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楼下来了个机车男,天天凌晨骑着大摩托出去嗨,轰隆轰隆,严重影响我的睡眠。于是,我买了一大包图钉,扔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1我硬撑到十二点半,拿着今天刚到的图钉下楼。路过那辆通体玄黑发亮的摩托车,我怒上心头,抬起拖鞋就给了它一脚。妈的,这次我一定要让这个机车男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险恶!放好图钉,我躲在灌木丛后,心里默数估计机车男的到来。凌晨一点,停车库里发出一声咆哮,「靠!哪个孙子踢了我的宝贝一脚!」...
楼下来了个机车男,天天凌晨骑着大摩托出去嗨,轰隆轰隆,严重影响我的睡眠。
于是,我买了一大包图钉,扔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1
我硬撑到十二点半,拿着今天刚到的图钉下楼。
路过那辆通体玄黑发亮的摩托车,我怒上心头,抬起拖鞋就给了它一脚。
妈的,这次我一定要让这个机车男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放好图钉,我躲在灌木丛后,心里默数估计机车男的到来。
凌晨一点,停车库里发出一声咆哮,「靠!哪个孙子踢了我的宝贝一脚!」
我冷笑,这个孙子不乖,就让爷爷我来好好教训一番。
十多分钟过去了,「轰轰」的车声响起,逐渐靠近这条小路。
我内心升起一种暗戳戳的快感,心跳越来越快,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一道黑影从我眼前飞快地闪过,接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以及暴喝声。
「我靠!漏气了!」
戴黑色头盔、穿黑色皮衣的男子,难以置信地下车,一脚踏在图钉上。
「我去!疼死老子了!」
他拔下脚底的图钉,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再蹲下,看着满地亮铮铮的图钉纳闷,「谁家的图钉撒了一地?」
一秒后,他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怒吼:「谁?出来!背地里耍阴招算什么好人!快出来,别被老子给抓住,不然有你好看!」
我不动声色地拍拍衣服上的灰,正准备站起来时,好死不死地和机车男对视了。
莫名的心虚,我又蹲下了,还低着头。
我暗骂自己怂,一鼓作气地站起来,大声说:「是我……呃……哥,这些图钉是我的……」
妈呀,他咋这么壮、这么高啊,身上还有纹身!完了,我不会得罪黑社会老大了吧?
机车男把皮衣外套放在摩托车上,大踏步朝我走来,一脸凶相,「你的?」
我的腿开始发软发抖,哆哆嗦嗦点头,嗓音也发抖,「是啊,这些图……图钉是我的,我拿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图钉撒了,我掉草丛里了。」
我弯腰把一只拖鞋拿起来,「刚刚找拖鞋去了,听到哥的声音我急忙赶回来了。」
2
在危急时刻,我们该怂就得怂!
「那个大哥,不好意思哈,把你轮胎给扎了。」
机车男盯着我看了许久,走到我面前。
我不得不仰着头看他,脚下越发无力。
见他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举高手……
我吓得大叫,猛地推开他,撒腿就往路上跑,没穿拖鞋的那只脚一下子踩在了图钉上,痛得我尖叫。
机车男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臂,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扛在肩膀上,再捞起我的脚看伤口。
我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强忍着泪水道,「大哥别杀我,我赔钱!赔双倍的钱!」
他好像没听见,扛着我把我放到摩托车上,问:「你跑什么?不知道你图钉撒了一地?」
我讪笑着不说话,我总不能说我以为他从兜里拿小刀,要杀我吧。
他返回我刚刚蹲的草丛里,捡起我掉落的拖鞋和一根木棍,「唰唰」几下把地上的图钉扫到一堆,再把鞋扔给我。
他蹲下身,把轮胎上的图钉拔下来,边拔边说:「扎的不深,你忍着点。」
我都要被感动哭了,没想到机车男这么爱他的车。
没想到下一秒,他直接一个平移,手落在我脚心,手起刀落地拔掉图钉。
我「嗷」的叫出声,泪水哗啦啦地掉。
他拿着沾血的图钉站起来,皱眉,「不是跟你说了扎得不深,叫你忍着点吗?」
我泪流满面,谁知道你在和我说话啊!
3
他又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大坨纸巾,递给我,「喏,擦擦吧。」
我抽噎着接过,小声道谢。
他不以为意地摆手,「害,举手之劳而已。」
我擦着眼泪,发现机车男还再看我,我害怕得直发抖,「大哥,咋……咋了?」
他皱眉,「你擦脸干什么,叫你擦脚,一会儿血掉车上不好清理。」
……
我忙不迭地抱起脚开始擦,而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半蹲在地上把图钉装起来。
一边装一边说:「唉,我真是个好人,居然有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为别人撑伞的高尚品德。」
他装好后回头看我,「诶,你装图钉的盒呢?」
我默默地摇头说:「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同情地看着我,「你真够惨的,又是摔跤又是踩图钉。算了,我再大发善心一次,送你去医院。」
我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打 120 就行。」
他啧了一声,「现成的资源干嘛不用,你别客气。」
眼见他甩着大长腿就骑上车,我在他身后弱弱地说:「可是大哥,你这轮胎不是爆了吗?」
「害,外面的一层爆了,里面的还没爆。放心,保证安全送你到医院。」
迎着夜晚的凉风,我欲哭无泪,今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4
由于我脚受伤了不方便走路,就是机车男,哦不,是我大哥一直帮我跑。
简单的包扎之后,我捏着手机,跳着上前,「大哥那啥,修车多少钱我赔你。」
大哥正要说话,他手机就响了,「喂,老六啊,什么事啊?」
「哟,三点了,我在路上遇到点事儿,耽搁了,今天就算了吧。」
我竖起耳朵认真偷听,同时还偷看。
我大哥的脸真俊呐,像个奶油小生,皮肤白、嘴巴红、眼睛大而有神。
我就是被这张看起来好欺负的脸给骗了,阳台上匆匆一瞥,让我误以为他只是个叛逆的小孩,没想到人家是个男版金刚芭比。
「必须得去?我这边还有一个小孩。」
我莫名感到羞耻,我这个二十六岁的老阿姨居然被人叫小孩。
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我大哥妥协了,「行吧,给我三十分钟。」
大哥放下手机,「小孩,哥有事儿,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小区。」
「不用大哥,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客气啥,都是中国人!」
说着他揽着我的腰将我抱起来,再一个平移旋转,让我趴在他背上。
可能是觉察到了我的拘谨害怕,他安慰道,「别怕,哥虽然以前混过江湖,但哥早已经金盆洗手了。」
……
哥,你这样一说,我更害怕了。
5
大哥停在一家喧嚣奢华的酒吧前,捞着我像捞狗似的,半夹着走。
