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人生要战斗：横冲直撞过大年腊月二十九，我选择在这天离开人世。老天看我这一生太可悲，送给我一张二十四小时的复活卡。还顺手送了我一箱「新年礼物」让我带回去过年。这件礼物可以让所有人说真话。于是，我用人生的最后一天，邀请霸凌我的亲戚们和我吃一顿年夜饭。这一次，我要他们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1我是全家无人疼爱的「女孩」，就连一个痴傻的表弟都能欺负我。我死前，他杀了我的猫。重生后的第二个小时，我微笑着对表...
人生要战斗：横冲直撞过大年
腊月二十九，我选择在这天离开人世。
老天看我这一生太可悲，送给我一张二十四小时的复活卡。
还顺手送了我一箱「新年礼物」让我带回去过年。
这件礼物可以让所有人说真话。
于是，我用人生的最后一天，邀请霸凌我的亲戚们和我吃一顿年夜饭。
这一次，我要他们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1
我是全家无人疼爱的「女孩」，就连一个痴傻的表弟都能欺负我。
我死前，他杀了我的猫。
重生后的第二个小时，我微笑着对表弟说：「淘淘，过来，姐姐跟你玩真心话大冒险。」孩子扭着身体过来，伸出手跟我猜拳。
我输了。
孩子一瞬间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油腻腻的手抓在我的脸上，让我选择大冒险。
「我要看你去猪圈里给猪擦屁股。」
我答应了，毕竟，我在这个家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往猪圈里走。
表弟正津津有味地看我。
我冷冷一笑，抄起一把生锈的菜刀，一刀插进猪了的喉咙。
随着一声嘶鸣，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
我淡定自若地回来，幸好血没有喷到新买的衣服上。
我看着已经吓到呆滞的表弟说，「现在它不会拉屎了，下一局。」
要是换作以前的我，是万万不敢对他的。
但现在的我，人生只剩最后 24 小时了。
没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我还有一台老天爷送我的万能测谎仪。
2
新一局真心话大冒险，我赢了。
我问淘淘选什么。
他被我杀猪的动作吓到，颤颤巍巍地说道，「真……真心话。」
哦，是吗？
那我可要拿出我的精密仪器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淘淘，姐姐告诉你，这个东西很神奇，如果有小朋友说谎的话，会受到惩罚的。」
然后问道，「姐姐的小咪，是不是你弄死的啊？」
小咪原本是一只流浪猫，我看它可怜，和我一样可怜。
于是，我把它带回家里养了起来。
我没有温暖，它可以有。
它很乖很听话，每次都会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我的腿。
我看书的时候它就静静在我旁边陪着我。
但安稳没几天，我发现它总是莫名其妙受伤。
有时候是毛烧焦了一块，有时候是腿上会有流血的伤痕。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淘淘在踢它，我才意识到，小咪身上的伤并不简单！
淘淘是二舅的儿子，只比我小一岁，虽然是个弱智，但从他出生以来，就是皇帝的待遇。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任他鱼肉的免费保姆。
我发现他欺负猫没多久之后，小咪突然不见了。
平时，它总是喜欢窝在后院晒太阳。
可是这次，无论我多大声叫它，它都没有回应。
安静的后院里，一口水缸显得格外显眼。
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打开了那口水缸盖子。
下一秒，几只苍蝇从里面飞了出来。
看清眼前的一幕，我头皮发麻。
小咪就在里面，小小的身体上满是伤痕，毛发上全是血迹，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道，和一堆浮在水里，身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它绝对、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掉进去的。
伤口无法解释，水缸上的盖子，也无法解释。
我强压自己的恐惧，想起上次见到淘淘踢小咪的情形。
一定是他！
他把我的小猫虐待致死，毁尸灭迹！
只可惜当时我的我太过懦弱，只能哭着埋葬它冰冷黏腻的小身体。
一幕幕画面从我的脑海中飘过。
这次，我非要问个明白。
3
「不，不是我。」他想了一会才说出这个答案。
果不其然，仪器瞬间亮起红灯，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
没错，老天爷告诉过我，任何谎言都会在它面前脱下伪装。
我回家那天，手里提着这个箱子。
我那亲爱的父亲，还带着鄙夷的眼光埋怨我，「怎么回家才带这么点年货？」
这年货多喜庆，会亮红灯，还有配乐。
自从，我让他们见识了这件仪器的力量。
一家人，都乖乖地围到了我身边，不敢说一个不字。
看来，今天晚上，这几个人能让这个小东西好好喜庆几回了。
淘淘听见声音以后就哭喊着叫出来，
「姐姐，别惩罚我，我没说谎，是我妈告诉我如果姐姐这么问就说不是我做的。」
