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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真的有该博主描述的这么浪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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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烟馆1927年,民国16年,山西省宝德县宜门镇。「林家烟馆」生意兴隆,只因林家有「三宝」。林老板的娇艳闺女玉琴、风骚热情的老板娘和独家秘制大烟膏。镇上的每个男人都想把林玉琴给娶回家,想疯了。她年方二八,长得像那画片上走下来的女明星,尤其是那双泛着水光的杏儿眼,只要对上眼神,就能把人的魂给勾走。不过男人们最想把玉琴搞到手的原因,是她在处理烟土上有几手绝活儿可以赚大钱:鉴别鸦片产地和等级的「品土」,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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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环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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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选专栏名:《洪流之下 3:暗黑时代下的命运抉择》

作者:@人间陪审员孙达雱 观世人,听世间,审心声

说个恐怖的数据吧:民国时期,平均每 23 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吸食过毒品!

农民荒废劳动、军人丧失斗志、学生断送未来,为了吸毒,女性不惜出卖肉体。

这不是剧照,是一张民国时期的真实照片,两个女性正瘫在榻上吞云吐雾抽大烟。

吸食鸦片的女子

旧中国里,烟毒究竟泛滥到何等令人发指的程度?

通过一名民国女性的离奇遭遇,一窥那暗黑时代的荒唐与疯狂。

以下内容真实又残忍,揭示旧中国人民被鸦片荼毒之深,建议认真观看。

烟馆

1927 年,民国 16 年,山西省宝德县宜门镇。

「林家烟馆」生意兴隆,只因林家有「三宝」。

林老板的娇艳闺女玉琴、风骚热情的老板娘和独家秘制大烟膏。

镇上的每个男人都想把林玉琴给娶回家,想疯了。

她年方二八,长得像那画片上走下来的女明星,尤其是那双泛着水光的杏儿眼,只要对上眼神,就能把人的魂给勾走。

不过男人们最想把玉琴搞到手的原因,是她在处理烟土上有几手绝活儿可以赚大钱:

鉴别鸦片产地和等级的「品土」,熬制熟鸦片的「漂烟」,把烟膏制成可吸的烟泡的「烧泡」技术。

这可是林老板花了大价钱请的广东老师傅来秘传给玉琴的,民国十几年,广东制烟师的技艺堪称全国「一枝独秀」,而那个老师傅,则被烟土行业当「财神爷」供着。

玉琴天资聪颖,很快使林家在烟馆林立的环境里脱颖而出,具备了极强的「竞争力」。

光是「品土」,就大有讲究。

玉琴有个师传的银钎子,只往那黑黑的鸦片上轻轻一划,提鼻子一闻,就能准确地说出这块「土」是什么地方种出的,等级多少,用哪种工艺烧制出的烟泡吸起来最为「过瘾」。

什么甘肃名品「水浆」、云南极品「云土」、东北宝货「老北口」、内蒙古特产「蒙疆土」、川北特色「黄砒」,无论烟土贩子怎么吹嘘,只要玉琴一出手,好劣自分高下。林家烟馆便能次次平价进到好货,谋得暴利。

