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千万种心动：喜欢你是甜甜的接到清华招生办电话后，我被吊灯砸死了，魂魄附在了高二和我同名的学妹身上。学妹悲惨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她说：帮我复仇。于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开启了拳打白莲，脚踹渣爹的复仇之旅。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市长千金白莲花，我一拳一个。出轨成性，家暴成瘾的垃圾父亲，我转身把他告上法庭。痞帅校霸问我要不要和他搞对象。我抬起高贵的下巴：对不起，我妈不让我和校园霸凌者谈恋爱。高冷学神主动...
千万种心动：喜欢你是甜甜的
接到清华招生办电话后，我被吊灯砸死了，魂魄附在了高二和我同名的学妹身上。
学妹悲惨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她说：帮我复仇。
于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开启了拳打白莲，脚踹渣爹的复仇之旅。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市长千金白莲花，我一拳一个。
出轨成性，家暴成瘾的垃圾父亲，我转身把他告上法庭。
痞帅校霸问我要不要和他搞对象。
我抬起高贵的下巴：对不起，我妈不让我和校园霸凌者谈恋爱。
高冷学神主动要求和我一起学习。
我：不好意思，补课费一小时八百。
谁料平日高高在上的学神却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喑哑：「依依，你不是喜欢我吗？便宜点，好不好。」
这诱惑，谁遭得住啊！
1
人果然不能太得瑟。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我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在客厅和清华招生办斗智斗勇，企图套路出我的高考分数。
我：「北大已经来电话了，我已经知道我的高考分数了，现在我就看你们两个谁更实诚。」
清华招生办：「实诚，那肯定是我们清华。北大不就是把总分告诉你了嘛，我把各科分数都告诉你。」
我心中窃喜，准备听完分数就挂电话，等着北大来抢人。
结果，下一秒客厅的大吊灯毫无预兆的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好巧不巧，我在它的正中心。
我死了。
但我又活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腰间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差点骂娘。
一股尿骚味铺面而来，我差点吐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清华识破了我的奸计，恼羞成怒把我绑架了？
我踉踉跄跄走到洗手间镜子旁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一个嘶哑的女声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好恨，帮我复仇，帮我复仇！」
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涌进来。
被强迫喝马桶里的水，被按着头往墙上撞，被同学排挤冷暴力，被老师瞧不起，被父亲辱骂……
等到整理完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记忆，我安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放心吧，我一定让她们血债血偿。」
没人回应我。
柳依依，和我一样的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
我生前虽然无父无母，孤儿一个，但是好在遇到了性格很好的院长，一直平安顺遂，没吃过什么大苦。
但是这个柳依依……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
不过看样子她最终也没活下来，不然也不可能让我鸠占鹊巢。
我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你放心，既然占用了你的身子，我一定会帮你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首先，我得先把脸上的污秽洗干净。
然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挺漂亮一小姑娘，干嘛留这么长的刘海，把自己前途都给遮住了。
当我把自己收拾好，走进熟悉的教室时，下课铃已经响了。
我也没想到，柳依依居然是我高二的学妹。
缘分嘛，这不是。
教室里，我正对上一个女生的目光，骨子里的恐惧让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郑慧然，原来就是她。
还真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你不要怕，学姐在呢。」
依旧没人回应。
但是我能感觉到，真正的柳依依还没走。
我大摇大摆的进教室，讲台上的地中海老师笑眯眯的瞅着我，「回家了？」
我：「学校是我家，爱护靠大家。」
班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地中海老师当场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你以为学校真是你家！跟我去办公室！」
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善变。
老师把书往桌上一摔：「柳依依，你为什么旷了一节课！你成绩不好，是能力问题。旷课，是态度问题。」
我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老师，咱学校不是有清北班吗？现在入班来得及吗？」
老师一瞪眼，「你说什么呢？清北班是高三的！你才高二。」
该死，我忘了。
老师：「柳依依，老师知道最近学习压力大，但是你也不要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的实力上个专科不错了。别老想什么清北不清北的。」
2
我脑中迅速回忆起关于这个老师的记忆。
欺软怕硬，收礼，阳奉阴违……
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让这个小学妹碰上了。
「柳依依，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师讲话！」
我：「听着呢，听着呢。」
怪不得这个小学妹受了这么多屈辱也不敢告诉老师，恐怕告诉了也只会被倒打一耙。
被罚了五千字检讨之后，我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办公室。
老师和旁边的人吐槽：「柳依依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旁边老师附和着：「是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不一样的还在后头呢……
我走到教室找到自己座位，刚落坐就听见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王丹：「怎么一股厕所的味呀，惠然，你闻到了没？」
郑惠然语气温柔：「丹丹别乱说，依依会不高兴的。」
郑惠然的话一出，周围许多人都侧过头看我，有的还捂住了鼻子。
还有人小声嘟囔：「天天身上一股味，影响别人学习，不讲卫生别上学啊！」
郑惠然还「好心」的替我解释：「大家千万别怪依依，可能她的爱好比较独特。」
我拿起课本扇了扇。
王丹皱起眉：「你干什么？」
我平静的整理着残破的课本，「口臭，我除除味。」
王丹有些急了：「你说谁呢！」
我：「谁应说谁。」
郑惠然对着王丹使了个眼色。
王丹心领神会，「依依，听说昨天你和王杰表白了。」
我同桌的身子一僵。
哦，原来他就是王杰，记忆里好像是有和他表白的一段。
王杰：「王丹，你别乱说。」
王丹故意把我往王杰身上推了一下，王杰吓得直接从凳子上窜起来，好像我是多恶心的存在。
我感受到了柳依依身上传来的强烈的羞耻感。
王丹还在继续，「王杰，依依这么喜欢你，你就从了吧。」
王杰连忙摆手，视我如洪水猛兽，「你有病吧，柳依依！我已经拒绝你了，你怎么阴魂不散！晦气！」
周围一圈看笑话的人，只有一个男生目不斜视，静静收着作业。
他好像和喧闹是有壁的。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小说里的高岭之花，从此有了脸。
我伸手指了指那个男生，「谁说我喜欢王杰，我喜欢的人是他。」
