧的眼睛……】

可我瞧着,他看得挺大方啊。

是我看走眼了吗?容鈞卿还递给太子妃一根簪子?

死鬼,他都没给我送过簪子。

这时虞候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道:「原来我妹妹丟的簪子被二爷捡着了。」

丟?书里好像是写过月仙殿那一晚上,容鈞卿是捡了太子妃的簪子,可是并不舍得交还。

我未思考完,虞候就起身道别,只是走了两步又折回把花瓶给拎走,还对我笑道:「王妃,下次切记要小心手。」

我好像被人笑了。

容鈞卿回到厢房时,我的脸瞬间垮得老长老长了。

「虞候得罪你了?」容鈞卿问。

「跟他没关系,是我不高兴,」我面带哀愁,「一想到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我就难过。」

这样直球,使得容鈞卿蓦地怔住。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招架不住我。

可我是认真的呀,当别人的男二会郁郁至终,当我的男一会活多几年。

然而容鈞卿还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他在我对面坐下后,学着我单手撑腮,徐徐道:「我爱你。」

「可我更爱你。」

「好。」

我:?为什么又是我被套路。

探讨完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之类的哲学问题之后,容鈞卿就想起我说他混这件事,并且想从我口里问出个为什么。

「夫君真的不知道吗?」我一脸哀怨地看他。

容鈞卿扯了个锦缎枕头细细地垫在我的腰肢下面,「想不懂。」

我有时会由衷地怀疑容鈞卿身上有个开关,不然怎么可以床下病君子,床上……不说了。

日后发生的事,愈发让我决定容鈞卿的敛放能力一绝。

当我有一次遇危时,他可以在须臾间就换了个人,人一跃手一伸剑光一闪,就能杀人于不眨眼间。我偷偷探头去看,会发现他的眼睛红得似在充血,凶死了。

原先我还担心有人打我老公,后来我倒是担心自己被打。

觉得他菜好像只是我的错觉,病怏怏的人孤注一掷起来,也挺吓人的。

好在容鈞卿正常的状态还是占大多时候的。他暴躁完就会迅速变得孱弱。虽没有上一次吐血那么严重,但也需要颓上两日。

他丧是一回事,我乐呵呵地玩雪又是另一回事。

容鈞卿大致想了两日,我为何会这样钟爱于玩雪,只是他一个原住民是如何都想不通其中奥妙的,后来也就不拦着我出去受冷了。

白雪皑皑中,一抹亮色是很招眼的。所以容鈞卿在门后用一柄银钩挑起珠帘看出来的时候,我没多久就发现了,并且还主动招惹他:「你明明是想陪我的啊。」

这人就受不得被揭穿,缓缓步过来。

还坐在我让人钉的秋千上面,但他坐得很稳,似乎是懒得动。

「屋里闷。」容鈞卿说。

「是吧,你的那些个什么鸟什么雀一到冬天就全放了,当然闷。」

「所以我不喜欢冬天。」

我笑他:「其实你就是怕冷。」

「你不怕?」容鈞卿微微抬眸看我,语气淡淡,「昨晚不过抢了你一角被子你都要把我给杀了。」

我连连眨起无辜的眼睛,道:「你又做噩梦了?看来是我在旁边你睡得不舒服啊,那我们分房睡吧。」

容鈞卿闻言,在片瞬间就能做到绿茶精上身一样红了眼眶。

他偷师。

这明明是我常干的事。

「你不信任我,」我神情比容鈞卿的更委屈,「明明是随口一说的话你竟然当真。」

容鈞卿笑「我做什么了?」

对喔,我该憋一下,然后让他亲口求我的。

失算,又要在辗转反侧深夜里来回遗憾了。

容鈞卿后来安安静静的时候,我偶尔会偷瞄他几眼。他今天一袭雪白织金锦袍,矜贵之气更甚,与他的脆弱之感丝丝交融起来,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怅然。

我又想起了原书里的番外。番外写着,容鈞卿再受宫中宠爱,也挽回不了他这副病躯。他撑到三十一二的年岁,就没了。那么大个人,就没了。

三十一二,正好是容鈞卿这么一个天生美人最风逸绝艳的时候。

我看书时就把我刀得不浅。

可是现在当着真主的面我反而不能哇哇哭了,否则一个大嘴巴说出你命不久矣这样的话,能把人吓好几年。

不过吧,仔细算算,容鈞卿现在十八,活头是还有十来年的。

可是再算算,就觉得不够。

我能改他的爱情线,生命线会不会有一丢丢转圜的余地?

何况他现在不似书中那样阴郁不乐。

续续命是可以的……吗?