烟土学名「生鸦片」,是罂粟汁凝固后的黑色膏状物,要把它做成能吸食的熟鸦片,就要「漂烟」。

这个过程要「三煮、三滤、三澄、三漂。」

熬鸦片的过程

上等的熬制,还需要铜锅、南纸、京炭等指定器具,颇为讲究。

在发酵的过程中,玉琴会加入人参等金贵药材和香料,做出带有独特爽快感、档次感的独门「林氏秘制烟膏」。

在正式吸食之前,还要「烧烟泡」。

每当玉琴露出纤纤细指烧烟泡时,便有很多人凑上前围观。

这些人看的可不只是美女,因为烧烟泡的过程本身也有奇妙性。

「行家」会根据烟膏发泡时,细沫白泡的层次、多少、大小,来进行命名。

什么「美女脱衣」、「九星连珠」、「狮子头」、「连升三级」,花样繁多。

就拿「美女脱衣」来说,指的是细沫层出不穷,如同衣服层层剥落;「狮子头」形容的是中间鼓一个大泡,边上围一圈小泡,状如狮子脑袋。

每烧一个,玉琴就轻声报出名字,而围观的烟客便会摇头品鉴一番,止不住地叫好。

林老板深知闺女的魅力,特意在店里腾出一块光线好的地方,给玉琴展示烧烟泡用。

就像玻璃窗里的模特一样,让她供人观赏。

玉琴那上下翻飞的玉手和露在外面的雪白脖颈,常引得一众烟客直勾勾地瞪上半天,恨不得盯进肉里。

只不过玉琴只表演,不陪客。

烧好的烟泡,都是她娘给客人送过去。

那些尝不到玉琴滋味的烟客,只得转向老板娘,要么出言挑逗,要么就动手动脚。

只要客人您愿意掏钱,要老板娘做什么,都一切好商量。

有那好事的,在过足烟瘾后留下歪诗一首:「我爱时髦骚大姐,装烟递话最多情。」

而这一切背后的推手,就是林老板,当着甩手掌柜却操纵着一切的人。

「过瘾」中的烟客

在这个毒品席卷整个华夏大地的乱世,来钱最快的就是做大烟生意。

林老板正是看清了这一点:人家种地时候他种罂粟;人家种罂粟的时候他开烟馆。

靠着利用闺女和老婆,干起来伤天害理却发财的事。

转眼,玉琴到了要出嫁的年纪,可林老板的算盘打得山响:女儿就是摇钱树,要么得嫁个有权势的;要么,一万两大烟土的嫁妆绝不能少。

在当时,一万两大烟土约合两万块大洋。

相当于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两百年的花销!这么重的嫁妆,实属惊人。

因此,玉琴一直待字闺中,鲜少有人敢「高攀」。

凭着这些过人的「睿智」,林老板的小日子在这乱世里过得无比滋润;可他想不到,开烟店这种缺德生意,报应是早晚的。

更有那些眼红他发财的人,在背后等着算计他。

出嫁

做大烟生意最怕两件事,一是自己抽上了;二是不懂货色,花大价钱进了次品。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林老板两口子染上了毒瘾。

昏然一梦的瘾君子

有道是「追魂酒,夺命烟」,这一口烟下去,开始了林家的衰败。

这天,林老板正在烟馆里过瘾,突然几个士兵闯入,不由分说,架起他就往外走。

玉琴也不敢拦,只得高喊:「娘啊,快来!出事儿了!」

老板娘掀帘而入,赶忙陪笑道:「几位老总,有话好说,我男人他犯了什么罪?」

领头把枪一亮,往左臂上一拍:「看见袖章没有?奉我们禁毒处李处长的命令,前来禁烟!有什么话,跟我们处长说去!」

说完一摆手,拖着已经吓得瘫软的林老板便走。

人带走不算完,这帮丘八还把烟馆的大门一封,扬长而去。

玉琴的娘急得团团转,在南京国民政府的「明禁暗放」政策下,所谓的「禁毒」只是走走样子,塞点钱大烟馆照样开;但如今这架势,是得来真的了?怎么别家烟馆就没事儿呢!

她试着去托了些亲友,可这些人要么说没辙,要么是要了钱说是去打点,实际屁事也不干。

连着几天,林老板音讯皆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出几天,噩耗传来,半个月后林老板就要被枪毙示众!

老板娘听完后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就玉琴绝望之际,同样在镇上做生意的高老板,带着老婆又上门提亲了。

高老板六十开外,大圆脑袋大胖脸,一双金鱼肿泡眼冒着精光,萝卜粗的手指头上戴着八个金镏子,一副小人得志之像。

高老板生意做得不小,既开酒楼又经营烟馆,但烟馆生意比不上林家。

那高太太也不是凡人,一张尖酸刻薄的脸配着瞧不起人的神情。

据说她以前是老鸨子出身,黑白两道通吃。

高家之前来提亲过多次,但均被林老板婉拒了,只因林老板想攀上更高的「枝头」。

如今两人再次拜访,却得知林老板被国民政府山西禁毒处抓走的消息,不禁大惊。高老板立即拍着胸脯承诺:「弟妹,别担心,头些日子我们出远门了,不知道这事,不就是禁毒处吗?哥哥替你把人领回来,你在家安心等着吧!」

高太太也上前亲昵地搂着玉琴,掏心窝子般安慰。

果然,高家不知道动了什么势力,林老板两天后就被放回来了,烟馆也重新开张。

只不过,他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缓过来。

高家来探望过几次,却只字没说提亲的事;但林老板盘算了一下利害,看来这禁毒是假,枪打出头鸟是真,自己生意做得太好了,孝敬少了,就被整了呗。

林老板唯恐再次出事儿,断了财路,便决定把玉琴嫁给高家,起码往后有个能依仗得靠山。

就这样,玉琴被亲爹拱手让人,当作利益交换的工具出嫁了。

婚礼那天,全镇轰动,沿用旧式婚俗,锣鼓花轿齐上阵,那叫一个热闹。

高家出手大方,连到场说祝词的叫花子们都分得了半勺烟膏。

旧时喜事上唱祝词的乞丐们

席上更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高老板请来了黑白两道各种头面人物,只看得林老板暗羡不已,直道是自己之前狗眼看人低了。