端坐在桌上的二舅妈突然一个激灵，想开口，却被我的目光打了回去。
我继续和淘淘说话。
「乖淘淘，姐姐知道你不是说谎的坏孩子，那你把伤害小猫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姐姐，这个机器就不会惩罚你了好不好。」
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抽泣着开口，
「那个小猫烦死了，每次都往我身上蹭，然后我就用烧火棍燎它的毛，打它的腿，后来有一次它趴在地下把我绊倒了，我只踩了它几下，它就死了。」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小咪它才多大，被这个大肉墩子踩了几下，得多疼啊！
「它不叫了，我就把它扔到后院的水缸里去了。」
「妈妈说，小表子养的破猫没人会关心的，让我不用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又瞪了一眼二舅妈，她低着头紧张地扣手，根本不抬头看我。
我的小猫做错了什么？
在他们眼里死亡是那样轻松。
我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带小咪回这个恶魔般的家，它会不会找到更好的主人，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我忍住眼泪，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事，我不能现在就绷不住。
4
「好，那姐姐再和淘淘玩一局。」
我出的拳头，他出布，我输了。
「那就三局两胜。」
这是以前我被迫跟他玩游戏时他常见的作弊办法，现在换我用。
情绪作祟，两局我都败下阵来。
无所谓，那就五局三胜。
直到我赢为止。
我第一次体会到，让别人无法反抗的快意。
终于赢了。
这次，表弟支支吾吾选择了大冒险。
「那……把你珍藏的奥特曼给姐姐看看吧。」
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没有朋友、没有生活的他，这些玩具就是他所有的世界。
其中还有一些是他逼着我给他买的。
交给我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傻子，平时都很邋遢，可是这些卡片却整整齐齐，变形金刚也一尘不染。
可见，他对这些玩具的喜欢，不比我对小咪少。
我很满意。
到手之后，我假意欣赏了一番。
随后，「唰」地一声，我把卡片撕了个粉碎，把变形金刚摔在地下用脚碾压着。
表弟惨叫一声冲上来想拿回他的宝贝。
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我带着他的破烂跑到后院，扔到了当初他扔小咪的水缸里。
他崩溃地跑上来想捞出去，没等二舅二舅妈等人追上他，他就已经爬上水缸，可是笨拙的身躯还是让他噗吨一下掉进水缸里。
我在一旁冷眼笑着看着他，看着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拉出来，除了站在后院门口的那个男人。
5
把淘淘弄出来之后，我拍了两下手，对众人笑着说道，「都别在后院吹风了，赶紧回去吃年夜饭吧。」
每个人看着我的眼神，有恨，有无奈，有不解，有厌恶，可是没人敢不听我的话。
以前这个家里，没有人会把我的话当话。
多亏了老天送我的复活礼物。
重新回到年夜饭桌，傻表弟哆哆嗦嗦在角落里拼他的玩具。
剩下六个人在饭桌上的继续。
「接下来，就不用我跟你们玩小孩子的游戏了吧，那从谁开始呢？」
……
我绕桌子看了一圈，我爸，我二舅，二舅妈，表姐，空着的淘淘的位置，以及那个陌生的男人。
此时的他们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似乎还心有余悸，但是每个人还是很得体地坐在这里，我并不保证他们的得体会持续一个晚上。
二舅的金表，表姐的大牌新款衣服，舅妈满是 logo 的包，甚至连父亲的烟，都让我觉得我与这一家格格不入。
那个男人倒是平平无奇，长得很端正，二舅妈美其名曰是带过来相亲的，叫秦升。
不过，这个男人一出现，我就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来相亲？
既然来了，就一起好好吃这顿年夜饭吧。
还没等我挑好下一个人选，我的表姐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朝着我过来，抬手就要打我。
幸好秦升眼疾手快给我拦了下来。
「你忘了，刚才看见过什么？」
6
这是我平时趾高气昂的表姐。
嚣张跋扈的公主，把我当仆人的千金大小姐。
「陈筱雨，你别以为你那点把戏就能吓到我，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对我们家的人，对我的弟弟？」
我嗤笑一声，「表姐，你要是不信，可以走出去试试，看看下场是那只鸡惨还是你更惨。」
表姐无言以对，但是眼神依旧暴躁得喷火。
重生后的第一个消失，他们就知道，违抗我的代价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复活礼物里的一张，「心想事成」心愿单。
不管在上面写什么，只要有人画押，那么纸上的内容立马生效。
当我拿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已经开始构思了这个计划。