一路上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端起酒杯和大哥打招呼,大哥也不理,带着我大步向前。
一个穿着像酒吧经理的人走了过来,「谢哥来了。」
大哥点头,把我塞在一个没有人的卡座上,「你自己待会儿,哥唱完就走。」
说着将皮衣外套一甩,「啪」地盖我头上了。
我把外套扒下来,叠好放一边,听见大哥交代酒吧经理看好我。
酒吧经理急忙把果盘啥的端过来,顺便拿了条毛毯。
我受宠若惊,「谢谢,谢谢。」
「不客气,你是谢哥家小孩,那也是我老六家侄女!」
我尴尬地傻笑,盖好毯子假装要休息。
等到酒吧经理走了,我再偷偷摸摸地睁开眼,看向在舞台上低声唱歌的大哥。
别说,我大哥唱的真好听,跟催眠曲似的。
折腾了大半宿,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下就睡过去了,偶尔会惊醒几秒,看见台子上唱歌的人,以及酒吧内五光十色的灯,感觉像吃蘑菇中毒了一样。
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我听见我大哥小声说:「睡了?」
经理说:「睡了,累着了吧。谢哥她是谁啊?」
我大哥说:「路上捡到的一个倒霉小孩。」
接着他不耐烦地说:「新的歌手什么时候来,老子是老板,怎么搞得像唱戏的一样,你动作快点,我那个小区好几个都投诉我来着!」
经理谄笑道,「快了快了,哥你别着急。」
「哦对了,我宝贝车外层轮胎爆了,你找人修一下,老子困了睡会儿。」
6
我醒来的时候,大哥正在吃米线。
他一边大口吃,一边把另一碗推到我面前,含糊道,「吃吧,吃完咱们就回去。」
大哥吃的很香,呼噜呼噜的三两下就吃完了,搞得我明明不饿却也食指大动。
大哥的摩托车已经修好了,我留下的脚印也不见了,总之就是一个焕然如新。
我坐在后面,手抓紧坐垫两边,眼睛被风吹的睁不开。
大哥的声音随着风钻进我的耳朵,「小孩趴着点,别往后仰,这样开得快。」
我声音颤抖,「啊?还不够快吗?」
我头发都要脱离组织了。
他愣了一下,「啊对,你是小孩。好吧,我骑慢点。」
他猛地放慢速度,我因为惯性,一个趔趄「啪」地撞到他的后背。
我低声说对不起,抬起头时看见一个骑着玩具车的小朋友,歪头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自行车的脚踏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
我看后视镜里一脸认真的大哥,脑袋划下几根长短不一的黑线,「大哥,你踏板是哪来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哦,自己改装的,一般是没油时用的。」
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现在是因为你这个小孩才破例。
我抽了抽嘴角,委婉地提示道,「其实快一点也没什么,我可以接受。」
大哥眼睛一亮,随即拧动把手,摩托车忽地朝前跑去,轰隆声把身后的小女孩都吓哭了。
朦朦胧胧的,我听见他说:「跑得快才爽啊!」
7
「对了,你住哪栋楼?」
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小区,估计再有个五六分钟就到了。
「我在四号楼。」
「哟巧了,我也在四号楼。你在几层?」
我刚要说在七层,大哥先说话了,「我在六层,我楼上的跟有神经病一样,天天投诉我扰民。我知道我宝贝声音是大了点,但是我也放了些歉礼在她家门把手上了啊,也给了点现金,并用纸条表示会尽快解决请谅解。她明明都收了,结果还是投诉我,一天投诉八百次。要不是我已经退出江湖了,我肯定得约她谈谈话。」
我默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该怎么说我就是那个天天投诉他的邻居,该怎么说他送的歉礼被我当成诈骗给扔了,该怎么说现金被我当成别人丢的交给物业大叔了,该怎么说我没看见他写的纸条……
「你知道七层的女房主吗?有没有她的微信,有的话推给我,我最后再说一次。」
我敢说我知道吗?
我不敢。我怕他捶死我。
「不知道欸,我都没注意这些事儿?」
他奇怪,「难道你不觉得我大晚上有点吵吗?」
「呃一点点,不是很多,毕竟我比较喜欢熬夜。」
他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看起来跟营养不良一样,黑眼圈这么重。」
我那是因为被你吵得睡不着!但是我敢反驳吗?我不敢。
「咦,你几层来着?」他停好车拔下钥匙问。
我能说实话吗?我不能。
我想尽了近半生的倒霉事,终于在眼眶里酝酿出一些眼泪,假模假样地翻翻手机,带着哭腔说:「我刚刚被房东下了通知,他让我卷铺盖走人。」
大哥停止把玩钥匙的动作,严肃道,「怎么回事?」
我使劲眨巴眼睛,挤出仅有的眼泪道,「房东大哥说他找到了新租客,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重新找一个。」
大哥捏了捏拳头,「岂有此理!把他电话给我。」
我心一哆嗦,急忙道,「不……不了,房东大哥人还挺不错的,算了吧。」
「那你住哪儿?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房子吗?」
我含糊道,「就随便找个朋友帮帮忙吧。」
他想了一会儿后下车,掐住我的腰扛在肩上,「这样吧,你先住我家客房,等找到房子了再搬出去。」
「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合我眼缘,我也相信我的眼光。」
8
「我姓谢,你叫我谢大哥就行。」
我被大哥略显粗鲁地放在沙发上,管理好五官,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叫辛元,辛苦的辛,一元两元的元。」
大哥点头,指指靠近厕所的房间道:「你住那儿,行李要收拾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小行李。」
「行,我先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受不了。」
等到我百无聊赖地数地上有多少块砖时,厕所门「咔哒」一声,大哥穿着白 T 恤和黑色五分裤就出来了。
他随意地抹抹头发上的水珠,坐在我对面,「你要不要洗,你那个房间有独立卫浴。」
我摇头,盯着他光洁的手臂发愣,「大哥,你纹身呢?」
大哥说:「洗掉了,我用的纹身贴,笨蛋才真去纹身,又痛又难洗。」
他打开电视机下的抽屉,拿出一大叠纹身贴,「你想要吗?不过这些图案好像不太适合女孩子。」
我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多看几眼白嫩嫩的大哥,怪不得要贴纹身,不然谁敢相信这个小白兔,会是曾经的黑社会大哥之一。
大哥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我,「输联系方式,微信啥的也加上,我还想睡会儿。」
当我回到我温馨的小家,一时间恍如隔世。
有家不能回的人是谁?是我。
怪谁?怪我。
能不能坦白?不能,我还没活够。
接下来怎么做?取得大哥的好感,让大哥知道真相时能高抬贵手。
如果大哥不愿意放过我怎么办?报警,逃。
……
密密匝匝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我提着简易的行李下楼,打开客房。
我安慰我自己,就当住酒店了。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房间是粉粉的,很有少女风,好像专门为女孩子准备的。
要不是床单被套上蒙了一层灰,而且家具放得乱七八糟的,我都怀疑大哥他蓄谋已久。
大哥的喜好真是令人意外,倒是便宜我了。
9
因为心虚,我破财买了海鲜外卖,狗腿地敲门:「大哥,吃饭了。」
里面没有动静,我又敲了敲,「大哥?」
又过了两分钟,门开了,大哥睡眼惺忪,头发杂乱,「嗯,走吧。」