可宾客奇怪的是,这场婚礼中,新郎自始至终没有露过面,更没有拜堂仪式;但林老板和老婆并没有产生质疑,一场婚礼在觥筹交错中喜庆地度过了。

当晚,玉琴在吃了碗甜食后变得脑子迷糊昏昏欲睡,连陪着她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玉琴才略有清醒,知道是丈夫来了。

她只见过丈夫育雄的照片,算是相貌端正,清明俊朗。

玉琴心里一阵娇羞紧张,手心都渗出了细汗,只等着盖头被掀开,与夫君共度洞房花烛夜

可没想到,盖头刚被掀开,傻眼了……来人竟是公公!

高老板那双金鱼肿泡眼布满猩红,嘴里粗喘喷着酒气,正一手拿着盖头,一手抓向玉琴。

玉琴吓得边躲边尖叫:「公公,使不得哇!」

高老板一把捂住玉琴的嘴,欺身上前,三下两下就把玉琴按在榻上,像头肥猪一样拱了上去!

可怜玉琴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竟被公公给糟蹋了。

高老板一边哼哧一边恶狠狠地威胁:「别叫!外面客人都没走,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玉琴被这番话吓得浑身一颤,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被赤裸裸地羞辱。

事毕,高老板一脸满足地温言安抚:「我得替高家留个后,只要你生出儿子,高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玉琴只管低声啜泣,哪能听得进去高老板在说什么胡话。

高老板伸手欲把玉琴搂在怀里,立即遭到反抗。

「别碰我!否则今晚我就吊死在你家!」

玉琴悲愤欲绝的架势,让高老板生怕出事儿,脚底抹油闪身离去。

玉琴只觉得被逼进了绝境,真是叫天天不灵,这种事情连亲妈都无法张口,否则一辈子不能抬头做人。

精疲力竭加心力交瘁,玉琴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半夜醒来,惊觉身边躺了个人!

点灯一看,竟然就是照片里的丈夫,育雄。

这高家到底闹得是哪一出?玉琴想不明白。

她摇动着丈夫,可男人就像喝醉了般,怎么都叫不醒。

直到第二天早上,玉琴才知道,她男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她这才明白头一晚公公说的「留后」是什么意思。

原来自己嫁的丈夫,竟然是个活死人!

几个月前,育雄从马上跌落下来一直昏迷不醒。

各方医生都请遍了都束手无策,说是摔坏了脑子。

高家没有对外声张,否则偌大的家产就会被同宗觊觎。

为了能使高家不绝后,高老板想出了卑鄙的一招,亲自替独生子「上阵」!

而让玉琴身心俱焚的是,自己的父亲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为了自保,还是亲手把自己拱手让人!

从此,玉琴开始了非人的生活。高老板时常来儿子屋里「坐坐」,以确保儿媳妇能顺利怀孕。

而这只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高家娶玉琴还有个目的,把这个懂烟毒的儿媳妇变成自家的摇钱树。