开饭之前我打开了我带回来的行李箱，里面是满满的一箱人民币，足足一百万。
他们眼睛发的光比灯泡还闪，哈喇子都快掉菜里了。
有人在说，我发财了怎么不早告诉家里，有人说钱怎么分，有的说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勾当弄来的吧。
我无心理会这些噪音，哐一下合上行李箱。
「想分钱的，先把这个签了。」
只见「心想事成」的单子上，我写道，第一，所有人交出手机，不能在天亮之前离开房子。
第二，天亮以后还在这里的人，分得一百万。
第三，一切流程听从甲方安排，违反者由甲方处置。
没人觉得这所谓的合同有什么不妥，也没人怀疑我为什么要拿钱给他们分，毕竟我以前懦弱惯了。
再说，这一百万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算是意义非凡。
我在甲方这里签字画押，剩下的人在乙方那里。
我看向初来乍到的男人，顿了一下，「你可以不签。」
「没事，入乡随俗。」
7
当他们全部画完押之后，我就彻底脱下了小白兔的伪装。
我仰天长笑起来，父亲瞪着我，「你发什么疯。」
桌上的人也一愣，从前在他们面前的我唯唯诺诺任人宰割。
「现在，你们都是我的掌中之物，谁敢出去，都得死。」
最后的三个字，我从未听过自己这样的语气，冷冽又病态。
静默一秒之后，我陷入了一阵刺耳的嘲笑声中。
「我说筱雨，你没得精神病吧，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有病吧，电视剧看多了吧。」
都不信是吧，好，那就杀鸡儆个猴吧。
我到院子里抓了一只鸡回来，这活我干着得心应手，因为以前在家他们都是要么逼要么哄着让我做。
我揪着它的鸡爪子沾上印泥，也在乙方那里画了押。
随后把它丢到房子外去，我本以为它会马上死掉然后让我顺利立威。
没想到它蹦蹦跳跳又回来了，靠，这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嘲笑声。
「陈筱雨，你演完没，要不演完直接给我们分钱吧。」
我把他们的话当成耳边风，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原来漏洞在这。
我把「人」字改成「生物」，又把那只鸡扔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再一次看我笑话的时候，那只鸡突然倒下一动不动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流血。
「鸡试过了，你们谁想要去试试我也不阻止。」，我冷冷说道。
终于所有人安静下来，诧异又害怕地盯着那只死鸡。
其实一只死鸡不具有什么太大的代表性，说不定还是我扔得太重摔死的。
但是我比谁都更了解饭桌上这群人的贪生怕死，此时的他们现在完全是我的掌中之物。
现在的他们，已然放弃了与我的抗争，或许也是因为金钱的慰藉。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选择签字画押的那一秒，命运的齿轮就开始旋转。
8
表姐虽然行动会听我的，但是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的嫌弃和厌恶。
某种意义上她很成功，在我们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能获得一席之地和话语权。
它是一个名气不大的电视台主持人，在播报天气预报，她的职业，是我当初最理想的。
她坐到测谎仪前，我发问，「当初，我艺考之前的水，你是不是下了药？」
表姐惊诧地望向我，脸上是被拆穿的慌张，她慌张的或许也不是我知道这件事，怕的是她的名声。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坚定回答道，「不是。」
警报声和红灯再一次亮起。
「表姐，你撒谎了。」她是不是以为只要心跳平稳语气平静就能钻测谎仪的 bug 啊，那也太小看我重金买到的宝贝了。
表姐的眼球来回地转，她肯定不想放弃这一百万，毕竟她多爱她的男朋友啊。
我从来没见她男朋友，但我无比了解他，从表姐的每一条朋友圈里。
「来姨妈了男朋友叫我多喝热水，爱你的人会不厌其烦地对你好。」
「今天来接男友下班，他和我说同事都开豪车，所以新的一年 flag：挣钱给男友买豪车！」
「求婚啦，吃的第一次约会的麻辣烫，好浪漫，从今以后就是李先生的未婚妻啦。」
没错，她的男友，是一个典型的渣男，但谁叫我表姐恋爱脑呢，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因为结婚，她的什么李先生要八十万的嫁妆，彩礼说是直接拿来买房就不给了。
表姐答应了，现在正愁这笔钱，虽然二舅一家赚得不少，但花销更大，更别提还有一个在那里面的呢。
9
艺考之前，每一个老师都对我信心十足，我自己也不例外。
但是怎么考试的时候，嗓子是哑的，我明明吃了三个月清淡的东西了，一点油腻的辣的都不敢碰。
我知道我被人算计了，考试之前我都只喝自己杯子里的水，当我出考场再去看时，杯子已经被人里里外外洗过了。
就当我哭着灰心丧气走出考场的时候，对上了表姐轻蔑的目光。
「我错了，对不起。」，她的语气并不十分诚恳。
这就是她眼球要转飞了想出来的对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表姐冷笑一声，「哼，艺考之前每个老师都看好你，每节课他们都表扬你，凭什么你配这些，这些都该是属于我的，你永远只配当衬托我的尘土，连绿叶都不配。」