男生朝我这边看过来，眸子里一片清冷。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也突然静下来。
男生走过来，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
我笑意盈盈看着他。
男生朝我伸出手，声音冷淡，「交作业。」
我：「我忘带了……」
男生什么也没说，直接在我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叉。
我拽了下男生的手腕，「我说我忘带了，又不是没写。」
3
我听见周围有人抽了一口凉气，「她怎么敢！」
这男生不就是个学生嘛，这群人干嘛一副我玷污了神明的表情。
我笑嘻嘻的看着男生，「那个什么，你下节课才送作业对吧，给我一节自习的时间，我下课把作业交给你。」
王丹首先笑出声，「依依，你是不是伤心过度，脑子不好使了。昨天的作业就连学神都做了整整两节晚自习。你没写就是没写，别耽误学神时间了。」
我没理会王丹，继续盯着男生，「下课给你哈。」
男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开了。
真特么帅，而且还有点眼熟，可惜柳依依的记忆里关于他的片段很少，以至于我连他叫什么都想不起来。
王杰：「柳依依，和你做同桌，我都觉得恶心。」
啧，我看帅哥的好心情被王杰这句话都给搅了。
王丹看笑话似的看着我，「依依，这可怎么办呀，王杰不想跟你做同桌了。」
周围有人插话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浑身骚味还想勾搭学神！谁想搭理她！」
郑惠然轻轻勾起嘴角。
呵，这群霸凌者就是以欺负弱小为乐。
我猛地拍了下桌子，王杰被我吓了一哆嗦。
我：「跟你这个孬种在一起坐着才是真恶心。」
说完，我开始收拾书包。
这书包可真特么破呀。
当着这些人的面，我走到了倒数二排的一个空位置那里，铺开昨晚的作业开始写。
王杰被我骂了一句，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柳依依，你疯了吧！你知道这是谁的座位吗？」
王丹拦住了王杰，贱兮兮的笑了笑。
补作业要紧。
二十分钟写完英语卷子，我开始埋头写物理。
桌子被人踢了一下，我的笔在纸上滑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我顺着光看过去，一个长的痞里痞气的男生斜睨着我，「喂，你谁啊！」
我感受到了原主柳依依的恐惧。
这个男生是……校霸林天辰。
王丹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柳依依呀。」
林天辰凌厉的眼神扫过王丹，「我问你了吗？」
王丹缩起脖子噤了声。
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看林天辰也顺眼了不少。
4
在原主记忆中，林天辰好像挺讨厌柳依依的。
甚至林天辰还威胁过柳依依让她转班，貌似就是前两天的事。
「你怎么还在这个班，还坐我位置旁边，臭死了。」
果然，林天辰来兴师问罪了。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不能因为林天辰再搞一出闹剧。
我是来给学妹复仇的，不是来给她惹事的。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能一招击退敌人之前，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
在林天辰怒火达到顶峰前，我终于想到了对策。
我：「你最近不是爱玩那个游戏吗？我可以给你当陪练。」
林天辰怒极反笑，「就你？你碰过智能手机吗？」
原主柳依依似乎是没碰过，但是我当年可是着迷游戏废寝忘食差点被选入职业电竞队的网瘾少女。
我自信的昂起头，「不信？咱下课来一局，但是你得给我提供手机。」
林天辰把书包往我旁边位置一扔，语气嚣张：「柳依依，要是你输了，给我滚出一中。」
郑惠然扭头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欣然应战：「好。要是你输了，这个位置给我坐。」
林天辰笑了笑，但笑的格外凶残，「我明天带手机过来。」
说完，林天辰就推门出去了。
王丹像个小媳妇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林天辰的背影。
上课铃响了，地中海老师夹着一摞书坐到讲台上，根本没管林天辰逃课的事。
富家子弟逃课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贫民窟女孩旷一节课他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罚五千字检讨。
属实是把哲学的因人而异，矛盾特殊性玩明白了。
我低下头争分夺秒的做着物理和数学卷子。
这题简单是简单，但是题量太大。
一下课我就飞奔到那个男生桌前把整整一沓卷子递给他。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钻入我的身体。
薄荷味的沐浴露。
男生把我的卷子一页一页整理好，然后在我的名字后面画上了对号。
我：「你叫什么名字？」
「江也。」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回答。
看着江也挺拔的背影，宽肩窄腰，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像是雨后苍翠的树，听得见骨骼生长的声音。
少年感莫过于此了。
上一世我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各种玩。
玩游戏，玩吉他，玩说唱。
根本没有好好注意过周围的雄性生物。
这么一看，雄性生物似乎比游戏好玩多了。
「别痴心妄想了。」
郑惠然冷不丁在我背后开口，声音极微弱，只有我和她能听见。
「你多看他一眼，你宿舍床上的钉子就会多一个，晚上你来卫生间求我，我也就不追究了。」
明明是好听的少女嗓音却如同恶魔耳语。
原主柳依依的反应格外大，恐惧感让我膝盖发软。
我用力扶了下桌角才不至于跪下去。
郑惠然见我这副样子，漂亮的面庞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柳依依，你一朝是狗，永远都是，只管服从就好了。」
郑惠然越过我，众星捧月的出了门。
5
我缓了好久才从铺天盖地的恐惧感中逃出来。
我拍着胸口：「别怕，依依，学姐在呢，做错事的人才要害怕。」
下午我还在昏昏欲睡，地中海老师一拍桌子把我拍醒了。
地中海老师：「这次的假期作业做的非常不理想。甚至还出现了抄袭行为。」
「下面我先表扬一下江也同学，数学卷子只错了最后一个大题，还有我们班的郑惠然同学，卷面整洁，正确率也高。」
底下掌声雷鸣。
只有我和江也没有动作。
地中海老师的语气逐渐变得暴躁：「但是抄袭现象也特别严重，柳依依你站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抄了江也的卷子？」
我：「没有。」
地中海老师：「没有？你所有的答案都和江也同学一模一样，你敢说没有？」
我：「数学又不是语文，正确答案就那一个。照您这么说，标准答案是不是也抄的江也？」
地中海老师气的拿着卷子走下来，「你说你没抄，上去，把卷子最后一道题讲一下。」
这个逼，我倒是真的可以装一下子。
我上去以后又是写又是画，讲了整整十分钟。
地中海老师看看卷子又看看我，目光有些呆滞。
讲完后，我双手撑着讲桌，「江也同学卷子我也看了，思路在二阶求导那里发生了错误，有点舍近求远了，增加了计算量。」
郑惠然的脸色苍白，一双漂亮的眼睛下一秒就能喷火。
王丹则是一脸状况外，不停的戳王杰，看口型似乎在问，她讲的对吗？
王杰的脸色也很难看。
一次恶心四个人，够了。
我施施然回到了座位上，感受到了原主柳依依的开心。
地中海老师再也没提我抄袭的事。
我知道郑惠然她们肯定会实施报复，没想到这么快。
我晚上吃饭，盯着柳依依卡里那点可怜的饭费最终只打了一份素菜和半份米饭。
然而下一秒，我被王丹故意伸出的脚拌了一下，虽然人没摔，但是饭撒出去一大半。
王丹：「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在柳依依的记忆中，她无数次跪在地上把饭捡起来，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一边哭一边吃。
这种痛感也传在了我身上。
正好江也走过来，我把脚凑过去，好像自己被江也绊了一下。
然后整整一盘子的菜，从王丹的头上浇了下去，菜汁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里面。
我：「不好意思，没看到你。」
江也：「抱歉。」
王丹：「你故意的！」
我无辜的摆摆手：「是江也绊的我。」
王丹不敢说江也，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最后捂住脸跑了出去。
6
郑惠然温柔的看向我：「依依，不然你拿我的卡重新打一份。」
呵，在江也面前装淑女是吧。
我故作客气的推辞了一下：「不用了，江也绊的我，我吃他的就好了。」
郑惠然的笑容僵住了。