玉琴虽然嫁了人,但名头还在,那些烟客们如苍蝇逐臭般,又开始大批地往高家烟馆跑。

玉琴根本想不到,打从他爹被人抓走,被拷打逼迫,一切都是高老板设计好的。高老板早就串通好了老婆的远房表兄,也就是禁毒的李处长,找了个莫须有的理由把林老板带走。

事成之后,高家烟馆就多了一份孝敬李处长的「干股」。

其实高老板要不是惧怕老婆家的势力,早就想娶了玉琴当小老婆。

一年之后,高老板如愿以偿,但玉琴生下来的是个女孩。

高太太本来就不赞成高老板扒灰,但自己不让高老板娶小,儿子又成了活死人,只得忍声吞气。

如今儿媳妇生了个张嘴吃闲饭的闺女,她便拿玉琴撒气,天天赶着玉琴去烟馆干活儿,她在家里虐待「孙女」小月梅。

两三年过去,本应该白白胖胖的小月梅,被高太太给折磨得面黄肌瘦。

玉琴苦不堪言,但胳膊拧不过大腿,高家人看得紧,她连抱着孩子跑的机会都没有。

玉琴恨死了高家,更恨自己的父母,她却没想到,这一切苦厄的根源,是烟毒。

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烟毒在华夏大地泛滥成灾。

军阀混战,各系均利用鸦片生钱,维持军费。

因此,各地百姓被鼓励大面积种植鸦片。

玉琴出嫁的这一年,正值近代中国烟毒泛滥的顶峰。

在南京国民政府的「假禁毒」政策下,全国鸦片的种植面积占耕地面积的 11% 以上,并且逐年增长。

走过整个华夏大地,到处都是「满地罂花映日红」的可怖景象,就连孔孟之乡都没有逃过鸦片的荼毒!

在罂粟田里劳作的幼童

在鸦片的侵蚀下,人们的肉体和精神被双重摧残,国民冷漠沉沦,民族失去希望。

一个东方巨龙,成了沉睡的狮子。

就在玉琴无法逃离沼泽之时,丈夫终于熬不住死了。而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冲破困境的希望。

此人姓霍,三十岁出头,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是餐馆里的常客。据说是做生意的,经常在酒楼包间里宴请不同的人。

但他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谁都说不透。

因高家酒楼和烟馆挨着,玉琴便注意上了这个衣着考究,出手阔绰的客人。

跟那些见了玉琴就拔不下眼来的男人不一样,两人每次打照面,霍先生总会客客气气地打个招呼就走。

一来二去,俩人慢慢有了交谈,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几天的连阴雨,让酒楼和烟馆的客人少了很多,这让玉琴得到了机会,竟将内心苦闷和盘托出,对霍先生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的愁苦。

当然,她没敢告诉对方公公扒灰的事情,只说是被其利用。

霍先生听后义愤填膺,直说「你受苦了!」表示愿意帮助玉琴,脱离苦海。

他往玉琴手里塞了个东西,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东西你拿着,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带你远走高飞!」

望着霍先生炙热又真诚的眼神,玉琴感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爱护着的浓情。心头一热,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这一晚,玉琴早早哄睡了女儿,刻意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借着交待烟馆的事,到公公婆婆的屋里走了一趟。

婆婆见她莲步轻摇,身姿曼妙,随即啐了一口:「骚狐狸!」

而高老板看后则是双眼放光。

玉琴知道,计划成了一半。

果然,没过多久,公公就推门进了屋里,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搂住玉琴亲热一番。

哪知,玉琴轻笑一声,妩媚地说道:「您先别急,我爹托人从一个在宫里当过差的老太监手里,搞来了一块宝贝。说是当年孝敬给老佛爷的极品烟膏,您快尝尝吧!」

说罢,拉扯着高老板主动上床,伺候他抽烟。

平时高老板偶尔也会吸几口,但都浅尝而止。这下见儿媳转了性子主动迎合,顿时乐开了花,赶紧往床边上一躺,闭着眼享受。

玉琴端出全套烟具,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盒,蒯了一勺烟膏子出来。

那葱白般的细嫩玉指在烟灯上一绕,一个小烟泡瞬间绽放,随即填进烟枪,交到了公公手上。

抽大烟的全套工具

玉琴一边伺候着,一边轻声哼着小曲,直哄得高老板大嘴咧到耳后根。

一口烟下去,高老板只觉气味别致,不消一会儿,便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欲仙欲死。

摇曳的烛光下,玉琴显得愈发娇艳动人,高老板顿时色心大起,猛地一把抓住玉琴的旗袍,「嚓」的一声扯开扣子。

玉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轻轻一笑,又把烟枪递到高老板嘴边。

高老板嘿嘿一笑,下意识又狠嘬一口。

可就在一吸一呼之间,忽觉天旋地转,禁不住眼前一黑,头往一边歪去。

高老板不动了,任凭玉琴怎么唤他,那双肿泡眼再也没能睁开。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玉琴觉得不对劲,高老板怎么连气都不喘了?

便大着胆子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没气了。

玉琴顿时心中一紧,死了?

霍先生只说如何去做便能让高老板昏过去,却没说能闹出人命啊!

玉琴吓得心里发毛,手足冰冷。

按照原来的计划,高老板昏过去后,玉琴就能带着孩子跑了。高家的看门人早被霍先生买通,外头也有人接应。

可如今闹出了人命!玉琴顿时慌乱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快跑!