看见桌上的外卖,他「嗬」了一声,震惊道:「你买的?」
我点头,「多谢大哥收留。」
他砸吧道,「行吧,就当一个月房租了。家里有什么东西你随便用,不用客气。」
吃着吃着他问:「你会唱歌吗?」
我顿时被呛到,脸色跟吞了苍蝇一样,「不怎么会。」
大哥失望的哦了一声,烦躁地薅头发,「妈的,老六这个废物!这么久了驻唱歌手还没有找到。老子 TM 还要去唱歌,不知道七层的大姐还要投诉我多久!」
我不敢说话,默默吃饭。
大哥瘫坐在椅子上,「要不我把酒吧关个一星期吧,老子实在是扛不住了。你觉得呢?」
「啊?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大哥叹气,陷入沉默。
我忍不住好奇心问,「大哥,酒吧是你开的啊?」
他白了我一眼,「不是我开的我这么劳心劳力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算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再找不到驻唱歌手,我就把酒吧拆了改饭馆。」
「你今晚和我一起去。」
我愣住了,「为什么?」
大哥皱眉,「你一个小孩子能单独待在家里吗?你不怕有坏人吗?」
我弱弱道,「哥,其实我二十六了,不算小。」
大哥双手抱臂,「那好,你说你不小,你工资多少?有欠款吗?」
我挺直腰板,「我一个月最低一万!」
大哥嗤笑,「切,连十万都没有,你不是小孩儿是什么。还有,你不是喜欢熬夜吗?哥撑不住的时候你上。」
我还没从上一个荒唐的言论回神,大哥就拍板了。
「可是哥,我唱歌……」
「哥相信你。」
呜呜呜,我的睡眠时间……
10
大哥出门的时候轻手轻脚,跟猫走路一样。
「哥,你为什么像贼一样?」我很是不解道。
他食指比在嘴唇中间,「嘘!别把七层大姐吵到,她投诉起来简直不是人。」
……
坐上摩托车,我问出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哥,既然你不想吵到别人,为什么不选其他安静点、没有轰隆声的车?」
大哥理直气壮,「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要大半夜出去唱歌。唉,我那几个四轮的车被人开走撞坏了,不然我可舍不得骑我宝贝。」
「上车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到酒吧的时候,我耳朵还嗡嗡作响,被酒吧的嚣声一震,感觉脑仁直跳,跟打鼓似的。
大哥提着我进去,把我放在卡座上,说:「你先自己玩会儿,有事叫你。」
不多时,老六经理来了。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我靠近经理,递上我精心摆放的果盘,「六哥,咱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好酷好有钱啊!」
六哥一听很是得意,「谢哥啊,谢哥可了不得了,高中辍学来打拼,从来不会昧良心,酸甜苦辣都吃过,苦尽甘来是牛逼!」
……
「我们啊,可崇拜谢哥了,没什么文化,就是善良就是牛!」
我有点迟疑,「大哥不是道上的?」
「害,道什么上啊,我哥这人本事大,道上的人看见都害怕!」
……六哥,你是 rapper 吗?
我和六哥对大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从六哥的故事中,我得出,我大哥不是想象中的黑社会老大,反而是一个很强大、很有礼貌、很讲理的人。
但是真是假,还需要进行考量。
此时,我大哥开口说话了,「诶,小孩儿别和他说话,到这来跟哥说。」
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大哥把话筒推给我,「你来唱几句,我歇会儿。」
我扭头凝视大哥,「大哥你认真的?」
大哥笑着点头,我看见他嘴角下的梨涡,「是啊,我看你和老六聊得嗨,应该是有力气帮帮你嗓子疼的哥了。」
他摸摸我的头,「你和我待一块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和我这么聊天。」
我羞涩地笑笑,咳嗽两下,开始放开歌喉,「喜羊羊美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
「冬眠假期已经结束……」
这一天,酒吧遭到了最多的投诉,但也是最嗨的一天。
没有人不喜欢童歌,我只会唱童歌,大哥都夸我唱得好。
11
因为唱得太嗨,我趁没人看见,偷偷喝了几杯鸡尾酒,然后不胜酒力地倒在桌上,看着大哥嘿嘿直笑。
大哥也是一脸笑意,问我,「你笑什么?」
下一秒又垮着张脸,严厉道,「谁让你喝酒的?」
我自动忽略后一句,手指朝前伸,抵住大哥的梨涡位置,傻呵呵道,「笑,这里有黄金豆。」
大哥无奈扶额,说:「走吧,回家了。这破酒吧,就让它这么破着吧。老子不想再唱歌了。」
六哥抱着酒瓶道,「行,谢哥你放心,这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破酒吧!」
大哥翻了个白眼,「……你也少喝点!」
六哥打了个嗝,冲我们挥手,「谢哥,侄女,再见!」
我正要挥手,大哥一把掐住我的腰,再旋转一下,我又趴到了他背上。
「怎么样,难受吗?」
我摇头,指着摩托车说:「它,好吵,我不喜欢。」
大哥调笑道,「你不是说还好吗?」
我皱眉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上班很累,要休息,天天被吵醒,黑眼圈很重,我讨厌,要投诉……」
大哥顿了一秒,把我放在摩托车前面,然后翻身跨坐在我后面,哄着说:「好,明天我就叫人安个减噪音的,以后除非必要,都不会在大半夜开。」
我很满意地点头,拍拍大哥的大腿,奖励似地说:「乖。」
大哥笑了几声,胸膛震颤,搞得我更晕了。
不过夜晚的凉风一吹,我清醒了。
我看着飞快倒退的树木,内心土拨鼠咆哮:啊!我刚刚在说什么!差点就暴露了!我要不要解释一下?不了,我相信大哥是不会把醉酒的人的话当真的。
可是酒后吐真言……没事的!大哥把我当小孩!小孩在恹恹欲睡的时候一般都说胡话,大哥不会真去相信的……
短短几分钟,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内心的煎熬让我痛苦,我侧头忐忑地问,「大哥,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大哥没有思考,直接说:「看情况吧,我是个讲理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我能想出图钉这个阴招也是被气憨了,大哥一定会理解我的。
「不过,像七层大姐那样不管不顾一直投诉我的话,我可能会有点生气。」
妈耶,我还是捂好我的小马甲吧。
12
第二天,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脚底已经不怎么痛了,我趁着这时候又去楼上搬了点常用品下来。
我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等过几天,我就说七层大姐把房子转租给我了,然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到我的小家,大哥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嘿嘿,这真是一个绝棒的主意。
十二点,大哥提着一大堆礼盒进屋。
我赶紧跑去接下,「大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大哥撩起 T 恤擦汗,精致的腹肌一闪而过。
「歉礼,我这几天这么吵,肯定惹得邻居不乐意了,我特地买了些吃的,赔偿给他们。楼下还有一车没搬上来。你要和我一起吗?」
正是可以表现的机会,我会放过吗?