她说的这些话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从她对我的点点滴滴中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已经麻木了。
「你说一个清纯可爱的主持人，做出这么令人唾弃的事情，如果爆出去会怎么样？」
其实我知道，她的名气并不大，这件事就算我发到网上，网友的唾沫星子也淹不死她。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和我道歉我这个态度，她不爽也正常。
我拿出手机，找到那个视频，点开给她看。
「你说，靠潜规则上位的视频，如果发给你的未婚夫看，他会怎么样啊？」
没错，这些视频，也是老天给我的礼物，我并不奇怪，我的表姐是一个为了利益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她的未婚夫会因为这些视频抛弃她吗？不会，他只会要更多的钱。
但我的表姐可不这么想，我把这些视频全都转给她的未婚夫，她瞬间疯了，像疯狗一样来抢我的手机。
我并不生气，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把手机甩给她，她给他拼命道歉，话都说不明白了，直接录跪下磕头道歉的视频。
坐在桌上的二舅和二舅妈又恨铁不成钢又想去安慰女儿，可是他们不行。
因为我说了，签了合同就没有利益共同体，自己管好自己，帮了别人视为违规，至于淘淘那个可怜的孩子算是我发善心吧，毕竟他一百八十斤的体格子没几个人还整不上来。
表姐离桌了，秦升看着空了位置坐到了我的身边，一切继续。
10
「筱雨，你表姐年纪小做了错事，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二舅慢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的目光锁定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二舅，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得精神病了吗，要不你来给我看看吧。」
二舅手扶了一下眼镜，笑着开口，「筱雨啊，舅舅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吗。」
他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也是，在那样的大公司里能坐到那样的位置确实需要他这样的笑面虎。
嘴上那么说着，他还是走了过来，不过仍是胸有成竹的感觉。
「小时候，你是不是猥亵过我？」我说出这句话时脑袋里闪过的画面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去麻痹自己，因为二舅跟我说：
「没人会喜欢一个把私人秘密说出去的女孩，大家都会厌恶你，嫌弃你脏。」
当我问出来时，桌上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不是对我任何的同情，而是，为什么连我这种人二舅都要猥亵的感觉。
二舅却显得十分淡然，「那是舅舅疼你，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长大之后看一些有的没的来怀疑舅舅。」
奇怪的是，测谎仪居然没响，它坏了吗？还是二舅说的是真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估计是二舅的回答太模棱两可，所以测谎仪才不为所动。
「别说那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二舅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如果测谎仪响了都是测谎仪说谎了一样。
我的思绪被拉回到小时候。
记得那天，我在家里睡午觉，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我舔我。
我迷迷糊糊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黝黑的脸，我来不及辨认是谁便一口咬上去。
我也佩服二舅，我咬得鲜血淋漓他一声都没发出来，我停下来之后，看见是二舅心里一惊，他捂住我的嘴，告诉我：
「筱雨，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不会喜欢你，别人也不会喜欢你。」
小时候的我，最怕的就是别人不喜欢我，所以从来不敢告诉别人。
后面还有几次他会突然出现，然后抱住我，有时候还让我张开嘴和他舌吻，当时恶心，现在想到更恶心。
妈妈曾经感觉到过我和二舅之间微妙的变化，因为我不敢看他，尽力躲着他。
妈妈告诉我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妈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点点头，却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后来我想说了，可是妈妈…………
11
测谎仪又是火花带闪电，刻意控制微表情和心理根本瞒不住它。