她心下一横,赶忙拿出早已收拾好的细软,从偏房里把熟睡中的孩子叫醒,趁着夜色逃出高家。

霍先生没有骗他,门房里没人,大门轻推即开。一切如此顺利!

可娘俩刚跑没几步,一个黑影蹿了出来,玉琴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是我,别出声!」

原来是守候已久的霍先生。

玉琴这才放下心来,止不住扑上前去哭诉一番。

可时间紧急,哪有工夫耽误,霍先生拉着玉琴娘俩先是上了一辆黄包车,再是转乘小汽车,一晚辗转,来到了一处两进的宅子里。

一碗热茶下肚,玉琴才觉得缓过神来,忙问霍先生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霍先生呵呵冷笑了一声:「那个膏子里,我放了点『佐料』,能让那个老东西没有痛苦的死,真是便宜了他。」

玉琴听完,只觉不对劲,难道霍先生早就算好了要让高老板死?

然而霍先生的下一个动作,让玉琴如坠冰窟!

贩毒

霍先生忽然面色一变,满脸狰狞,捏着一块东西,恶狠狠地问道:「这是哪产的?成色如何?」

玉琴定睛一瞧,竟然是块生鸦片!

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把她击得遍体生寒:「你问这干嘛?你是什么人?」

霍先生嗬嗬怪笑起来:「玉琴,你怎么树林子里放风筝,绕住了啊!你爹,你公公,他们养着你,供你吃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靠你赚钱的?」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玉琴歇斯底里地问道。

「我是干嘛的?没有我的供货,你们哪能做得起来烟土生意,哪来的货开烟馆?」玉琴恍然,这个深情优雅的男人,竟然是个毒贩子!

他煞费苦心把自己骗到手的目的,也是看上了自己的这身绝活!

玉琴二话不说,拉起孩子就要走。

可是哪里走的了呢,院子里早已站满了魁梧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撸胳膊挽袖子,虎视眈眈。

玉琴吓坏了,跪地苦苦哀求:「霍先生,求您放了我们吧!我的钱都给您,您让我们走吧。」

「走?!你别忘了你刚杀了人!以后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凭你的本事和姿色,我亏待不了你。」

见玉琴吓得连连后退,霍先生突然暴怒起来,把那块烟土狠狠地砸在玉琴身上:「快说产地和等级!」

小月梅吓得放声大哭起来,紧着往妈妈身后躲。

霍先生两步上前,一把薅起小月梅的头发,像老鹰拎小鸡一般,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去。

玉琴尖叫着猛地冲上去拽住,「别!求求你,别!」

「我说!我说!是川土,但里面掺了杂质,成色一般。」

霍先生听罢,哈哈大笑,转身满意离去。

就这样,玉琴带着孩子被再次裹挟,被「囚禁」了起来,成为第三个男人的「赚钱工具」。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轻信别人,用掺了大量吗啡的烟膏杀了人。

现如今,真是插翅难飞,就算是有机会逃跑,也会被当作杀人犯追击。

如同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玉琴成了霍先生的老婆和助手,用自身的绝学和经验,帮贩毒团伙验货。

