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main content

·

一束光柱跃出地平线。紧接着是第二束。它们由远及近地向医院靠拢过来。视线紧盯着窗外,我们二人同时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是车!不,准确地说,是一整支车队。一共六辆,他们开得很慢。巨大的前灯明晃晃地照着路面。

·

窗户没有关紧,大风哗哗吹动着书页。册子很薄。我却看了一遍又一遍。「2022 病毒大事记」2022 年 11 月 2 日。春申市某拘留所首次报告了感染不明病毒的零号病人。其症状表现为:畏寒、丧失语言能力、视觉退化、全身皮肤蜡黄角化,并产生鳞屑状的裂纹。报告称,该病例呈现出明显的攻击倾向,已被单独关押。

·

一个用力,铅笔笔尖在画纸上折断。我叹了口气。打开背包准备换一支新的。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小何——」安安穿着一袭白底碎花长裙,站在路边朝我挥手。她身上的伤口大都已经愈合,只在双臂留下了细密的疤痕。

·

「嗯。」张一帆应了一声。石楠也深以为然点点头。周默开了一大瓶橙汁,安安正挨个给他递杯子。「这可不算表白啊,」她转头对厨房喊道,「有本事当面说。」……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

「先去你家。」我当机立断。我们不再和消防门纠缠,调转方向。不一会儿就来到 58 号楼的通道入口。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松香味。地上有一大摊淡黄色的液体,应该是从打翻的柴油桶里流出来的。铁丝比我想的还要麻烦,徒手根本无法解开。

·

晴朗的夜晚,天空显得又高又远。晚上的气温更低了。穿行在小区里,寒风刺得双颊生疼。我往围巾里缩了缩,换了只手拎水桶。不一会儿就走到河边。一眼望去,岸势平坦,河面开阔。粼粼波光里,星的倒影错杂其中。

·

我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正想继续说下去。一旁熟睡的 kk 却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呜呜——」它一个翻身站起来,嘴里发出警告的低鸣。夜沉如水,周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

地上,沈浩的身体已经停止抽动。看着他沾满血污的脸逐渐失去神采。我觉得胸口一阵发凉。他什么都没做错,却成了杀鸡儆猴的祭品。那边,陆长风掏出手帕,细心地擦去手指上的血迹:「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

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基地没有正儿八经的医生,只有一个中学医务室的校医,就是他为我做了紧急处理。在安全带和气囊的双重加持下,车祸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口。陈林趁着夜色回了一趟小区。这次回去,陈林换了水,主食也给了几天的分量。

·

张一帆警惕地扫视一眼楼道,第一个跨门而出。紧接着是陈林。我和安安抱着灭火器走在最后。大门在身后关上。楼梯间一如既往地昏暗。烟反而没有平台上那么大。「滋滋——」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微弱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