二舅又推了一下眼镜，额头出了细微的汗。
「筱雨啊，这个东西都是骗人的，舅舅怎么会害你呢，那都是因为舅舅疼你。」
「那你肩膀的牙印呢，你敢说明白是怎么来的吗！」我情绪激动起来。
想上去撕开他的衣服，看那个丑陋的牙印，却反手被二舅控制住。
幸好秦升过来帮我挣脱开，我俩对视一眼，他往前一步控制二舅，我也看到了那个牙印。
这么多年过去了印记依旧很清晰，丑陋至极，和他的人一样。
不过二舅确实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都到这一步了他却显得不慌。
「这么多年，你除了我，肯定还骗过不少女孩子吧。」我情绪稳定下来，慢慢开口。
「筱雨，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他一字一句语重心长地说出来。
我冷哼一声，找出手机上「二舅」的 word 文档。
里面是他猥亵过的女孩的证词，甚至有一些还有证据。
二舅做事比他女儿缜密，起码不会真的让人拍到视频。
不过这些证词证据，已经足够让他败下阵来。
不只如此，这里还有他今天要拿到一百万的原因。
「二舅啊，这么多年你吃了公司那么多的回扣，可算露出来点蛛丝马迹。」
他私下吞了公司不少钱，被财务发现了马脚，他拿钱要么填空子要么贿赂财务，总之他的一世英名不能被毁。
而且，他还打算公司下一个大项目再捞一大笔，他可不能现在就身退。
这时二舅妈突然开口，「你个老不死的，整小姑娘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拿那么多钱怎么没见你补贴过家里。」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法律社会面前永远利益至上。
「这些东西，我会交给警方。」我一字一顿说道，等着欣赏他接下来的表情。
他瘫坐下来，瞬间哭得跟个孩子一样，「我这么多年经营的一切，都没有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我都会被他压着我时的那张脸给吓醒，又有多少个女孩像我一样。
我看他那张黑脸实在恶心，趁秦升还在控制着他，我从包里翻出粉底液，一下一下挤出来太麻烦了。
我干脆把盖子摔碎，直接往二舅脸上倒下去，粉底液漫进了他的眼睛，鼻腔和嘴，他哐哐咳嗦。
「现在好了，这张脸看着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二舅嘴里还有些粉底液，不过还是开口道，「你以为我愿意猥亵你？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你妈，我碰不了你妈，也就只碰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愿再听他说话，更不愿意从他的嘴里听到我的妈妈，我干脆把打碎的粉底液瓶放进他的嘴里，让碎玻璃在他的脏嘴里跳舞吧。
二舅妈此时估计是既无助又绝望吧，小儿子在角落跟玩具执拗，大女儿变得像魔怔了一样，老公又身败名裂，更不必说还在那里的那个人，同样恶心的那个人。
12
「陈筱雨，下一个是不是该到我了。」二舅妈平静地开口，或许她也明白，今天晚上谁都躲不过。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又笑了起来，「来，敬我的好舅妈，这么多年亏着你一直给我介绍对象，对了舅妈，今天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不叫我小表子了？」
二舅妈开了一家相亲所，经常会给我塞一些「极品」。
因为这些「极品」给的价格都很高，但是所里又没有人看得上，所以她都让我试试。
她的意思是，先处着，不合适就分嘛，对我也没有影响。
只要我这边同意处着，她的中介费就到手了。
可是，极品如果有那么好处好分的话，她哪里还来那么高的中介费。
我家的门上曾经被红油漆写过「渣女」两个字。
有人给我寄一些穿过的脏死了的男士内裤，还有人时不时来拉家里的电闸。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中度过，当然，这些都得益于二舅妈的这些「极品」。
「没事，没事。」二舅妈已经挤不出笑容了。
我摊牌，「别让我请你了，直接过来吧。」
13
二舅妈小心翼翼走到测谎仪前，有些许的慌张，但更多还是淡然，感觉跟他那个老公如出一辙。
她明白，自己做过的不是人的事肯定会被曝光。
「你是不是，曾经想过拐卖我？」
「是。」她长舒一口气，蹦出这一个字。
「不过，这个你应该没有证据吧。」
二舅妈做事十分隐蔽，这种事更是，就连当初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
那天二舅妈给我送来一杯饮料，我很开心，因为小时候这种五颜六色的饮料都是属于表姐的。
他们跟我说，小孩子喝这些东西不好，但是表姐长大了。
我拿到饮料后不舍得喝，放在桌子上摆着欣赏，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打翻了。
我赶紧收拾起来，假装是喝完了，就去睡午觉了。
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在一辆面包车里，车门开着，二舅妈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说着什么，一脸凝重。