时间一长,玉琴才发现,霍先生可不是普通的毒贩子,他是个「大毒枭」。

霍先生的生意做得很广,遍布大江南北。

他的手下在全国各地收购鸦片,然后窝藏在他以各种名义开的买卖铺号里;根据市场价格波动,这些货物会在相应的时间里分销到各地烟馆、膏店。

霍先生的老窝在川南,表面上看是一个在四川酉酬、大溪、石堤等地收购桐油的油店。

实则是一个毒品中转站。

此地紧靠宜宾,水运发达,鸦片被夹带在桐油桶内,运到沅陵、常德等地出卖,每次贩运的数量足足有三、五千两。

而霍先生手里掌握着的中转站何止一处,几乎遍布全国。

他的客户五花八门,直通黑白两道。

地方军阀以及土匪势力,是霍先生最大的上游客户。

这些势力往往会派军队或武装分子下乡低价收买烟农手里的生鸦片,制成烟膏后进行销售。

在当地卖不完的,就会卖给霍先生这种大毒贩子,再次转卖。

为了稳住背后的靠山,霍先生会把玉琴亲手熬制出来的极品烟膏,定期「孝敬」给各地官员,以确保自己路路畅通。

霍先生的贩毒生意做得之所以大,自然少不了「精良剽悍」的押运队伍。

这些武装分子配备各种先进武器,倘若在押运途中遭遇意外检查、抢劫,便会直接开枪硬刚,甚至在遇到同行时,能做下杀人越货的「截胡」勾当。

可以说,这批人为霍先生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其毒品帝国的「精兵强将」。

这支由流寇、土匪、逃犯组成的队伍,由「大疤脸」领导。

此人土匪出身,凶残暴虐。据说曾带十几人,血洗过一个几百人的村庄,杀得全村无一活口。

队伍被打散后,投了霍先生。

据说,大疤脸最喜欢虐待小孩子,每次见到小月梅,他都会死死地盯着,玉琴最怕的就是他。

除此之外,霍先生还有个特殊门路,能「如虎添翼」。

一个湖南航空处的少将处长,是霍先生的拜把子兄弟。

此人负责管理整个湖南航空处的飞机,经常与部下驾驶飞机从各地空运上等毒品,专供上层享用。

有一次处长从贵阳运送毒品到上海后,被人给举报了,在汉口被抓获;最后竟然被霍先生用钱开道保了下来,整个政府部门无一人应声。

最为阴邪的是,霍先生还控制着一些小股的走私队伍,在那种不适合大张旗鼓贩毒的区域或时间里,派上大用场。

这是一批由男性组织的「肛门队」和女性组织的「水门队」,通过人体藏匿毒品。

这些人要么把毒品分成小包,吞进肚子里运毒;要么就塞进下身里,凭着一股毅力夹带到各处。

每次这伙人到了中转站,就吃泻药把毒品拉出来,或者用手抠出来,洗干净之后,再进行转包转运。

而这些货,都要玉琴来验,几乎每次都让她作呕不止。

正是这些人,让玉琴留下了终生难忘的恐怖回忆。

有一次玉琴在后房验货,只听前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闹声,跑出去一瞧,竟然是一个新入伙的女孩在哀嚎,怎么也不肯把毒品塞入下体。

那女孩磕头如捣蒜,血泪横流,却抵不过大疤脸的凌辱。

只见大疤脸一把将女孩的裤子扯烂,作势要把一截包裹着安全套的烟膏塞进其体内。

在当时,安全套还是时髦货,获取不易,却成为毒贩们体内藏毒的有效保护。

但霍先生却伸手拦住了大疤脸,指着玉琴道,「你来塞!」

玉琴吓坏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瞧这个热闹。

毒贩们笑声更大了,大疤脸则死死地按住女孩,掰开腿。

见玉琴不动,霍先生走过来一手揽着玉琴的腰往前走,一手抓着玉琴的手拿着那支烟膏,嬉笑着,突然就往女孩身体里猛捅。

那女孩「啊」一声惨叫,血流了出来。

玉琴被刺激的浑身发抖,挣脱后跑回屋里,抱着孩子直哭。

然而折磨还没结束。

霍先生走进屋,把一个肮脏布包扔在地上,冷冷说道:「去把这个掏干净了洗洗,一会要用。」

玉琴只得听令,把布包打开。

可只看一眼,玉琴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里面竟露出一张黑紫色的婴儿脸!

「赶紧去弄,不然烂掉了就不好用了。」霍先生转头盯着小月梅,「臭了的话,我就用新鲜的!」

玉琴早就听说,毒贩子丧尽天良,在风声紧的时候能用尸体运毒;可没她没想到,这些畜生连死去的婴儿都不放过!

婴儿的内脏被掏干净,就是一个藏毒「容器」!

自那天起,玉琴便受了惊吓,夜里不敢睡觉。

只要一闭眼,那张透紫的死婴脸便能出现在脑海中。

玉琴觉着这辈子完了,自己永远也摆脱不了霍先生的控制了。她开始抽上了鸦片,用来麻醉自己。

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不断地验货、熬烟膏,丝毫不去理会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天,霍先生的铺子里闯入了一队日本兵。

走狗

霍先生被日本人抓走了,他没了往日的猖狂,腿也吓软了,嘴也瓢了,一个劲地求太君饶命。

日本兵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拖着就出了门。

玉琴吓得跑回屋里,让小月梅赶紧给烧个烟泡压压惊。

此时的月梅已经九岁了,在母亲的影响下,也学会了一手烧烟泡、品土的绝技,但玉琴不敢让别人知道,生怕孩子也成了他人的赚钱工具。

都说日本鬼子杀人不眨眼,比那红毛夜叉还歹毒,玉琴料想霍先生这下算是栽了。

可不成想,当晚霍先生便大摇大摆、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他笑得比之前更加狂妄:「这回老子谁都不怕了,嘿嘿,日本人来了怎么样,还不一样指着我弄毒品!」