我和江也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
江也：「等我。」
两分钟后，江也端着满满的餐盘回来了。
排骨，龙虾，扇贝……全部都是最贵的。
关键是，米饭足足打了两份！看着又厚实又软糯。
江也这人能处！有钱他是真敢花。
我接过餐盘毫无形象的大块朵颐。
江也无声无息的又给我端了一碗汤。
我猛灌一口，舒坦。
江也：「柳依依。」
「嗯？」我抬起头。
江也忽然弯起了嘴角：「没什么，慢点吃。」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一看就是心肠软的。
我咬着筷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江也，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江也：「什么忙？」
我：「你帮我在淘宝买几件衣服呗。你也看到了，我这衣服实在没法穿了，洗也洗不干净。」
江也：「好。」
他都不犹豫一下的吗？难不成柳依依和江也之前有过交集？
不应该呀，记忆里他俩就没说过话。
我轻轻开口，「但是钱你得先帮我垫上，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像「以后有钱了」「来都来了」「还是个孩子」这种话，我之前一直把它们认为是三大陋习。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不要脸的话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了。
江也：「好。」
我：「那为了报答，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题尽管来问我，还有，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有钱的。」
江也的眼神很奇怪，眸色虽然依旧冷冷的，但我总感觉他看的不是柳依依这个人，而是透过了这个躯体，看到了什么。
这个眼神让我有些慌乱，我端起餐盘就跑路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看到了一张钉子床。
同宿舍的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人搭理我。
好像我是个透明人。
冰冷而沉寂。
我感觉胸口发闷，不知道是原主柳依依身上的感受，还是我自己的。
柳依依的记忆中有一段是，她高一的时候本来有个好朋友，但是朋友因为和她走的太近也被施暴了。
朋友愤怒的指责了柳依依，然后远离了她。
此后，不和柳依依说话成为了女生宿舍的共识。
这大概就是校园霸凌最可怕的地方了吧。
无穷无尽的冷暴力，每个人都在无意中成为了施暴者，但他们却毫无负罪感。
我拍了拍胸口，语气温柔：「没事，小学妹，错不在你。」
我把钉子都扔下床，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大天明。
至于郑惠然说的什么求她，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二天，我懒懒散散的在纸上写着五线谱，桌子又猛地被人踢了一下。
林天辰语气嘲讽：「倒数第一还会写歌呢？」
王丹：「明明就是癞蛤蟆，偏偏还总是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写歌这么高雅的爱好，她会吗？辰哥，快虐死她，让她抓紧退学。」
大概这个马屁拍的还不错，林天辰吊儿郎当的朝王丹笑了笑。
我烦躁的伸出手：「手机。」
7
林天辰扔给我一个最新款。
林天辰：「我可是特地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机，输了别说是我欺负你。这在生物里叫什么来着……」
我：「控制变量法。」
林天辰瞪了我一眼：「爷用你这个倒数第一提醒！」
我：「这样吧，我加个条件，我用普通的角色配置打你最好的角色配置。如果我还是赢了，体育课王丹就绕操场跑五圈，大喊我是小狗。」
林天辰挑了挑眉：「随便。反正我也不可能输。」
林天辰比我想象中确实厉害很多，看得出来他应该受过一些训练。
王丹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攻击我，笑的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大嘴花。
十分钟过去了，王丹笑不出来了，林天辰的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最后一个绝杀，我帅气扔下手机。
林天辰烦躁的把手机狠狠摔在桌子上，巨响引来了一大批吃瓜群众。
王丹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林天辰，你说话算不算数。」
林天辰咬牙切齿：「算数。」
我意有所指：「那王丹……」
郑惠然突然柔柔的插进话来：「依依，丹丹是你好朋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一个漂亮的绿茶发言。
郑惠然又喊住了收作业的江也：「学神，你说依依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原来如此，救王丹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要挑拨我和江也的关系，虽然我和他也没啥关系。
顶多算债主和欠债者。
江也声音冷冷的：「我只知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如果赌不起，一开始就别下注。」
我顺势接过话：「而且不是我让王丹难堪，是林天辰。条件是他答应的，如果林天辰愿意为了王丹食言，我没有意见。」
不就是杀人诛心嘛，我也会。
林天辰抬手捏了捏我的脸，「放心，小爷我说到做到。」
林天辰走到王丹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王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求助似的看向郑惠然，后者却已经回到了座位开始和江也套近乎。
我拍拍胸口，小声念叨：「学妹，你看见了吗？坏人遭报应了。」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体育课上，我拿物理课本遮着阳光坐在高高的观众台上。
操场上围满了人，王丹在我眼里缩成了一条线。
郑惠然走过来，我朝她笑了笑。
身体还是会本能的恐惧，但是小学妹似乎已经不那么怕了。
郑惠然：「柳依依，我小看你了。原来之前你都是装的。」
我：「我也错看你了，我还以为你对王丹真的有感情。」
郑惠然轻声细语道：「她也配？想当初要不是她主动提出整你，我也不会注意到你。」
原来如此……
郑惠然清亮温柔的眼眸盯着我：「柳依依，你这次真的惹到我了。你现在就算像狗一样跪下来求我，也晚了。」
8
我放下物理课本，逆着阳光站起来。
「郑惠然，你知道孤儿院的生存法则吗？」
我猛地上前，郑惠然下意识的后退。
我轻笑：「知道什么人最厉害吗？一无所有的人最厉害，因为她不怕失去。」
比一无所有的人还要厉害的存在是一无所有还死过一次的人。
对这样的人来说，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上天选中我给学妹复仇，真是绝了。
我潇洒的离开了观众台，看见了树荫下的江也。
炎热的夏季，江也就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雪碧，让人满眼清凉。
我上前：「你等我呢？」
「嗯。」江也把一个纸袋递给我。
里面都是衣服，但是都没有吊牌，连外面的包装都没有。
我：「……」
江也淡淡开口：「这些都是洗好的。」
我眼皮跳了一下：「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洗了一遍？那万一不合身怎么办，不能退了。」
而且他把吊牌都摘了，我怎么知道这些衣服的价格，到时候岂不是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江也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夏日格外解暑：「不合身就再重新买。」
我干笑了两声：「你可真有钱……啊。」
江也：「柳依依，你想参加十佳歌手吗？」
「啊？」
江也轻轻勾了下唇：「我是负责人，做下宣传工作。」
「哦，那要不就报一个。」
也算是弥补一下我前世的遗憾。
篮球场上有人喊江也的名字，他朝我笑了一下，就跑过去了。
一首熟悉的 bgm 响在我脑海中。
「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我抓紧在心里默念：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体育课也没人理我，我偷偷跑回寝室洗了个澡。
当我打开江也给我的袋子时，我傻眼了。
他为什么连 bra 和苦茶子都买了呀！而且还特别合身！
我脑子里响起濛主的至理名言：我的眼睛就是尺。