我找借口的样子也太努力了。

可是容鈞卿怎么都要等我腹中的宝宝长大了他才可以死,我才不要一个人养娃。

噢,对了,我怀孕了,不过还没告诉他。

今晚回去跟他玩玩谨言慎行,然后再说出来,吓死他。

论狠还是我跟容鈞卿狠。

别人玩游戏喝酒,我们喝莲子水。

谁让我跟他是一滴酒都沾不得呢。

王府里服侍的人端上莲子水的时候眼睛都要发光,毕竟容鈞卿素日里难伺候极了,想让他喝药都要费些工夫,何况这还是苦巴巴的莲子水。

喝它,是容鈞卿的慎行。

至于我,我当然只是负责哄他喝啊。

当等到我的谨言时刻时,容鈞卿果然问了:「你刚才起一直没拿正眼看我,你有事瞒着我。」

唉呀,还是被看出来了。

「是有个人瞒着你,你猜猜?」我做作地摸了摸小腹。

容鈞卿微微迟疑一下,垂眸凝视着我的小腹,嘴角慢慢扬出好看的弧度。

也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情绪波动有些大,他手中的莲子水翻了。

床榻一湿我就脑袋疼,待会侍女们进来又以为我们没个节制地这样那样了。

可容鈞卿顾不上这些,他的膝盖往前了些,盖住了濡湿的地方,离我愈发近:「真是谨言?」

我抬高下巴道:「我讹你干什么啊?」

「不是怕你讹我,是我很久没听过喜事了。」

容鈞卿很高兴,然而他过一会就不是特别高兴了,虽藏得极隐晦,但禁不住我熟悉他啊。

他所想的,和我在雪地想的一样。

可我才不过容鈞卿伤春悲秋的机会,现在轮到他来伺候我了!终于!!

我的手当然能动,但奈不住我偏要他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羹。并且通过遇到不喜欢的就一口不吃来让他牢牢记住我的口味。

我是能活蹦乱跳的,但那有什么的,只要走上两步就喊累,总能让他给我揉。

容鈞卿偶尔会有些自闭,大概是联想到原来以前自己也是这么难伺候的。

反省归反省,他还是作,挑食又少眠,气得我总是担心是不是又要折寿了。

不行,我要好好跟他吵一架——

先从他的茬找起。

我知道容鈞卿的一个秘密:他每年都会写遗书,然后藏在书房里的小暗格。

我看书的时候还笑过他,可是现在不太笑得出来。

谁也不知道这事。所以我是期待过那天晚上容鈞卿选谨言的,这样一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敲开这件事。不过既然敲不开,那我只能耍些赖了。

自从怀宝宝后,我就很少出去,容鈞卿也不怎么让我出去,说哪儿都没王府安全,连进宫都是他独自进,然后匆匆回。

今日他又进宫了。

正好,方便我进他的书房。

我很少进他的书房,所以看见一墙的兵书时有些惊讶。

我试着幻想一下容鈞卿穿上兵甲纵横驰骋的模样,嗤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不行,他清瘦又冷艳,气质极其不符。

这些兵书有翻阅过的痕迹,但却又许久没碰过了,略有沾尘。

容鈞卿也并没有从来都是闲人一个,不过是诸事有心无力。

父亲是一代帝王,长子谢庭兰玉,乃储君。次子被病躯困住,犹如笼中鸟,观赏性极强,可却是飞不出去的。

我用帕子拭了拭兵书的外皮,然后去摸索暗格的所在之处。

还真有。

一沓遗书。

有给皇后的,有给他的太子哥哥的。竟也有一封是给我的,上头写着「吾妻楚楚」,好啊他什么时候背着我写的。

我拆了笔墨最新的一封,那是给太子容鈞川的。才刚看到「唯有托付你照拂王妃和世子余生」这句我就迅速把这东西叠好了。

肚子里的小世子看见没,你爹想着不要你了。

后来我把书房里的花瓶全碎了。王府里的人见我无端发怒,有些慌神,就匆匆派了人到宫门等候容鈞卿。

容鈞卿回来时看到这架势,脸色平静异常。

啊,这样是吵不了架的。

「楚楚,过来,」容鈞卿向我伸出手,柔声道,「小心割伤了手脚。」

我恶狠狠地对他扬起那些信封:「你以后不许再写,写这些东西是会折了气运的,你迷信一下好不好!」

「好,」容鈞卿应得利落,然后当着我的面,把那一沓东西全烧了,火折子的光亮映在他脸上时,面色的苍白瞬间褪尽,「轻易不写了。」

我回房后还是气闷,容鈞卿便守在旁边认错:「我原也是要烧的,后来忘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如果再写,我就当陛下和娘娘的面念出来,一边念一边哭。」