原来霍先生被抓走之后,日本人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小小的威逼利诱一番,霍先生便当了日本人的走狗,帮助日本人走私销售毒品。

好处自然是在保证霍先生安全的前提下,还能让他分上一点利润。

霍先生对日本人感恩戴德,有了这层保护伞,他能更加肆无忌惮地走私、贩毒,加害同胞。

其实,日本政府早在侵华战争全面开始之前,就已经定下了「以毒品瓦解中国人民斗志、用毒品筹措战争战略物资」的计划。

日本政府所控制的安东区鸦片专卖署 公然出售鸦片

侵华战争开始后,日本政府成立「兴亚院」,下设华北、蒙疆、华中、厦门四个联络部和青岛办事处,全权负责对华毒品事务。

随后,日本陆军省控制下的三井、三菱、大仓三个公司,还出重金设立了贸易公司「昭和通商」。

这个公司表面上看搞是民间贸易的,实际上,是秘密特务机关。

其任务是在日占区内掠夺财富,收集情报,进行间谍活动,臭名昭著的女间谍川岛芳子就出自这里。

而它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把朝鲜、「伪满」所生产的鸦片运入市场,并兑换成现金。

因为日本国内以及日占区都大量种植鸦片,并生产各种类型的毒品。所以他们企图利用这些所谓的「公司」控制中国地区的毒品生产与销售,做到利益最大化。

但日本人很快发现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做到产、供、销各个链条面面俱到。

于是,便一边打出禁毒的名义,为自己产销毒品开绿灯;一边收买汉汗走狗,以及霍先生这样的毒贩,来更好的渗透整个中国的毒品市场。

自打有了日本人的撑腰和供货,霍先生便做起了毒丸、红丸、金丹、吗啡、大麻,甚至海洛因的生意。

这些毒品是鸦片的衍生迭代产品,毒害更大、上瘾性更强,导致大批瘾君子快速沦陷。

从罂粟到毒品的过程与相关工具

霍先生的任务是专攻非日占区的毒品生意,收买禁毒的国民党官员。

蒋介石提出的「两年禁毒、六年禁烟」的计划本就真真假假,在日本人的毒化政策攻势下,整个中国的禁毒工作陷入被动。

玉琴不是不知道毒品的危害,更知道日本人的阴谋。

可她被裹挟着陷入这毒品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尽管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可因为毒品的荼毒,她已经面如老妪,从前美好的容姿已经荡然无存。

如果每天不吸上几口烟泡,她便会像一具没有灵魂、更没有温度的僵尸。

毒品摧了她的意志、人性,更让她麻木不仁,成了帮凶。

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更知道霍先生一伙得不了好报应;可她还想活着,为女儿活着。

否则在这种乱世里,一个孤身女子会被啃食得渣都不剩。

1945 年,中国人迎来了艰苦抗战的胜利。日本鬼子被赶出了中华大地,这让玉琴再次觉得有了出头之日。

国民政府继续当道,开始了对汉奸的清算。

霍先生被以汉奸和贩毒的罪名抓走了,然而怎么样?

没过几天,他又逃过一劫,如同恶鬼般再次重生。

原来国民政府和日本鬼子一样,也需要霍先生在暗中贩毒!

国民党妄图以此筹措资金,加紧备战,控制整个中国。

为了跪舔「保护伞爸爸」,霍先生豁出去了最后一丝人性,为国民党高官献上了一份大礼。

小月梅。

此时的月梅已经 16 岁,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她在烟毒上的绝技早被霍先生发现,成了一颗暗藏的「棋子」。

霍先生养着月梅的目的,就是在有需要的时候,让这颗棋子派上用场。

玉琴得知噩耗后,发了狂,可任凭她如何挣扎反抗,都如同一只蚂蚁般被人捏在股掌之间。

霍先生只是蔑地甩下了一句话,便轻松地带走了月梅:「再闹我就断了你的烟膏!」

玉琴屈服了,她无数次试图戒毒,均以失败告终。

吸食鸦片的女子

毒品对她的侵蚀如同附骨之蛆难以割舍,让她连孩子也保不住了。

小月梅成了高官的私人玩物,被养在一处私宅里金屋藏娇。

她的身份既不是姨太太,也不是使唤人,而是一个玩物,既要伺候高官吸烟,还要满足对方的生理要求。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小月梅被当作了交际花,被高官用来招待他的关系户。