「我去!」
我翻了翻礼盒,下巴逐渐伸长触地,「这么豪!」
这些吃的都是高端品牌,一盒好几千呢。
「大哥每一家都送?」
「嗯,不能厚此薄彼。」
我的下巴再也不能合拢,要不是四号楼是在角落里单独的一栋,可能大哥都要给旁边挨着的楼送。
大哥的有钱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当我即将跨出大门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危险的事情。
虽然我不怎么在家,但在这栋楼里还是有几家熟人,保不成就会被发现。
于是,我踏出的脚峰回路转地拐了回来,讪笑道,「大哥,我皮肤有些燥,我贴个补水面膜再来。」
三分钟后,大哥很不能理解地看着一脸绿面膜的我,狐疑道,「你确定你这样可以吗?」
我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这样节约时间。」
大哥也不强求,只默默嘀咕一句,「现在的小孩都这样?这叫奇葩还是特立独行?」
……
大哥很认真地敲门,很礼貌地道歉,最后尊敬地奉上礼物拜别。
我抱着一大堆礼盒站在身后,心里对六哥说的话相信了一大半,大哥看起来真的好伟岸!
之前是我鲁莽了,应该了解具体再动手的。
13
大哥敲了一遍又一遍我家,我坐立不安地前后走着。
看大哥不把门敲开就不罢手的样子,我慌得一批,挣扎着上前拦住大哥,「哥,可能大姐还没有回来,咱们先去楼上吧。」
大哥点头,把一众红色里的蓝色礼盒拿出来,挂在我家门把手上,「本来还想认真道歉的,结果人家不在,还好我早有预料。」
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我无话找话,刻意拉进与大哥的距离,「说不定大姐只是一时生气冲动,心里可能早原谅你了,毕竟哪有收了人家东西还翻脸不认人的啊。」
大哥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浑身一僵。完了,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
就在我手心冒汗、脚心发凉的时候,大哥收回视线,「啧,这还不好说,可能真有这种人。」
我赔笑道,「呵呵呵呵,也对,世界上哪种人没有啊……」
又送了两楼,我装作肚子疼跑回七层,输入密码迅速打开门,把礼盒纸张都捡起来拿进屋。再跑到卧室拿出纸笔,唰唰写着。
一边写一边抽空扫了眼布满字的纸,字体端正,语言诚恳,是一封心意满满的道歉书。
匆匆写完后把纸塞进以前买的信封,找了几个吊坠小玩意一起塞进去,还放了几张毛爷爷。
信封鼓鼓囊囊的,份量十足。
我深吸一口气,跑回六楼,打开门,冲进厕所,拨通大哥电话,同时打开水龙头。
「喂,小孩,肚子还疼不?」
「不疼了。哥,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七层大姐了,她说你的礼物她收到了,对于之前一直投诉你的行为感到抱歉。她还拿了一封信给我。」
大哥沉默了几秒,「她还说了什么?」
「哦,她还说她正要去旅游,证件忘拿了赶回家才发现礼盒。」
「嗯,好,知道了。我差不多要结束了,你别跑上来了,一会儿我带你去下馆子。」
「哦哦哦,好勒。」
耶,了却一件烦心事。
14
大哥带我去了一家以药膳出名的饭馆,我很感动。
我随口找的一个借口,大哥居然一点都不怀疑的相信我。
心里放下半块石头,轻松了不少的同时,也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咬着筷子,小声问,「大哥,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
大哥愣住了几秒,忽地笑出声,梨涡一晃一晃的,简直要晃到我心里去。
「能啊,我叫谢长陪,长短的长,陪着你的陪。」
大哥见我愣住了,伸手拍拍我的头,「快吃饭。」
然后,他居然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我的头发很油吗?我今天就回去洗!
不过,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快?头油让我这么生气?
回到家,我洗完头,看见大哥在厨房里做饭,看那颠勺的架势就知道是个大厨。
我咽咽口水,「大哥,我明天要去上班。」
大哥头也不回,「行,几点,我送你。」
「哦不用不用,我有小电驴。」
大哥放下铲子,拿出一个碗盛菜,「那不行,小电驴危险,你脚没有完全好,我送你。」
我不好再多说,道谢道,「好,谢谢哥。」
大哥就这么连着几天接送我上下班,一回家桌上就摆满了美食,让我有一种已经结婚多年的感觉。
呸!你在想什么狗屎!我痛斥我自己,专心投入干饭中。
一分钟后,大哥接完电话回来,我忍不住开口,「是酒吧的事吗?」
大哥上下把玩着手机,很不耐烦,「嗯,歌手不愿意干了,我不想大半夜去唱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大哥是一个作息很规律的人,十点睡,七点起。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这么规律,他说:「年轻的时候很拼,现在有本事了就想养养身子,多活几年。」
我说:「我帮着找找?」
大哥很郁闷,「行,别勉强。实在不行我就把酒吧拆了,反正那几条街都是我的,一个酒吧算什么?」
我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的碗里,「大哥别气,吃块糖醋排骨开心开心。」
大哥的梨涡重出江湖,又一次晃到我的心底。
15
我问了懂酒吧歌手这一行的同事,他推给我几张名片,我一一打过去。
原本那些歌手听到可以唱歌还挺开心的,一听到酒吧名字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还没来得及多说,电话就被挂断。
只有一个人说他考虑考虑。
两个小时后,他打电话问可以面谈吗,我说可以,问在哪里,他说了一串地址,听起来像个奶茶店。
但作为成年人,该有的警惕心还是得有,我立即把这个事儿告诉了大哥。
大哥沉吟了一会儿,说今天下午陪我一起去。
看来找酒吧歌手这事儿是真的紧急棘手。
地点真的是个奶茶店,人很少,只有两三个。大哥去找停车位了,我就率先进去。
一进门,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就冲我招手,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握我的手,很是激动,「是打电话让我唱歌的那个吧?」
我皱眉抽回手,坐在他的斜对角,「谈谈你的要求。」
他十分猥琐地嘿嘿直笑,站起来坐在我旁边,一把拉住我的手摩挲。
我当即就给了他一巴掌,生气地站起来,用桌上的塑料花瓶砸他,「死流氓!让开!」
他被激怒了,用力地拽着我的肩膀往下拉,露着大黄牙,「想让我答应,可以,陪我睡一天。」
我提脚踹他,好不容易挣开他往外跑,他的手又搭在我肩上。
此刻,一双青筋暴起的拳头朝他脸上、身上招呼。
大哥把我护在身后,屈膝一顶,再用力一踹,男子倒地不起,大声哀嚎。
我上去补了两脚,踩得他哇哇大哭。
大哥拿出一条绳子把他的手捆住,拉着我坐在一边等警察。
「没事吧?」
大哥的肌肉还在一鼓一鼓的,荷尔蒙爆棚。
我摇头,「没事。」
随后有点伤心难过,「对不起……」
大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应该道歉才对。」
梨涡又跑进我的心里了,心脏不受控地乱跳,刚刚他动手时身姿伟岸、魅力十足,再加上这几天的细心照顾,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大哥笑起来的模样,不,我好像喜欢他。
大哥点了杯香芋奶茶,「给,小孩儿,吃点甜的开心开心。」
我想清楚了,我对大哥日久生情了。
虽然最开始我和他的相遇是充满敌意的,但短短几天的相处,大哥之前搞事机车男的形象完全被推翻了,我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爱情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不然以后会遗憾!