我连忙在心里又念了一遍：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是我想多了，必定是我想多了。
余后的两周，过的相对平静，王丹成了和我一样的班级透明人，也不敢再作妖了。后来她更是直接转走读了。
郑惠然忙着勾搭江也教她唱歌，也无心其他事情。
自从一周前月考，我比江也多了十五分成为了新的年级第一之后，地中海也不怎么找我事了。
我名声大噪，成为了一中的传奇人物。
与此同时，关于我考试作弊的流言就没停过，但是由于没有证据，他们顶多也只能瞎比比。
我也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回家了。
我循着记忆走到破破烂烂的房子前，一位妇女冲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
「妮子回来了，饿了吧，锅里给你留着鸡蛋呢。」
妇人的指节有些变形，粗大的不像是个女人的手，但是却异常温暖。
前世我无父无母，身边唯一的亲人就是院长爷爷。
我从来没体会过原来有妈妈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妈妈。」我轻轻喊了一声。
「诶，怎么了，几个星期不见，不认识妈妈了？」
妇人忙里忙外的收拾，我看的眼睛发酸。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
所有的施暴者……都该死！
9
妇人从锅里拿出鸡蛋，热的在手里滚了几圈，献宝似的给我。
「妮儿，趁你爸还没回来，快点吃。」
我一个鸡蛋还没咽下肚，门就被一个男的一脚踹开了。
柳依依的灵魂开始发颤，连带着我也两眼发黑。
鸡蛋「啪嚓」一声掉到了地上。
妇人吓得抓紧把鸡蛋拾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拳头就已经挥过来。
疼痛感没有到来，我睁开眼，妇人替我挡了一拳。
男子骂骂咧咧：「让你给她留，留来留去都掉了吧！你就惯着她！」
男人的话越来越粗俗，就像是个行走的哔哔机。
后面越说越来劲，男人直接上手推了我一把，我腰部磕到了桌角，疼得直抽冷气。
我恶狠狠的盯着男人。
男人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教的闺女，就是这么盯着他爹的！快点做饭去！」
妇人拦着男人，朝我喊：「妮儿，你去厨房，你先去做饭。」
眼下这个情形，我只能先跑去了厨房。
做饭……
我从来没做过饭呀！
不过，我连清华都考的上，做饭应该也不难吧。
当我和那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我硬着头皮把菜端出去，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也没回来。
妇人给我揉了揉腰。
我奇怪的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离婚？」
妇人连忙捂住我的嘴：「妮儿，你说什么呢，离婚了你哪还有爸爸，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这爸爸……要他何用。
对吧，学妹。
没想到我随口一问，学妹的灵魂真的颤了一下。
她这是同意了！
我欣喜的看着妇人：「你女儿同意你踹了他。」
妇人捏了捏我的脸：「你不就是我女儿嘛。怎么这次回家奇奇怪怪的，饭也不会做了，话也不会说了，还瞪你爸，你以前可是看都不敢看他。」
到了凌晨，我被尿憋醒，看见妇人还没睡，望着大门。
我：「妈妈，那个男的经常这么晚回来吗？」
妇人疲惫的回头看我：「什么那个男的，那是你爸。你爸忙。」
忙？他一个月两千的破工资好意思说忙？
男人常常半夜不回家，肯定有猫腻。
家暴还出轨，够进去的罪了吧。
我：「妈妈，你想过彻底摆脱他吗？」
妇人拍了拍我的脑袋：「你什么都不要管，妈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只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可是……」
妇人：「睡吧，依依。你爸虽然爱打人，但是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们母女的。当年我为了嫁给他，和你外公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些你爸他不能忘。」
良久，妇人又缓缓说道：「妈妈月子里落下病根，干不了体力活，你的学费还得靠你爸爸呢。」
10
第二天一早，我听见敲门声。
本来以为是那个人渣，结果一开门……
林天辰：「哈喽。」
我：「……」
我想关门，林天辰却毫不客气的直接进屋，我妈一脸无措。
我悄悄拽了拽林天辰，小声道：「你来干什么？」
林天辰歪着头小声回应：「I come here 是为了 play game with you。」
……
我：「你是不是有病！」
林天辰没理我，直接大声的对我妈喊：「阿姨，别做饭了，我带着柳依依出去吃。」
也没管我同不同意，林天辰直接把我拉了出去。
看在他帮我对付过王丹的份上。
我忍一下。
上了车，林天辰递给我一个手机：「以后这是你的了。」
林天辰又晃了晃他手里的同款：「这是我的。」
真是典型的人傻钱多。
林天辰拍了拍司机：「王叔，开车，去我家的酒店。」
林天辰：「柳依依，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作弊吗？我爸都被你震惊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都是第一了，我抄谁的？」
林天辰抓起我的一绺头发，「你是怎么提升这么快的，教教我？」
我不动声色的把头发拽回来：「这玩意，主要靠悟。」
林天辰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柳依依，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香了？」
我往旁边挪了一下，没说话。
司机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天辰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咳嗽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如果林天辰就这样不讲话，冷冷淡淡的看着窗外，模样还是不错的，挺有世家公子的气质。
但是一下车一张嘴，瞬间破防。
林天辰：「柳依依，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
林天辰：「蒜蓉扇贝，你肯定爱吃。」
我：「你不是喊我过来玩游戏的吗？」
林天辰挥手让服务员退下，大声喊道：「陪我吃饭委屈你了！」
我的母语是无语。
林天辰语气更甚：「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跟我吃饭都排不上。」
我摆摆手：「那你去找她们吃啊，游戏不玩我走了。」
「柳依依，你给小爷站住！」林天辰一拍桌子站起来。
我照走不误。
林天辰声音软了下来：「好好好，玩！你回来，我们玩游戏，行了吧。」
我一边操作着游戏，一边忍不住问林天辰：「你跟王丹到底说什么了？」
林天辰语气懒洋洋的：「少儿不宜，你不要听，怎么，同情她了？」
我：「没有，施暴者都应该得到惩罚。」
隔着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放下手机追了出去，林天辰在后面跟着我。
林天辰：「柳依依，你怎么了！」
我：「我看见王丹了。」
林天辰：「正常。王丹她爸在我家酒店工作。」
我心一沉：「你说王丹旁边的那人，是她爸？」
林天辰双手插兜：「怎么，你认识？」
何止认识，这不就是那个昨天差点用拳头打女儿的人渣嘛。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王丹会撺掇郑惠然攻击柳依依。
为什么那个人渣每个月只给柳依依那些少得可怜的饭费。
原配的女儿竟被小三的女儿欺凌至死！
可笑！
林天辰手忙脚乱的给我擦泪：「喂，柳依依，你怎么回事！」
11
那天我尾随王丹和人渣拍了很多照片，存在了相机里。
然后和林天辰鼓捣了一下午的监控趁我妈不在装在了家里。
王丹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我会被林天辰从乡下接到他们家酒店然后撞见她。
回到学校后，我匿名给王丹写了几封信，还附了照片。
王丹终日惶惶，最终选择了休学。
王丹回去会做什么呢……
跟母亲哭诉。
而她的母亲会做什么呢，逼着那个人渣和我妈离婚。
但是那个人渣如果愿意离婚早就离了……
争吵一触即发，想想就有趣。
「想什么呢？」
我一抬头，江也正静静看着我。
「你的眼睛像星星，亮晶晶，一眼就坠入陷阱……」
脑子里的 bgm 又开始奏响。
「啊，那个，我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江也：「教我道题，中午我请你。」
江也把习题册铺在我的桌子上，整个人靠过来，白皙的手腕撑在桌子上，遮住了大部分阳光。