玉琴的毒瘾越来越大,原本一天一泡,变成了一天三泡。

如同一个骷髅般,失去了做人的最后的体面。

为了吸上一口烟,她可以做任何事。

但月梅没有放弃人生,更没有放弃母亲,在被囚禁玩弄的日子里,她假意讨好,换来了高官的「宠幸」,允许把母亲接来与自己同住。

此时的天下,正在发生巨变。国民党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许多国府大员都在暗中计划着逃往香港或者国外。

就在当务之急,月梅和母亲策划好了逃跑计划。小月梅暗中买通了一名下人,帮忙买好了火车票。

就在高官去外地公干的那一天,母女俩开始行动。

为了路上不犯烟瘾顺利出逃,玉琴还特意在出发前吸了一个烟泡。

一路上,二人乔装改扮,一直逃到了火车站。

可就在准备上车之际,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黎明

是霍先生的手下「大疤脸」!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母女俩只觉着心跳快到要蹦出嗓子眼儿。

玉琴绝望了,她无数次要摆脱控制,可老天总是不给她机会。

她瘫坐在地上,用尽力气说了一句话:「闺女,妈这辈子算是废了,我不跑了。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乱自己跑吧!」

「不!」小月梅紧紧抓着妈妈的手,「等等,也许他不是在找我们。」

果然,大疤脸东张西望了一会,便带着几个人朝站外走去。

两人这才长舒一口气,顺利登上进京的火车。

京郊有一处霍先生弃用的中转站,一个村里的独门独院,虽然简陋破败,却成了玉琴母女二人的「家」。

这是两人第一个「家」,一个没有人控制她们的栖身之所。

在这里,她们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过起了农妇的生活。

可是没过多久,玉琴的烟膏便抽完了。

毒瘾发作,即使让闺女把自己捆在床上也无济于事。

为了戒掉烟毒,玉琴甚至喝过大粪水催吐。然而毒品的侵蚀是不可能被轻易转移的,玉琴被整整折磨了大半年,如同遭了地狱里的轮番酷刑,被扒掉了几层皮,搭着各种解毒药,才慢慢戒掉了烟瘾。

1949 年 10 月 1 日这一天,全北京城轰动了,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

新中国成立了,老百姓翻身当家做主人了。

玉琴和闺女抱头痛哭,她们哭那个旧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哭自己从鬼变人了。

人们载歌载舞,带着解放和新生的喜悦,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日子。

然而旧中国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

全国共有吸毒人员 2000 余万,平均每 23 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吸食过毒品;种植罂粟面积高达 100 万公顷,种植农民 1000 余万以上;贩毒、制毒人员达 60 万。

最可怕的是,烟毒泛滥已经成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社会公序良俗荡然无存。

制贩毒者不以为罪;吸食毒品不以为耻;公开吸毒不以为怪。

为保护人民健康,恢复社会稳定发展,彻底扫除中华大地的烟毒之害,1950 年 2 月,中央人民政府发出《严禁鸦片烟毒的通令》。

报纸上刊出的通令

这一次的禁毒,是真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禁毒战役就此打响,全国各地抛起了禁毒扫毒的运动。

玉琴母女心潮澎湃,她们主动站出来,向政府坦白揭发霍先生一伙。

禁毒大会现场

各地毒枭、毒贩子,被人民政府抓捕,公审后被依法处决!

这一次,霍先生死罪难逃,再也不会笑着回来了。

因为共产党,是因人民而生,因人民而兴的。

1952 年 12 月,全国性禁烟禁毒运动大获全胜。

后记

旧中国的歌谣里这样说:「人吸鸦片,鸦片吃人。」

玉琴,是旧中国被烟毒迫害的女性缩影;为了一口烟毒,女烟客们不但家破人亡甚至会出卖肉体。

中国共产党仅用三年时间,就基本肃清祸害中国人民 100 多年的鸦片烟毒,结束了苦难。

100 年啊!一个国家被毒品荼毒了整整一个世纪。

再来看看这张图吧,中国,永远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向毒品妥协。

因为现在的中国,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净土!

主要参考资料

  1. 《民国初期山西禁烟研究》

  2. 《抗战时期日本在中国的毒品贸易》

  3.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烟毒治理研究》

  4. 《抗日战争之前及期间日本对华毒品政策》

  5. 《毒品的历史》

  6. 《禁烟史话》

  7. 《中国禁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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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盐知识」专栏《洪流之下 3:暗黑时代下的命运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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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12-22 11:07・IP 属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