我要追谢长陪。
16
追求一个人率先要了解他,而我作为速战速决(急性子)实力派代表,是不可能花费太多时间去考察的。
就一个字,干!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拿着本子和笔,跟在大哥身后转悠。
大哥忙着做饭,我忙着提问。
「大哥,你几岁?」
「三十二。」
「哪人?」
「本地人。」
「多高?多重?」
「一米八三,七十八公斤。」
「家庭背景是什么?」
大哥突然停下脚步,侧头,「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有点心虚,用笔盖挠挠脸颊,「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大哥无语,「父母离世,高中学历。」
写字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停滞,我张了张口,「对不起……」
大哥打开煤气灶,笑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拿谢长陪的名字去问,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背景。别想了,继续吧。」
我拖拖拉拉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害怕问到大哥的伤心事。
可能是我沉默的太久,大哥转身看着我,再一把抽回我手里的本子,念着上面空着的最后一个问题。
「有没有恋爱史?这个也是工作需要吗?」
我脸颊发烫,擦擦鼻尖上的汗点头,过了几秒,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我们领导多少有点大病,我都习惯了,大哥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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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其中哪一句戳中了他的笑点,他微微弯腰,头离我的肩膀只有几厘米,身子因为笑而颤抖着。
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小鬼头,反正就是很宠溺的语气,搞得我脸红心跳,血液策马奔腾。
他说:「恋爱嘛,有过一次,是很小的时候了,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完了吗?」
我飞快点头,默默伸手拿过本子,写上:有过一次小时候的恋爱。
其实我还想问小时候是多小的时候,但是我有点呼吸不过来,只能作罢。下次吧,下次再问。
大哥回身继续捣鼓晚饭,说:「小孩儿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哦哦几声,回到卧室把本子放好,匆匆洗手出来摆饭。
我给大哥说了几个在公司发生的趣事,突然想到酒吧,就问了一下后续。
大哥若无其事地嚼着青菜,「哦,我决定关了,把它租出去。」
我很震惊,听六哥说大哥对这个酒吧的感情很深,因为原来的酒吧主人是他的恩人,这也是他买下来的第一个店。
我不禁问为什么。
他说:「哪有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驻唱歌手呗。」
我疑惑,「可是……」
大哥啧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快吃饭,吃了早点睡。」
我嘟嘴小声嘀咕,「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儿,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
大哥又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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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的第二步就是要展现自己的魅力,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奇怪,让他无法自拔。
大哥看了眼我齐膝的蓝色短裙,然后低头,下一秒抬头又看,来来回回好几次,平展的眉头都挤压出几座小山峰。
「你确定你今天要穿裙子?」
我高昂下巴,「对啊,不好看吗?」
大哥叹气,「行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可能会有暴雨。」
我很自然地接了一句,「那你来接我就好了。」
大哥顿了一下,耳廓有些发红,「好好说话!」
随即咳嗽两声,启动车子,打开车载音乐。
我开心的在心里跳芭蕾,大哥原来喜欢这样啊,嘿嘿嘿……
下午的时候果真下起了大暴雨,这么大的雨,大哥开车会比较危险,我发消息给大哥,让他先别来。
然后我就在座位上发呆等雨停,十分钟之后,我电话响了,是大哥打的视频。
我激动的手舞足蹈,立马按了接通。
「大哥~」
手机屏幕里,大哥坐在车里,头发和肩膀有些湿漉漉的,听到我叫他时,身子诡异地僵住不动。
在灰暗调的黑白色里,他耳廓的粉红异常明显。
我又叫了一声,「大哥,你找我干什么啊?」
大哥咳嗽两声,「接你回家,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怎么还不下来?」
我眼睛一亮,提起我的包包就往外走,「你来接我了,我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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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和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音一样,又急又快又重。
这就是陷入爱河的感觉吗?
一出公司大门,我就看见大哥的车,再左右张望了几下,头顶就多了一把黑色的大伞。
我仰头一看,「大哥~唔唔」
大哥捂着我的嘴,偏开头,「你别叫了,或者别用这种语气叫。」
我故意逗他,「这是什么语气?」
大哥思考了很久,「就是……就是,黏糊糊的。」
雨势很大,即使站在屋檐下,飞溅的雨水还是跑到了我单薄的裙子上。
我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大哥把伞递给我,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理理裙摆,右手一提就把我抱了起来,「走吧。」
我抓住他的脖子,听着雨滴敲打伞面的咚咚声眨巴眼,悄悄往后退了一点,又前进一步,我大哥真是 360 度无死角的好看。
大哥的耳朵红红的一直没消,我用食指摸了摸,大哥浑身一抖,几个大步跑就把我塞进了车里。
他的裤子几乎湿透了,我把纸巾递给他,说:「大哥你脸好红啊。」
大哥有些羞恼了,「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可能是怕语气冲,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他补充道,「雨太大了,你说话我要分心,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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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的第三步是要一直在他眼前晃荡,无孔不入地进入他的视线,并重复做相同的事情,给他留下一个条件反射记忆。
回到家大哥就催着我去洗澡,等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把饭菜热好了。
大哥也换了一身衣服,看见我又转身回卧室,不解道,「不吃饭吗?」
「马上,我拿个东西。」
回来时我端了两杯水,里面泡着我专门买的蜂蜜柚子茶茶包。
我把其中一杯推给他,「大哥喝喝看。」
大哥眉头微蹙,不大情愿地尝了一口,而后舒展开眉毛,「不错。」
我十分自豪,「那是自然,这是我的最爱。」
大哥温和地笑了两声,夸赞道,「品味高。」
第二天是周末,我早上起来把水壶里的水换成了蜂蜜柚子茶。
大哥早上起来喝了一口,问:「你又泡茶了?」
我点头,扎着高马尾道,「对啊,买的很多,我们两个一起喝,不然放太久会过期。」
大哥点头,眉开眼笑地又喝了一杯,「多少钱,我转给你。」
我佯装生气地跺脚,「大哥~你这么说我才会生气~」
大哥扶额,「……你好好说话。」
我眼珠子滴溜转,「如果大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今天就带我出去玩吧。」
大哥沉思了一会儿,「可能不行,今天我得去酒吧监工。」
「那我跟你一起去,在家里太无聊了。好不好嘛~大哥~」