薄荷味中夹杂着淡淡的汗香。
这个题讲的我无比煎熬。
我：「明白了吗？」
江也点点头，目光扫过我的物理习题册。
「你还是喜欢把物理题上的小球涂黑。」
我：「嗯……嗯？」
什么叫「我还是喜欢」？
江也收起习题：「十佳歌手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还没怎么准备。」
江也：「今天中午我约了琴室，吃完饭，我们去练练？」
不行，江也这人有蛊……不能答应。
江也轻轻笑了笑：「不能去吗？」
我：「能去。」
……柳依依，你就这点出息！
看到豪华无比的琴室，我还是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个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是富二代或官二代，连带着学校都这么有钱。
江也打开钢琴盖，随意弹了几个音符，我被吸引过去了。
江也：「坐我旁边。」
我：「我不行，我不是很会弹钢琴。」
江也朝我伸出手，「我教你。」
我们两个并肩坐着，肩膀和手指时不时会碰在一起。
一次次不经意的碰撞中，气氛变得越来越焦灼。
刺耳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暧昧的氛围，郑惠然走进来，空气中蔓延开淡淡的香水味。
郑惠然：「你们在做什么？」
江也：「练习。」
说完江也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看向我：「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郑惠然侧身拦住了江也：「学神，后面的时间是我约的，你也陪我练习一会吧。」
江也绕过郑惠然：「抱歉，我很忙。」
我故作亲昵的挨着江也的身子，挑衅的朝郑惠然笑了笑。
江也倒也不抗拒我突如其来的贴贴，配合的相当默契。
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出郑惠然那张清纯小白花脸上的表情该是多么的丰富多彩。
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男神，被自己曾经最瞧不上的人这样亲密的贴着。
她会被气疯吧，但是表面上还要维持她市长千金的端庄。
愤怒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让人做出诸多不理智的事。
而那些不理智的事，就是我需要的把柄。
12
和江也分开后，我在手机上看着家里客厅的监控。
当我打开视频的时候，场面及其混乱。
我妈和一个女人缠打在一起，那个人渣从院子里跑进来拉架。
女人大声喊着：「你毁了我们丹丹，我要你偿命！」
我妈哭着蹲下身，人渣冲过来扇了我妈一巴掌。
我立刻报了警。
想要把家暴者送上法庭，警局的笔录和录像是法庭上最有效的证据。
我想去找地中海请假回家，却在路过女生洗手间的时候被一个人大力拽了进去。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左眼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直接睁不开了。
然后小腹挨了一脚，我痛的几乎失声。
我睁开眼，发现是个男的。
男生恶狠狠的威胁：「敢开口你就死定了。」
大概是身体的痛感引起了不好的回忆，学妹的灵魂开始剧烈颤抖。
我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安抚着学妹。
我默念：不要怕，只要自己不怕，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我的呼救引来了保安，男人想要走，我拼命拽住了他。
男人给了我一拳：「妈的，不是说是特别胆小吗？怎么跟个疯狗似的！」
正当我马上脱力的时候，林天辰从拐角跑过来。
男人被钳制住了。
林天辰对着男人一拳接一拳的打。
我轻轻勾住他的手：「先管管我行不行，我还躺着呢。」
林天辰把我抱起来送去了医务室。
郑惠然……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没有了王丹这个左膀右臂，她就在校外找人。
蠢货！正合我意。
我脑袋有点疼，醒来的时候林天辰和江也两个人站在床边，两个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太好。
我一起身，两个人同时凑过来。
江也：「怎么样？」
林天辰：「好点没？」
我感觉左眼有点肿，只能拿右眼看着他们两个，画面莫名有些喜感。
我：「好多了。」
江也：「我在这陪你。」
林天辰看了江也一眼：「不是，你在这算干什么的！你是柳依依的谁啊！」
林天辰看着我：「柳依依，小爷在这陪你。」
我看向林天辰：「江也留下，你去看看我妈，你知道地址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天辰不情愿的瞪了眼江也，然后离开了。
江也用热毛巾轻轻给我擦着手，小护士打趣道：「照顾女朋友还挺细心的。」
倒也不是……
江也：「嗯。」
嗯？他应什么！怕解释起来麻烦吗？
小护士八卦的凑过来：「你俩什么星座啊，我给你们算算适配度。」
江也：「处女。」
我也将错就错下去：「天蝎。」
江也手下的动作一顿，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小护士尴尬尴尬的出去了。
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江也，你怎么了？」
江也：「我以为会永远失去的人，她回来了。」
江也清冷的眸子里像包着一团火，看人的时候深情又热烈，我有点吃不消。
我躲闪着眼神：「那挺好的，谁啊。」
江也：「一个很厉害的学姐。」
学姐……女的！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你和她很熟？」
江也：「她好像对我没什么印象。」
那你还上赶着……
算了，我管他这些破事干嘛。
他爱当舔狗，他当呗，关我屁事。
反正我的心里只有学妹柳依依。
13
我转过身不想看江也。
江也：「后天的歌手比赛，我帮你退了。」
我闷声闷气：「不，我要参加。」
江也：「你的伤……」
我：「我就是要带着伤上场。他们想用暴力恐吓我，让我以后乖乖听话，我偏不。老子带伤照样秒杀他们。」
江也凉凉的手揉了揉我的后颈：「好，想唱什么？我给你钢琴伴奏。」
我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易燃易爆炸》。还有你……你别老撩我。」
江也：「嗯？后半句我没听清。」
我：「……没什么。」
江也站起身：「我去趟警局。依依，你下次想做什么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好不好。你受伤，我真的很害怕。」
我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江也走后，我和妈妈打了很久的视频电话，只是我这边是黑屏，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我。
视频里，妈妈垂下肩膀，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我心里疼得一抽。
但我不后悔让她知道真相，学妹肯定也不后悔。
妈妈：「妮子，我为了他……二十一岁就和家里断了联系。妈妈以前总觉得，他会记得妈妈的好，他心里有我们母女两个。」
林天辰递给我妈几张抽纸。
妈妈：「妮子，妈妈对不起你。没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让你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他却拿着钱去养别人的女儿。妈妈糊涂，总以为只要我忍忍，我们就还是一个完整的家。」
我抬头收起眼泪，镇静的开口：「妈妈，你现在愿意离开他了吗？没有钱，我们娘俩可以挣，我可以申请助学奖学金。这种人渣，必须受到惩戒。」
我妈不住的点头：「妮子，妈妈这次看明白了，村委会来找妈妈了，说可以提供帮助，警察也说会帮我们，妈妈这次一定会告到底。」
视频里传来刺耳的喊叫：「柳依依，你个贱蹄子！就是你装了监控害你亲爹！就是你恐吓丹丹！都是你！你害你亲爹！你个冷血无情的王八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
我不屑的笑了笑：「等你入狱，看你还骂不骂得出来。」
后面人渣看我妈铁了心要告他，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求我妈，像狗一样。
我妈扇了他几巴掌，最后哭的实在没有了力气，挂了电话。
我妈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原谅他。
也许他们年少时真心相爱过，但二十多年的辱骂和冷暴力早就凉了我妈的心，这次的闹剧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当被害者真正觉醒的时候，就是施暴者的死期。
挂了电话后，我身心舒畅。
林天辰很快就回学校了，我和他击了个掌。