容鈞卿瞳孔微增。

这下我信他听进去了,但我气未消。

于是我呜咽咽地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容鈞卿道「只是一件吗?」

「少来这套。」

「那你说。」

我让他别挑食,还有午觉也要陪我一起睡。

容鈞卿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找到这事与那事之间的牵连,但仍是道:「我都答应你。」

「不光我听见了,娃娃也听见了。」

「为父亲的,绝不食言。」

月份大了之后,我有些犯懒,人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容鈞卿以为我还闷着,有一日突然认真地跟我说他觉得自己还能活很久。

虽然我知道这是瞎话,但秉持着心诚则灵的信念以及他认真的态度,我还是很高兴地亲了他一口。

容鈞卿的嘴似乎开了光。几个月后,我真生了位小世子。

眉眼看起来随爹。

可生下来的那天容鈞卿都没有怎么见过孩子,听说是因为他在殿外听我嚎了一整日后,径直就来看我,并不是很想管小世子,直到第二天,他才去看这孩子,顿时觉得可爱,还吩咐人在半个月后把太子也叫过来。

太子容鈞川过来王府的时候,容鈞卿还在屋里哄孩子,于是便是我先去见太子。

我和容鈞川在庭院的屋檐下站着时,他笑着跟我提起了一件小事。容鈞川说,在他母后生鈞卿的那日,生产的时辰长了些,紧张至极的父皇为转移注意力,就问自己想要什么生辰礼物,他就说要母后平安。

「后来我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容鈞川继续说,「偶尔会想一想,如果许的愿望里把鈞卿也带上,你说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

见我愣住,容鈞川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也觉得这很没道理是吗?可我总想着万一呢。」

我想了想,说:「那我赌一个,以后有万一。」

容鈞川微微笑了笑。

我忽然又很大胆「大殿下,你来原不是为了看世子啊。」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

我:……

帝后本来要亲自为小世子起名的,但是被容鈞卿驳了,他说我们夫妇早已定下了,既如此,帝后哪有不依他的。

有吗?咱俩梦里起的吧。

让帝后起名多气派的事啊,但容鈞卿仍是坚持我来取。

那就我来,起一个直白响亮的 。

叫……长泽,小世子就叫长泽。

愿他长命百岁,福泽深厚。

番外

——容鈞卿视角

1.今日楚楚又生气了,因为长泽一见我就哭,她觉得我私下里肯定欺负儿子了。可是我没有,所以长泽是为什么一见我就哭?

2.我还没想明白长泽爱哭的事,楚楚又对着花瓶哭了,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哭完又回来抱我的模样又有些可爱。

3.有了儿子之后我就不养鸟了,儿子比鸟好逗,又会哭又会笑的。楚楚也玩得很开心,所以现在长泽见到她也哭。

4.有宝宝在,楚楚和东宫的来往就多了些。真好,她们母子和东宫关系越亲密,我就越放心。从前我常想这件事,不过现在想得少了,毕竟我身子好了些,楚楚玩雪的时候我已经能在旁边呆上一天。

5.昨夜入睡后这天又打雷了,我瞬间就清醒过来,然后睁着眼等楚楚扑过来。不过她今晚睡得有些熟,竟没什么反应,我只能伸手把她勾过来。

6.楚楚每每与我玩谨言慎行,我总是选慎行。因为我还有一个秘密未曾说与她听。刚成亲时,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对他人爱得缠绵悱恻。很是吓人的一个梦,我之后整夜不敢入眠,只是侧过脸去盯了楚楚一晚。次日她说雪缎不见了,我下意识就想为她去买一车回来,似乎这样才能减轻些许不安。

7.后来才知道我无须不安。那个梦只做了一次,余后的时日里再做梦,梦见的大多是我从琼花殿出来找楚楚那晚。

8.满京城都道我跟楚楚恩爱,可是她昨日不肯吃我为她做的汤羹,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9.长泽两周岁了,我也二十一了,为长泽做完生辰又为我做的时候,楚楚总不太开心。她之前说要我迷信一些,于是我就跟她说这不吉利,会折我寿的。楚楚听了搂着我说那她分一点给我。那倒也不必,我总觉得自己可以活久一点。托付他人照拂总是下策,楚楚娇气,还得是我来受着,只能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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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盐故事」专栏《脆沙瓤:穿书霸总和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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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总裁手端盛着 82 年拉菲的镶钻水晶高脚杯,逆光中仰起刀削般的侧脸,看向躺在床上的内裤,眼神里透出三分讥讽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薄薄的嘴唇轻掀,声音低沉暗哑,他对内裤说道:「自己进去。」 这条由意大利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的金丝内裤安静的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他的眼中迅速凝起风暴,鹰隼一般的目光锐利的盯住内裤,微凝的眉头彰显着他的不悦,良久,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嘲弄:「怎么?觉得我...1090 人赞

发布于 2021-09-24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