大哥举手投降,「好好好,你正常点,最近几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我没回应,只在心里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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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大哥见我又穿小短裙,话不多说直接推着我进卧室,然后把门关上,隔着门对我说:「今天就不要穿短裙了,虽然酒吧已经停业了,但还是鱼龙混杂。」
说着他咳嗽两声,支支吾吾地解释,「小心点好,小心点好。」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笑,嘴角已经飞出地球,落到了月亮上。
到酒吧的时候,酒吧的招牌刚刚被拆下来。里面堆满了各种工具,地面布满厚厚的灰尘。
余光中我看见大哥眼低垂着,看起来很不开心很失落。
我轻轻地走过去,手搭在他肩上。
哇!这个硬邦邦但又 Q 弹的肌肉。
「大哥拍过照吗?」
「什么?」他没听清,微微弯腰,把耳朵靠近我。
我踮起脚,手作喇叭状用气声说:「我说你拍过照吗?和酒吧一起拍过吗?没有的话我们现在拍,纪念一下。」
大哥的耳朵抽抽了两下,慢慢红透了,像个樱桃。
「没有。」
他的声音有些哑,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我一听就兴冲冲地拽着他的手进去,招呼六哥和工人停下,手搭在酒吧名字上,一脸笑容。
「大哥快来快来,我们拍几张照片!」
大哥愣了几秒,快步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六哥站在他身边。
之后我们又去了酒吧内部,把吧台、办公室、包厢都拍了个遍。
回去的时候我把照片都打印出来,贴在墙上和冰箱上。
大哥没有阻止我,我忍不住幻想,大哥对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然为什么由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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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的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制造一些疏离感,让他不习惯,进而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戳破最后一张窗户纸。
这一步可以简洁的概括成两个成语,欲擒故纵、先进后退。
这个步骤的力度是很难掌握的,我还需要时间思考。
(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是我舍不得破坏我和大哥之间温馨暧昧的氛围。)
不过有些时候,事情的走向是不受控制的,总会出现一些无法预料的情况。
比如现在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的性感女人。
刚刚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大哥没带钥匙,直接就开了。
然后这个穿着红色超短裙性感的女人眼睛一瞪、双手一伸,将我推开,大步就往里走。
我气得炸毛,走上前拖着她的手臂往外扔,「你谁啊!有没有礼貌啊?这是你家吗?你拽什么呢?」
女人用力挣扎开,自以为很酷地摘下眼镜,双手抱臂,「我找谢长陪。」
居然知道大哥的名字,我有点慌,故作镇定,抬眼看了下时钟,「哦,原来是大哥的朋友啊,来请坐,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
我这副女主人的态度惹恼了她,她把金光闪闪的手提包一扔,「你是谁?和谢长陪什么关系?」
我「啪」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黄色清香的茶水撒了一圈,「我是他未来女朋友以及他未来老婆。」
她嗤笑一声,「呵,你几岁了,怎么还做白日梦?」
我龇牙咧嘴,「你……」
她架起二郎腿,后背靠着沙发,看起来很放松,「打电话让谢长陪回来。」
我是什么人?我一个莽撞人怎么可能被她震慑住。
我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深吸一口气,趁她不注意抓住她的手,一拉、一拖、一推,猛地把她甩到门外,再哐当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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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叉腰喘气,「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别做梦了老巫婆!」
她在外面气得砸门,「臭丫头片子开门!开门!」
我想象着她扭曲的脸,煽风点火道,「你确定你是大哥的朋友?怎么连打电话都要靠别人?找上门来的架势倒像是个仇家。」
女人气了好一会儿,在楼道走来走去,坚定道,「我就在这儿等,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我哦了两声,拨通大哥的电话,委屈巴巴道,「大哥~这里来了个女的,说是你朋友,结果不打招呼就冲进来,推我就算了还使唤我!」
……二十分钟过后,大哥回来了。
女人把大哥拦在门口,我莫名有些气、有些醋,打开门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看。
大哥看见后安抚地摸摸我的头。
女人见状很生气,难以置信道,「谢长陪!你玩真的?」
大哥一张脸十分严肃,「杨萱,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个守信较真的人。你走吧。」
杨萱气得跺脚,「你真就这么狠心?铁定要把酒吧砸了?」
大哥脸色变得更差,「如果不是你耍花招,我至于把酒吧拆了吗?我一直招不到酒吧驻唱,一定是你搞的鬼吧。」
杨萱有些心虚,磕磕绊绊道,「那还不是你的原因,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
大哥不再看她,又摸摸我的头,「我不喜欢你,即使你曾经对我有恩,这么多年我也已经还清了。你太任性了,你可以这么无所畏惧地把你叔叔留下的酒吧当作筹码,你明明知道驻唱歌手对这个酒吧的意义。」
杨萱彻底说不出话来。
大哥拉起我进屋,留下最后一句话,「你太任性了,杨萱,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让着你,都必须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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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计划需要推后,我心里有个小疙瘩。
大哥进屋后一言不发,俨然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而我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后转悠,内心盘算着怎么委婉地问出问题。
「想问什么就问吧。」
大哥转身面对我说,同时把一块小蛋糕放在我面前。
「大哥,刚刚那个……杨萱是谁?」
我有点紧张,拿着叉子胡乱地插着奶油,时不时撬上一块放进嘴里。
我记得大哥说他小时候有过一场恋爱,刚刚听两人的对话,他们的关系不菲,而那个杨萱这么张扬,她难道就是大哥的初恋?
大哥抽出一张纸擦我的嘴角,说:「是我恩人的侄女,老六和你说过吧,酒吧的原主人帮助过我很多,同样的,杨萱也帮过我。」
「恩人是个不得志的歌手,家里有点小钱开了一个酒吧,他把驻唱歌手奉为酒吧的灵魂。后来他去世了,把酒吧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看好酒吧,一定要选优秀的驻唱歌手。杨萱自告奋勇当了驻唱,上个月,她说她喜欢我,我拒绝了,她甩手离开,并在驻唱圈放狠话,让人不敢接酒吧的生意。」
「我被迫唱了几天,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很愕然,这件事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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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初恋是谁?」
可能是脑子短路了,我直接就问出了口。
话落我就直接僵住了,忐忑地看向大哥。
大哥脸上带笑,很肆意惬然,「怎么?想知道?」
我木然地点头,反正都要死,那就死得更透一点吧。
他挑眉,「告诉你可以,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点头。
「我的初恋是我小学同学,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了。」
就……完了?