林天辰：「柳依依，真没想到你长的小小的一只，做起事来挺狠的。那可是你亲爹呀。」
我：「他不是，他是畜牲！」
林天辰托着脑袋看着我笑：「柳依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
林天辰以前……虽然没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但是对学妹的态度差的要死，王丹有意欺负学妹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出手管过。
林天辰：「柳依依，搞对象吗？」
14
「什么玩意？」
林天辰眼睛看向别处，挠了挠头：「我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林天辰自顾自的倾诉：「怎么说呢，虽然你之前挺不讲卫生的，然后长的吧，也一般般，家里吧，一地鸡毛。确实是有点配不上小爷。」
「但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小爷看见你身上那股傲劲，不服输的劲，还挺上瘾的。小爷我呢，以前都是别人倒贴，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告白，你偷着乐吧。」
我：「你说完了？」
林天辰：「昂，说完了。你不用太感动，以后听话点就行。小爷也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经历今天这样的事。」
我：「对不起，我妈不让我和校园欺凌者谈恋爱。」
林天辰笑嘻嘻脸庞逐渐凝固。
林天辰：「柳依依，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喜欢你这件事，我爸我妈都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收敛了笑容：「我也没开玩笑。林天辰，我不可能和曾经欺凌过我的人在一起。」
林天辰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眼里充满了戾气：「柳依依！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现在对你好，不就行了吗？」
我摇摇头：「我忘不了。你帮过我的忙，我都记得，但是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不好的事，我也忘不了。」
林天辰：「我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我：「施暴者都不配得到原谅。我更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但是你以后可以做些好事弥补。」
林天辰气的拳头发抖。
我：「你要打我？」
林天辰松开拳头：「柳依依！你真行！」
看着林天辰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小声回应：「我当然行，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对吧，学妹。
学妹的灵魂暖融融的。
看来她喜欢我做的决定。
身体好一点了，我和江也一起去了警局。
那个男的一口咬定他是自己作案，没有他人指使。
我：「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男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你知不知道就是有你这样的帮凶，那些施暴者才会这么猖狂。你有孩子吗？应该有的吧，不然你坐牢换来的肮脏钱用来做什么。」
我顿了顿：「不说实话算了，我祝愿你的孩子在学校里遇到和您一样的人渣。被打，被骂，被欺辱，却最后只能吃个哑巴亏。」
男人动静很大的朝我冲过来，被警察摁住了。
男人咬牙切齿：「你个毒妇！」
我：「我毒？现在轮到自己孩子的时候就觉得毒了？那你为了钱打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狠毒！」
我看向警察：「你们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你们去查他的银行账户。」
警察：「对不起，这个案件差不多已经没什么争议了。」
就连警察局都在帮郑惠然。
市长千金，真是能耐。
江也拉着我去了走廊。
江也：「依依，你说的那个她是谁？」
15
郑惠然在大家心里的形象是温柔可人小白花。
尤其是江也，她在江也面前装的这么好。
我就算说了真相，江也会信我吗？
江也：「依依，信我。」
我叹了口气：「郑惠然。」
江也上前一步把我虚虚的抱在怀里：「我知道了。」
我确实也有点累了，小腹也疼，眼睛也痛，顺势把头靠在了江也肩膀上。
在警察局，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这样抱在一起。
以前我超级瞧不起的画面现在却让我鼻头泛酸。
我也是第一次那么真切的体会到权力面前普通人的渺小。
但是这更坚定了我整垮郑惠然的决心。
而且，我不仅要让郑惠然付出代价。
我要让这些滥用权力为暴力保驾护航的人，都付出代价。
十佳歌手的比赛如期举行。
郑惠然的化妆台围满了人，她穿着高贵的礼服，精致的妆发，还专门找了个小提琴家来给她伴奏。
不知道是不是郑惠然提前安排好的，明明这么多化妆师，却没有一个人来搭理我。
郑惠然提着裙子走到我面前，「柳依依，你的脸还好吗？带伤还要演出，这么拼？」
我：「你让他往我脸上打，是觉得我比你漂亮吗？」
郑惠然粲然一笑：「柳依依，你变化真的很大。以前的你，我一个眼神你就乖乖跪下。现在嘛，骨头是硬了，成绩也变好了，但那又怎样呢，不还是一个小镇做题家，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冷笑：「小镇做题家？呵，你爸爸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是用来造福群众的。不是用来让你在这里高高在上的嘲讽，增加优越感。」
郑惠然：「你敢教训我！」
我轻笑：「你所谓的小镇做题家是心怀正义与梦想，追逐自由与美好的人们，这是你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存在。不是你看不起我们，是我们看不起你！」
前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一位上场的是严歌，郑惠然准备。」
郑惠然死死盯着我：「柳依依，你别逼我。」
郑惠然走后，我把手机的录音功能关上了。
我把校服用剪刀弄烂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淤青。
然后随便找了几盒颜色深一点的眼影，加深了眼睛的青紫。
当我上场的时候，老师和同学都瞪大了眼睛。
我还听见校长小声问地中海：「这就是你们班那个年级第一吗？被校外人员打了的那个？」
地中海尴尬的陪着笑。
钢琴声响起，低沉阴郁的前奏。
我随着音符摇晃，随着每一声怒音发泄。
身上的伤痕和沉郁的歌词结合在一起，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一曲终了，掌声雷鸣。
主持人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可以说一下为什么选择这样的表现形式吗？」
我接过话筒，看着台下的人：「校园暴力可怕吗？它能碾碎人的尊严，打断人的傲骨，当然可怕。但还有更可怕的。」
「更可怕的是，我们屈服于施暴者的淫威，成为帮凶，助纣为虐，只为给自己讨一片暂时的安宁。」
「我们面对暴力，不敢反抗；面对受害者，不敢施以援手。暴力不断滋长，当有一天我们成为了受害者，谁还会为我们伸出援手！」
16
我紧握话筒：「让暴力滚出校园！」
自从我被外来人员在校园里打了以后，校园里一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大家对暴力这两个字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敏感。
恐惧可以诞生忧怖也可以诞生斗志。
我这么一喊，底下叫喊声顿时连成了一片，有很多人站起来鼓掌。
校长也站起来擦了擦眼泪。
下面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喊：「反对校园暴力！」
「施暴者滚出校园。」
有个女生突然站起来，抢过话筒：「柳依依，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害怕孤立你……」
说完便泣不成声。
我认出来那个女生是柳依依高一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眼泪从眼眶滚落，我不知道是我在哭，还是学妹在哭。
林天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走上台，看起来倒真像个贵族小少爷。
林天辰把花塞给我，「柳依依，你之前拒绝小爷，我原谅你了。我以后会多做好事的。」
郑惠然坐在台下，听着周围的叫喊，脸色唰白。