我以为二舅妈在谈事不敢叫她，自己偷偷从另一侧下车，一看是离村里不远的一块玉米地，我就自己走回了村里。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二舅妈火急火燎地回来，看到妈妈在哄我睡觉。
我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来细思极恐，杯子里下的是震镇静安眠的药物，如果我一觉不醒，可能真的被拐卖了。
「舅妈你好狠的心啊，自己家人你都舍得卖，你不怕遭雷劈吗！」我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除了你那个娘，没人在乎你。」舅妈说出的真相，足够刺痛我。
我眼眸猩红，「我不允许你们说我妈妈，你们都不配。」，说着我把桌子掀翻了，无所谓，桌子上根本没有我喜欢吃的菜。
「还有，你的证据呢？」刚开始的慌张现在也不见了，她咬定我没有证据。
不过，我没有，老天怎么会没有呢？
我颤抖着找出手机里的视频，是她拐卖一个女孩时的视频和后续的对话，视角像是有人躲在暗处拍的。
舅妈瞳孔一下子瞪大，不过仅仅是几秒钟，随后干笑了几声，仿佛是不在乎了，「果然躲不过。」
「我小时候是把你当成我干妈来看的。」，我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
「你想多了，我对你假模假样的关心也只是想到时候拐卖的时候能轻松点而已，我知道好几次我背后骂你都被你偷听到了，没想到你对我还这么一如既往，真是傻得可怜。」
我确实可怜，我想要爱想得可怜。
就在这时，突然进来了一个电话。
14
我接了按免提，是派出所打来的。
「您好女士，针对您的儿子故意伤人一事，对方当事人并发症发作已于刚刚确定死亡，对方拒绝任何形式的和解，您儿子肯定是要坐牢。」
二舅妈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他这个儿子比她的命都重要。
她着电话嘶吼，重复着几句话，「不行，不能让我儿子坐牢，让我替他坐也行，把我儿子放出来。」
这就是这家的二儿子，在派出所的那位，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因为打人进去了，可能也没想到这次手下重了给自己搭进去了。
以前都是二舅妈拿钱给她捞出来，她这次想要拿到这笔钱的原因估计也是这个，对方狮子大开口了。
对于她这个心尖上的儿子这个下场，我现在都想向天再借五百年一直笑。
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校园时光。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平平无奇的我，或许就是这个表哥看我不顺眼。
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把我书包里的书全都撕烂，往上面吐痰。
后来甚至在全校散布我的黄色谣言，拿烟头来烫我的胳膊。
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没有人相信我。
我没有再去买书的钱，只能把书清理干净粘回去继续用。
他们看见了还会继续撕，直到最后根本粘不回去。
我破碎得和我的书一样，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年。
他要坐牢了，甚至都不需要我出手，真是令人欣慰。
二舅妈已经疯了，看着我笑得猖狂，喊着贱人上手就要打我，又是秦升，帮我推开了她。
我不想跟他说什么，他也不说，我的使命还没完。
我看向旁边颓废又狼狈的二舅，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气说道，「二舅，你知道为什么舅妈那么喜欢她的二儿子吗？」
二舅粉底液封住的眼睛看不出眼神，我笑着说道，「因为，他可是二舅妈和初恋情人的孩子，怎么有人被绿了自己还不知道啊。」
二舅的怒火蹭一下上来，去跟二舅妈对质，他其实知道二舅妈一直跟她的初恋藕断丝连，只是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二舅妈也彻底撕破脸，两个人扭打起来。
此时的场面混乱不堪。
15
「把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你满意了？」我一直在抽烟的父亲终于开口。
我的笑容消失，「对你就不用测谎仪了，我问你，你爱过我妈吗？」
没等父亲开口，我自顾自说出来，「你不爱她。」
「你如果爱她的话，就不会打她。」
就像二舅妈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妈妈，没有人爱我。
在她的怀里，听她唱歌，哄我睡觉，是我小时候最安逸的时光。
可是渐渐，她有些抱不动我了，我看到她的手臂上全是伤疤，新旧重叠。
我知道她每一次挨打都会避开我，她怕我看到这种场面会害怕。
而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和力量保护妈妈，我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她，「疼吗？」
她每次都温柔地笑着说不疼。
她爱看电视，每次我俩一起吃饭都正好看到天气预报。
她喜欢看天气预报，我就和她说，以后我也要上电视，播天气预报给她听。
她笑着我答应我。