「嗯,好,该我问你了。你,是不是……唉,过几天再说,今天有点不适合。」
我很失落,不满地嘟囔道,「什么嘛,都不说清楚,搞得我的心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大哥点点我额头,「小鬼头又在说什么呢?」
「说你丑。」
「啧,小小年纪就说谎,老子我帅着呢。」
睡觉前,大哥拉住我,语重心长道,「对了,这个房子是几年前我托杨萱找的,房子的格局她没有问我直接就敲定了。她故意把主卧弄成粉粉的,惹我生气,我没跟她计较,但从未允许她来这。」
「咳咳,要是她以后又来,借这个说些什么屁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心里开始冒粉红泡泡,「知道啦~」
大哥耳朵又变红了,「你今天受累了,好好休息。下周我带你出去玩。」
26
果不其然,杨萱第二天又来了。
还是昨天的裙子,但脸色却疲倦很多。
她没有进来,只靠在门边,「辛元是吧,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这房子的主卧原本是我住的,只是我惹谢长陪生气了,他把我赶来出了。」
要不是大哥曾经告诉我原委,我都要被她骗了,她怎么能这么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无语,「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有一瞬难堪,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好,不说这个,就说你是楼上七层的房主这件事,谢长陪还不知道吧?」
顿时,我后背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完了,把这一茬忘了。
杨萱随意地把玩着手上的钥匙圈,我的心好像拴在上面一样,随着她的摆动摇晃,生怕落到地上被摔碎。
「你说,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和我一样任性,在耍他,然后把你赶出去?」
我使劲掐了掐手掌,命令自己保持冷静,「哼,我怕你说?我正准备这几天告诉他呢,你这么好心,不如你去说?」
她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我火烧火燎地把门关上,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要是大哥知道了一切,肯定会讨厌死我的,但是纸包不住火,我不可能继续瞒着。
恍惚间,我有一种要完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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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恍惚持续到了晚上,大哥伸手在我面前晃,担忧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回神,「没有。」
时钟指向十点半,我憋不住了,说:「今天杨萱来找我了,说要给你讲我做的坏事。」
大哥笑了,「小孩有什么坏事。」
我坐立不安,指尖轻颤,「大哥,」我舔舔干燥的嘴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因为某些原因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大哥的说法一如既往,「分情况吧,我得知道某些原因是迫不得已的,还是故意为之。」
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反倒叫我更加心慌难耐。
我控制不住地抖腿,过了几分钟又说:「前几天七层大姐给我发消息了,说她旅游要回来了,想约你吃个饭,好好跟你道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大哥摇头,「不必,我没有生气。」
我紧张到手心冒汗,「但她说,她故意把一些图钉放在你的必经之路上,想让你爆胎,所以想亲自道歉。」
大哥挑眉,「你不是说那些图钉是你不小心摔掉的吗?」
我捏紧手掌,镇定自若道,「对啊,但是有一些不是啊,毕竟我不可能把图钉摔得那么整整齐齐。」
大哥不知道因为什么笑了,但梨涡映着灯光,很耀眼,很好看。
他站起来,揉揉我缩在一起的手指,「小孩儿一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我抬眼一看,原来已经十一点了。
怕耽误大哥睡眠时间,又怕自己说出一些漏洞百出的话,我匆匆说了晚安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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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惶惶不安,不敢继续和大哥接触,不敢让他继续送我上下班,不敢和他说真相。
怕他生气,怕他不理我,更怕他打我。虽然我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但我还是害怕。
看来我的追人计划是中途破产了。
两天之后,大哥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小孩儿下班速回,开家庭会议。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满清十大酷刑不断折磨着我的灵魂。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死得透透的,连华佗都救不回来了。
我失魂落魄地出公司,刚刚转弯就被一个人突地抓住手腕,他的手圈着我的腰,猛一提就把我扛在了肩上。
我吓得大叫,下一秒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闭上嘴不说话了。闲暇之余,我还在想,幸好今天没有穿裙子。
大哥把我塞进车里,返身坐在驾驶座上,手放在方向盘上一直不动。
我焦虑地低头玩手指,只听见大哥啧了一声,而后就是拉开车门、关上、再拉开、再关上的声音。
再抬头时大哥已经坐到了我身边。
我恐惧又惊慌地往另一边退,大哥一把扯住我,又啧了一声,「老子真是服了。坐好!」
我浑身一抖,霎时不敢动,僵着身子,鼻尖和眼眶微微发酸。
大哥推了我一把,让我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他说:「你这几天怎么了?」
我吸吸鼻子,「没……没怎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完了,要算账了。
我眨巴一下眼睛,几颗泪珠哗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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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连忙扯纸巾来擦,随即又叹气,很是无奈,「哭什么。」
我一听哭得更凶了,抽噎着说:「大哥,我最近很忙,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还有啊,七层大姐说明天请你在 xxx 吃饭,让我们准时到达。」
大哥沉默了几秒再次叹气,「好,我答应和她吃饭,你不要再哭了,乖。」
我点点头,自己动手擦眼泪,心里视死如归。
我想,就算要坦白真相,也应该在一个正式的场合。不是有句话叫人生充满仪式感吗?
想到即将和大哥分道扬镳,甚至成为敌人,我就全身难受,食不下咽,连喝水都嫌累。
晚上饭也没吃,澡也没洗,倒在床上就发呆。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洗完澡换上最漂亮的裙子,化好妆,抬头一看,已经九点了,我突然就后悔了。
我匆匆跑到浴室卸妆,再以树懒的速度重新化妆。
我不想和大哥分开,我好不容易才喜欢一个人,我不甘心轻易放弃!再尝试一次好了,就一次。
十点整,大哥敲我的门,「小孩儿还没有好?不是约的十一点吗?快来不及了。」
我心虚地一抖,眼线画歪了。我深吸一口气,哆嗦着找纸,然后说:「快了快了。」
再怎么磨蹭,还是到了出门的时刻。
我站在门口十分懊悔,可恶,应该把时间说晚一点的,至少还有反悔的机会!
大哥没换衣服,依旧白 T 恤、大裤衩、人字拖,看起来不当一回事儿。
看到大哥随意的穿着我有些伤心,唉,大哥一定是非常不喜欢七层大姐,不然怎么都不换衣服。
我失落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说:「大哥,走吧。」
我跨出去一只脚,身后陡然传来一股大力,我被往后拽。
大哥垂眸含笑看着我,「打扮得这么好看啊,七层大姐。」
我瞬间石化。
30
「怎么不说话?嗯?」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费尽心思地隐瞒,结果人家早就知道了,跟看戏似的看我出丑。
我又气又恼,吸吸鼻子,偏开头,「不想说话,怎么了?」
大哥关上门,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倒上一杯白水。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堪,推开水杯,瞪着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对吧,耍我你很有报复感、成就感吗?」
大哥笑了,「小孩儿,挺凶啊。」
我挺直腰背,破罐子破摔道,「没错,我就是七层房主,那个一直投诉你、暗地里踹你摩托车、买图钉扎破你轮胎的人。怎么样,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吗?」
大哥笑着,靠近我小声说:「我怎么敢对付你,你看你这个暴脾气、急脾气,比老子还牛!」
他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我很别扭,「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哥双手抱头往后一倒,枕着沙发背说:「我知道你是七层房主,不是因为杨萱跑来告密,而是很早很早,在我买歉礼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愕然,「为什么?」
不至于吧,我演技不错啊。
他又笑了,笑得东倒西歪的,我气哄哄地掐着他的梨涡,羞恼道,「你笑什么!快说!」
他咳嗽两声,暧昧地摸着我的脸,「小孩儿,我年纪轻轻能混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聪明。你演技呢一般般,逃不过我的法眼。不然我为什么一直听你胡扯?」
我转头面向另一边,故意不看他。
「原本呢,我是准备在一个黄道吉日说的,但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只好现在说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转过去。
31
我嘟着嘴,含糊道,「说什么?」
他双颊、双耳开始泛红,眼睛水亮亮的,「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说我喜欢你,要不要当老子男……哦不……女朋友?」
「What?」
他很不自在,「我说,你喜不喜欢老子,老子喜欢你!」
现在的我好像一朵云,漫无目的地在天上飘,突然来了阵大风,把我吹的东零西落。
恍恍惚惚我听见大哥的咆哮,「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什么意思!老子这是第一次表白!给点反应行不行?」
他摸着胸口,不断深呼吸,「妈的,老子心跳好快,跟快死了一样。」
然后他挠了挠头发,「都怪你!要不是你这几天胡思乱想,老子能这么仓促地表白吗?老子花和戒指都订好了,就在下周六!哎呀,气死!」
意识渐渐回笼,我抓住其中一个点,「你第一次表白?你初恋呢?」
他更加暴躁了,「我没表白,是女孩。说!愿不愿意?」
我突然就羞涩不已,「哎呀,你不要这么直接嘛,让人多不好意思。我嘛,我愿意滴!只要你不生气我之前投诉你的事儿。」
「老子根本就不生气好吗?我是讲道理的人!」
大哥松了一口气,一手钳住我的脸颊,将肉堆到一块儿,然后低头狠狠嘬了我的嘴唇一口,「老子今后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他又低头亲了我几下,拿出手机一拍,迅速地发了朋友圈——
老子今天脱单了,家里以后多了一个小孩儿@辛辛苦苦赚亿元[图片][图片]
评论:
老六一直很溜:哟谢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当初我见嫂子坐你宝贝车,我就知道你蓄谋已久[奸笑]
大哥:[滚!]