江也合上钢琴，走向我。
那一瞬间，我好像想起来了。
前世我经常作为优秀学生演讲，那个时候底下站着的学弟学妹中，总有一束目光让我感觉很热烈。
怪不得第一次见江也我就觉得眼熟，他不就是那个经常来听我演讲的小学弟吗？
经常一个人清清冷冷的站在树荫下，等我演讲完才会离开的那个小学弟。
……
江也一路把我送到后台，温柔给我拿帕子擦着泪，每一下都轻柔至极，生怕碰疼了我的伤。
我：「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手帕。」
江也叠好手帕：「所以，你更喜欢鲜花吗？」
这哪跟哪啊，他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吃醋。
他不是有他的白月光学姐嘛。
我唱歌的视频被人拍下来传到了各大平台上，一夜爆火。
很多人都在评论区倾诉自己曾经被施暴的经历。
也有很多人都在猜测一中的施暴者究竟是谁。
郑惠然和王丹还有其他几个人的名字很快刷了屏。
郑惠然市长千金的家世也被扒了出来。
大家平日在学校不敢声张的事，到了网上都活跃异常。
还有人在网上贴出了王丹对我的施暴视频，郑惠然就在旁边冷冷的看着。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大家都不再顾忌，开始畅所欲言自己的所见所闻。
大部分的学生和老师都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平日柔软的小白花居然是校园暴力的头目。
第二天，郑惠然没来上学。
校长亲自批准林天辰成立了一个反校园暴力社。
班里的同学也渐渐愿意和我亲近，时不时来问我个题，毕竟期末考试的成绩决定了能不能进清北班，大家都很着急。
但是几天后，舆论风向发生了改变。
我的视频热度被压，郑惠然被无限洗白。
还有人在网上带节奏：这么多人都不欺负，为什么单单欺负你，你自己是不是也有问题。
郑惠然也重新回到了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学妹高一的那个朋友凑过来问我怎么办。
我想起了一部经典的电影，淡淡道：「让子弹飞一会。」
17
期末考试完，班里几乎一半以上的人报了补习班。
我坐在妈妈的后车座上，悠然吹着风。
这几天我特别喜欢和学妹讲话。
学妹虽然给不了我实际的回应，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一直都在。
我妈在屋里做饭，我歪着头看天。
我：「妈妈，今年是不是市长要换届了。」
我妈从厨房里探出头：「可不嘛，五年了。」
清北班揭榜了。
我毫无疑问的第一，超了第二名江也五分。
这个江也……进步挺快啊。
照这样下去，我高三岂不是保不住第一名了。
郑惠然名字也在榜单中，倒数第二。
清北班的倒数第二。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大概知道她抢了谁的位子。
王杰……
王杰其实是班里和我最像的人，一样的出身贫寒，一样的不受地中海待见，王杰对学妹其实一直不错，不然学妹也不会和他告白。
可惜……他后来还是屈服了郑惠然。
我受邀去江也家玩。
到了后才发现家里就江也一个人。
我把箱子放在地上，江也递给我一杯水。
我：「我妈让我带来的梨，她自己种的。」
江也递给我一份资料还有一只录音笔。
是上次打我的那个人的笔录。
他改了说辞，承认了是郑惠然指使的他，也承认了他收了她五万。
我震惊的差点没把水喷出来：「你怎么做到的？」
江也：「我爷爷以前是省里检察院的，我爸爸在公安系统工作。郑惠然确实派人给公安局施压了，但是我爸没理会，走的正常办案流程。」
我：「咳咳——你藏的挺深啊。」
江也绕到背后帮我拍了拍背：「依依，我们一起学习吧。」
我哼了一声：「不好意思，一小时补课费八百。」
江也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喑哑：「依依，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便宜点，好不好？」
这诱惑，谁遭得住啊。
但是，江也不是有白月光嘛。
我把江也的手扒拉开：「你那个学姐呢，怎么也不见你追啊。」
江也勾了下唇，清冷的脸上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在追。」
我：「那现在什么情况了？」
江也：「在等她同意。」
我：「那你倒是去问问人家啊。干等着女朋友会自己扑到你怀里啊！」
我心里烦躁的很。
江也：「那你同不同意呢，学姐。」
我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
半晌后，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祖上是神棍吧？你怎么知道的！」
江也：「学姐说喜欢我的那天，我就已经怀疑了。后来你的各种习惯，说话方式都让我确信你就是学姐。」
「而且柳依依的生日是 6 月 7 号，但是学姐的生日是 10 月 26 号，学姐在医务室说自己是天蝎座。」
他怎么这么……了解我。
就连柳依依的亲生母亲都没看出来，居然被江也先认出来了。
我：「你……你不害怕吗？我可是死了一次的人。」
江也：「学姐，你知不知道看着自己暗恋了两年的人突然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什么感觉。」
江也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你知不知道，当时听到你去世了，我有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和你表白。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可以再回来，我一定要牢牢抓住你，一辈子。」
江也的眼圈有些发红：「学姐，我爱你。」
我抓起书包，往外走：「那个，你吃梨，很甜的。还有，那个男人的这些资料，先别声张。」
18
关上门后，我的心脏跳的很厉害。
我前世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人。
院长爷爷对我很好，我喜欢什么他都尽量满足，所以我不缺爱，也不觉得恋爱是生活必需品。
尤其是爷爷死后，还给我留了一套房子。
虽然那个房子的吊灯有点……不结实。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生命中会出现这么一个人，那么的喜欢我。
而我却从来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他居然就这么孤独的一直喜欢我……
我在路上走了一会，发现有人一直跟着我。
我没猜错的话，郑惠然她爸帮她处理完网络上的舆论后应该大骂了她一顿，让她不要再生事。
但是郑惠然不是个可以忍受屈辱的性子，她爸骂她，只会适得其反。
她一定会找机会整我，果然，她下手了。
她爸可真是生了个听话的好闺女。
我拨通电话报了警，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然后我故意走到了一条无人阴暗的小巷子里。
我：「郑惠然让你过来做什么？」
男人什么也没说，直接扑过来开始撕我的衣服。
男人用毛巾捂住了我的鼻子，里面有迷药。
该死的，警察怎么这么慢！
我越挣扎越无力，当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
我最后一眼看见了江也。
醒来后，我就看见了医院的天花板。
江也神色很疲惫：「学姐，你醒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提前报警说明你看出来那个人有问题了，你还要故意和他去那个巷子……」
我活动了下脑袋：「哎呀，我这不没事嘛。我的这条命是柳依依捡回来的，我拼死也要帮她。而且，你没听说过，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江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心疼：「人已经抓起来了，强奸未遂。但是他死不承认有人指使，态度很强硬。银行账户也很干净。」
我起身：「没关系。这次不需要你出马，下一任市长会帮我们的。这次我要一击致命，让他们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江也低下头亲了下我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如雷。
这时候林天辰咋咋呼呼的推门进来了：「柳依依，你真是小爷这辈子见过最倒霉的人。」
我：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江也：战术性喝水。
林天辰：黑人问号脸。
……
强奸未遂这起案件一出，虽然凶手没有供出郑惠然，但是由于之前的种种，网络上的舆论依然矛头对准了市长千金郑惠然。
虽然郑惠然她爸刻意去压，但是野火烧不尽。
终于有一天，市长亲自带着女儿私下找我约谈。
郑惠然她爸和她很像，都长了副菩萨面容，表面上看着很有亲和力，但里面藏着一颗比谁都恶毒的心。