直至她突发哮喘，离开了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消失了。
没有了妈妈以后，父亲再喝酒打人，打的就是我。
工作以后，我赚的第一笔工资被他全部拿走，去酒店和别的女人开了房。
后来几次要钱，直接闹到我公司里去，一而再再而三，我也这样被好几家公司开除。
我原本以为他是我的父亲，我们有血缘关系，他本性不坏的。
但是当我得知了真正的真相以后，我恨不得抽死自己。
16
「我妈，是怎么死的？」
「哮喘哮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父亲一脸不耐烦。
「难道不是你故意的吗？」我抬起眼看向他，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在说什么？」父亲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被我捕捉到。
我叹了口气，「你还是说实话吧，你知道的，我有证据，否则这些人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你嘴硬也改变不了结局。」
父亲低下头，沉默不语。
「当时你知道妈妈买了保险，她突发哮喘，而你，找药找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为什么？」我质问他。
「在钱和人命面前，在钱和每天照顾你的人面前，你选择了钱！」我怒吼出来，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这么多年迟来的真相压得我喘不过气。
父亲点了一根烟，「我需要那笔钱。」
不，他只是需要一个男孩。
妈妈生下我时大出血，医生说以后都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而我的父亲，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信徒，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于是开始在外面找女人。
当时正好有人怀上了，父亲需要那笔钱去养孩子，实在是可笑，最后那个孩子也没能顺利生下来。
而这次父亲坐在这里想要这一百万的原因，无非是外面的女人又怀了。
那个女人说了，要给钱，否则不给生。
我也是没想到父亲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留有这份心。
可是他这么多年对妈妈的伤害，甚至杀妻骗保，简直是猪狗不如，此刻我只想让他的下场比我刚才在外面杀死的那头猪还要惨一千倍一万倍。
「你不是重男轻女吗，不是在外面找女人吗，我让你什么都干不了。」
我干脆利落地拿起桌上的美工刀，朝着他的下体刺去。
「啊」的一声，绚烂的红花映入眼帘，不过我扎偏了，没正中要害。
这时那个女人打电话来了，说是在医院里，再不给钱就把孩子打掉。
父亲一下就慌了神，不顾自己受伤的腿，整晚的沉默不语不动如山，因为这一个电话破防。
他疯狂地劝着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他的目光盯紧了行李箱。
17
父亲直接过去想抢钱。
整个屋子里的人看见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打架的瞬间分开，打电话发微信的瞬间扔下手机。
他们都朝着行李箱奔去，此刻的他们估计也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合同。
无所谓，我看着他们打开行李箱，看着他们把那些假钱揽入自己的怀抱。
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不是真钱，大吼一声，拿钱的人仔细一看，确实不是。
一百万的假钞漫天飞舞，洋洋洒洒环绕在房间里，每个人都像枯木一样坐在假钱堆里，除了我和秦升。
18
我在纷纷扰扰里看着他们每个人。
我想到了我攒钱买下的喜欢的口红，被淘淘画墙画得到处都是，到最后还是我一边哭一边把墙收拾了。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小咪时它楚楚可怜的表情，和它走时的表情一样，或者说是更加痛苦。
我想到了小时候表姐会抢我少得可怜的零花钱，去买雪糕和饮料，她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可是宁愿扔掉也不愿意留给我。
我想起我在模拟艺考面试时的意气风发，我认为的苦尽甘来之时，却被表姐的陷害掉入下一个更大的深渊。
我想到了二舅总是会在我换衣服或者洗澡的时候突然出现，从那时起我对男性就有了深深地抵触。
我仍记得我午睡惊醒时看着的那一张油腻猥琐的脸，像一阵压抑的雾笼罩着我本就不幸福的童年。
我想到了二舅妈在人前总会脸上堆着笑叫我「筱雨」，可其实我在背地里无数次听过她叫我小表子。
我想起我打翻的那杯饮料，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虽然假装喝完了，但会不会因为喝完了而怪我？
我想到了我高中时第一眼就惊艳的升旗手，可没想到后来他和表哥是一伙的，升旗仪式的阳光和阴暗的小巷，真的不是两个人吗？
我想起我永远都破破烂烂的书，体无完肤的身体，和永远流不完的眼泪，这才是我青春期最大的心事。