番外一(谢长陪)
1
今天又被投诉了,没关系,老子已经习惯了。不过老子也累了,两天之后再找不到驻唱歌手,酒吧就关门吧。
十点准时入睡,十二点五十起床。
迷迷糊糊插进钥匙,转身一看,我宝贝车上那么大一个灰脚印。
「靠!哪个孙子踢的!」
骑车路过必经的小路,在轰隆声中我听见气体爆出的声音。
「我去!漏气了。」
我打量着满地整齐的图钉,思考人生,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凭直觉的话,应该是七层大姐,只有她不接受我的解释,反复投诉八百次。
旁边灌木丛里有什么动静,我悄悄靠近,里面突然钻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女孩。
她在看见我之后,脸上的怒意一下子消失了,换成了小紧张。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图钉是她不小心弄撒的,手还有些抖。
我当时没注意听,因为我心跳很快,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合我的眼缘。
我好心掏纸,结果她撒腿就跑,还踩到了图钉上。
没办法,我只好送她去医院。
老六在酒吧一直催,那些酒吧老客户以及杨叔必须要听歌。但是把小女孩一个人放在这里很危险,所以我带她去了酒吧,又送她回家。
车库里,她说她被房东赶走了,我正义感爆棚,想要帮她讨回公道。
她却说不用。
唉,原来世界上还有比老子还善良的人。
2
房子是杨萱找的,也是她设计的,主卧花里胡哨我一直很嫌弃,刚好就给小孩住了。
小孩儿叫辛元,问我为什么骑声音很响亮的摩托车。
我想到了在维修厂的四五辆车,上次杨萱借去偷偷玩赛车,全给我撞烂了,只有我的宝贝车车健在。
唉,真是服了杨萱,老子真是对她无语!
我拉着她去酒吧唱歌,结果她和老六相谈甚欢。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儿,故意让她唱。
结果她只会唱儿歌、唱童歌,但意外地把酒吧搞燃起来了。
我拄着下巴,也许她可以当酒吧的驻唱歌手?
她喝了点酒,有点醉,大着舌头说我每天晚上都很吵。
经过七层大姐的投诉,「吵」已经成为我的反射性词语。我顿时留了个心眼儿好好听着。她还在叽里呱啦地说,我内心渐渐漫上一股不对劲儿。
把我和她相处的过程又想了一遍,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小孩儿就是七层大姐。
在我给七层大姐送礼物的时候,我用余光看她的微表情,嗯,紧张、恐慌交杂。
当时怎么说,我还是有点生气。
老子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耍了!
但回过神来,我又笑了,这丫头有两把刷子。
我打开七层大姐写的信,很潦草,里面还送了我几个玩偶金属小吊坠。
后来我在她身上看见类似的吊坠,我确定她就是七层大姐。
3
老子从来没有被人当过傻子骗,这是人生头一次,有点意思,好玩。
不过骗我是有代价的,小孩儿,哥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做哥的媳妇儿?
还好我只比她大六岁,不然我就是一个大禽兽了。
我开始尽可能地对她好,做饭洗衣、接送上下班。
她慢慢地也靠近我了。
我有种预感,我们俩即将在一起了。
杨萱知道我把酒吧拆了,跑来质问我,我不想理她。然后她又去找小孩儿,我给她骂回去了。
我怕小孩儿胡思乱想,给她解释了一波。
第二天杨萱又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辛元就是一直投诉我的七层房主?
我一皱眉,老子用你说?我早知道了。我告诉你杨萱,你最好听话安分一点,不然你欠的一屁股债你自己还!
杨萱又气又难过,提着包包就走了。
回到家,小孩儿魂不守舍的,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杨萱来过,还扯什么七层大姐要约我见面。
我想她可能是害怕我知道她的身份会生气,我很想坦白,但又怕她生气。
于是我找人算了日子,准备在一个黄道吉日坦白加表白。
但是她开始躲我了,连蜂蜜柚子茶都不拿出来了,我没办法继续装,只好坦白。
她生气了,果然。
我有点心慌,然后着急忙慌地表白了。
她好久没有反应,差点把老子给吓死。还好同意了。
真是,老子以后就是有对象、有媳妇儿的人喽!
番外二
坦白真相后,我和大哥回到落满灰的小屋一阵打扫。
大哥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将两户房上下打通吧。」
「啊?」
「就这么办,我这就叫施工队。」
耶,可以光明正大和大哥一起住了。
不过我也提了个要求,「那个主卧我要重新刷墙,我喜欢暖黄色。」
「没问题,你来搞,钱我出。」
大哥累了,不想做饭,带我去下饭馆。
路过商业街,他抬手指了三个方向,「喏,看见没,这三条街都是我的,以后你是老板娘,记得没事就去转转。」
我去,大哥太有钱了吧!我以后也算店铺的包租婆了。
处了一个月,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邀请大哥和我回家。
大哥拿着刀的手一抖,差点割到自己。
我急忙上前查看,不满道,「干嘛呢,小心点!」
大哥整个人处于发蒙的状态,结巴道,「见……见家长?」
我眨眼,「对,你不想结婚吗?」
大哥手足无措,「不是不想,你这个年龄结婚会不会有点小?你不搞事业?」
我猛地抱住他的腰,「你不是说我以后会是富婆吗?事业暂时靠边站。」
大哥宠溺一笑,亲我的额角,「小财迷。」
回老家的路上,大哥紧张到不敢开车,叫了个长途代驾。
他手心发凉,「万一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摸摸他的头,「大哥放心,我爸妈很好相处的。别怕,拿出你大哥的气质来!」
大哥很怂,「我怕叔叔阿姨打断我的腿。」
事实证明大哥多虑了,我爸妈很喜欢他。没多久就商量好婚期了,时刻端着盆,准备把我这盆水泼出去。
之后就是比较劳累的试婚纱环节,不过很幸福。
领证那天,我送给大哥一条印着卡通图钉的领带,他送给我一条带有蜂蜜柚子茶印花的裙子。
两年后,我生下小宝宝,大哥还是叫我小孩儿,搞得亲戚朋友甚至我,有时候都分不清他在叫谁。
大哥一听,直接乐了,亲亲我的脸颊说:「除了你是小孩儿外,谁也不是。」
「那女儿呢?」
「女儿就是女儿,小孩儿是你,宝贝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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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10-01 10:51 · 禁止转载
命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