市长：「我带着惠然来给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对这次的事情帮我和惠然做一个澄清。」
郑惠然眼睛肿的要死，看起来应该是哭了一夜。
郑惠然：「对不起。」
我：「跪下。」
一边说着，我一边摊开了我手上所有的把柄和证据。包括笔录，录音还有愿意出席的人证。
市长的神情有些难堪：「依依，差不多可以了。惠然她知道错了，我给你开的条件也很丰厚，一百万。你知道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赚不了一百万。」
我：「那就别谈了。」
市长：「柳依依！你别蹬鼻子上脸，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跟我斗！就算你有这些证据又怎样。只要我想，它们就屁都不是。」
我：「那你还来道什么歉。滚！」
市长见威胁我不成，又换上了温和的语气：「是我管教无方，从小对惠然太过娇纵，但是叔叔刚才也不是吓唬你。这样吧，我答应你，可以送惠然出国，你满意了吗？」
我轻笑：「然后让她去祸害国外？」
郑惠然撒娇的摇了摇她爸的手：「爸，我们跟她谈什么！你直接摆平不就好了。我不要出国。」
她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女儿。
呵，如果他真的能摆平，还来找我干什么。
19
市长端正了神色：「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再加钱。」
我挑了挑眉：「既然你这么心疼女儿，不想让女儿下跪。那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的竞争对手。你知道，我确实是一个普通小姑娘，但是你的竞争对手可不是。」
「这些东西在我手里也许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可是如果落在你的对手手里呢？」
市长瞪着我不出声，我也不出声，托腮看着他。
终于，市长缓缓开口：「惠然，跪下。」
郑惠然的瞳孔肉眼可见的缩了一下：「爸，你说什么？」
我倒计时：「五、四、三、二……」
市长猛地一踹，「你这个不肖女给我跪下！」
郑惠然失去重心跪在地上。
以她的这个视角，应该正好能看到等在外面的江也。
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被最爱的父亲强迫下跪，郑惠然此刻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大笑然后猛地给了郑惠然一巴掌。
市长声音有些气的发颤：「柳依依，你真的是个孩子吗？」
我站起来：「死过一次的人，还算孩子吗？应该还是算的吧，你说呢。」
郑惠然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的跪着，脸上肿起红印。
市长站起来看着我：「什么死过一次的人？」
我笑笑：「这得问你的宝贝女儿。哦，不，有的女儿是女儿，有的女儿……」
我看向郑惠然：「是畜牲。」
郑惠然连滚带爬的抓住了她爸的裤脚：「爸爸，我们快走。她真的死了，柳依依她真的死了！我在洗手间，把她的头摁进水池里，用拖把打她，不让她起来。后来，她就真的不动了。」
郑惠然害怕的缩起来：「对，就是那次，那次之后，柳依依就变了。」
郑惠然失去爸爸的庇护后，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其实我早就把那些证据和文件都一股脑发给了郑惠然她爸的竞争者。
早在他们来之前，我就发了。
他们来了，我正好可以再录一段音。
后续的事情，就像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郑惠然买凶，校园暴力的事情被全部曝光，彻底揭开了她的白莲花伪装。
市长千金，一下子跌落神坛，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郑惠然她爸无缘市长竞选，面临入狱。
王杰也趁着热度在网上举着身份证实名举报地中海。
地中海被查出篡改学生成绩，私下收礼，被学校开除了。
王丹也被曝光，和她妈妈躲去了另一个城市，惶惶不可终日。
我回到家看着镜子，「学妹，我们成功了。」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在镜子上写了几个字。
【我要走了，谢谢你，姐姐】
写完这几个字，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感觉不到学妹的存在了。
妈妈带着我回了阔别二十年之久的外公家。
非常远。
倒是离我小时候的孤儿院很近。
20
邻居见到我妈忍不住掉泪：「你说你也真舍得，这么久不回来！」
我妈也掉泪：「我爹不想看见我。」
邻居大妈抹了抹泪：「胡说，张庆军每天晚上都看你相片！不看睡不着的。」
等等！
我拉住邻居大妈的手：「你说我外公叫什么？」
邻居：「张庆军喽。」
我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是不是在镇上盖了所孤儿院。」
邻居：「是啊。他自己拿积蓄开的嘛。养活了不少娃娃。里面有个女娃子，不得了哦，聪明得很。张庆军特地送她去大城市念书，后来考上清华了。就是听说被吊灯砸死了，怪可惜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院长爷爷居然是学妹的外公……
小时候，院长爷爷给我起名字。
院长爷爷：「你这个女娃长的有灵气，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我爸妈死了。」
院长爷爷：「你爸姓什么？」
我：「姓柳。」
院长爷爷：「咦，怎么跟那个龟孙一个姓。算了，爷爷以前说过如果有了外甥女，就叫依依。你就叫柳依依。」
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我喜欢。」
院长爷爷：「我家依依真聪明。」
……
我和妈妈跪在墓前。
我情不自禁抚摸着碑文：「是你吗，爷爷。给我托个梦好不好，依依想你了。」
晚上，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院长爷爷。
还有小学妹。
我们三个抱在一起。
爷爷：「依依啊，别怪爷爷擅自做主。爷爷那天在泉下打着麻将，突然听牛头马面说死了两个同名的小姑娘。」
「爷爷赶过去发现是你们两个。牛头说，小的柳依依是被水溺死的，大的是被吊灯砸死的。大的阳寿还没尽，勾错了魂，要借尸还魂。小的恐怕要变成厉鬼。」
爷爷摸了摸我和学妹的头：「爷爷舍不得啊！爷爷舍不得你们！爷爷把自己前世的功德折算了一下，换你去到你妹妹的身体里。」
「你妹妹怨气重，倘若真成了厉鬼，就永远入不了轮回。而你才十八岁，爷爷舍不得你死，也舍不得你随便找个人还魂，爷爷怕你受委屈。」
「依依，爷爷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只有你才能真正救妹妹。」
爷爷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好了，依依，有人喊爷爷打麻将了。爷爷走了，来世爷爷化作鸟陪在你和妹妹身边。」
学妹朝我笑了笑，扑过来抱了抱我。
我猛地醒了，枕头已经湿透了。
第二天上课，桌子上摆着一瓶牛奶。
我打开灌了半瓶。
郑惠然的事情告一段落，校园里恢复了该有的平静祥和，所有参与施暴的人都被抓了出来，开除的开除，处分的处分。
自从我和江也成为同桌后，每天一瓶牛奶和晚自习后跑五百米成了惯例。
江也的成绩也越来越好，有几次甚至考过了我。
有次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拽着江也去了储物间。
我：「你跟我说说，凭什么你的语文作文 52 分，我的就 50，为什么！我写的明明这么昂扬，引经据典，妙笔生花！你干嘛，你别笑！」
江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身上清新的薄荷味一丝一缕钻入我的鼻腔。
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吻上了。
明明一开始不是问分数来着吗？
算了，江也这人就是有蛊，石锤了。
做题的间隙，我望着窗外的树梢，湛蓝的天空时不时划过一只鸟。
我默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希望学妹下辈子是清风朗月的一生。
希望这个世界的美好永远不被暴力玷污。
……
希望所有的吊灯都能结实的呆在它该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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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2-07-21 14:00 · 禁止转载
全息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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