我想到了父亲，那个执拗又疯狂的男人，如果我是一个男孩的话，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这些年，我被重男轻女，被 PUA，被猥亵，被剥夺梦想，被校园暴力，失去挚爱，我无能为力，却又如此透彻地活着。
最后，我想到了妈妈，不对，我好像，看到了妈妈，她永远都是笑意盈盈的。
19
我站在门口，秦升看到我走了过来，他似乎想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我退后了一步。
「献丑了，招待不周，见谅。」我敷衍地说道。
「陈小姐，我可以叫你筱雨吗？」
「当然。」我嘴角挂着一抹笑，不疏离，但也不亲近。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透彻地了解你的家庭，有些冒昧，对于您，我，有些心疼。」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心疼」两个字，我早就没有心疼的感觉了，还有人会心疼我吗？
他接着说，「我想试着照亮你。」
他的眼神，好真诚，好炽烈，闪耀得好像真的要将我照亮。
我的生命里缺那束光缺得太久了，可是，我的生命也要结束了。
20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渴望，或许我可以乞求老天让我活下来，或许我可以尝试和眼前这个男人开启一种新的生活。
不过，我这如一潭死水的心，他也仅仅是拂起一圈涟漪。
「秦先生在生活里一定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吧。」
「嗯？」
「出来相亲，戒指是摘了，怎么戴戒指留下的痕迹也不拿遮暇遮一遮啊。」
秦升眼睛里的光突然黯淡下去，他的深情装得很好，差点将我骗过去。
要不是刚一见面就注意到这个细节，我或许真的会被他说服。
「您不仅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对吧？」
「陈小姐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我嗤笑一声，「这还用看？你手机屏保但照片不就是你和你儿子吗。」
我接着说，「而且，你之所以来这里相亲，不是因为别的，也是因为你儿子吧。」
「屏保的照片是你儿子生日，但是背景却是医院，血液科。」
「所以我想，大概是孩子得了白血病，孩子的母亲出了意外吧，所以你想赶紧结婚生孩子，留脐带血来治病。」
秦升被我的推测震惊到，瞳孔睁大，但他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推测得很对，陈小姐聪明，怪不得能设下今天这样的局。」
我轻轻地笑，抬头看着星星，「你愿意花那么多的冤枉钱给她的相亲所，想必也是不无原因的，所以多留意了一下。」
「而且我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爱我。」
看似的答非所问，秦升却能理解个几分，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又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所措地放弃。
21
我把满是证据的手机交给秦升，「天亮之后你把这个给警方吧，我也不知道这够不够给他们定罪，麻烦你了。」
秦升疑惑不解，「这个东西难道不是应该你亲手交给警方，审判他们吗？」
我哪里还有时间。
房间里的吵闹声尖叫声摔东西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这是我人生最后一顿年夜饭。
秦升好似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合同是不是真的，测谎仪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些，我没有时间解释给他了。
在这新的一年，我许下愿望，我希望还能遇见我的妈妈，我希望我能拥有一些爱，也不用太多，我希望，忘掉今生。
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了，在这一刻，新年的爆竹响了，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妈妈，我来找你了。
黎明将至。
后记：
「筱雨，筱雨，起来啦。」
我听见了妈妈叫我起床的声音，可是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不太好的梦，忘记是什么梦了，只是感觉有点伤心有点累。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妈妈正在给我拿新年的新衣服。
是我最喜欢的红色，一个简单的连衣裙，上面还有可可爱爱的白色毛球。
换好衣服后，我听见了敲门声，「筱雨，起床了吗，爸爸可以进来吗？」
「可以。」
爸爸笑容满面地开门走进来，「筱雨，新年快乐，这是爸爸给的压岁钱。」
爸爸从背后拿出一个大红包，妈妈也凑了过来，「筱雨，新年快乐，这是妈妈给的压岁钱。」
我两只手分别接了过来，笑意盈盈地说，「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随后捧着他们的脸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妈妈用撒娇的眼神看向爸爸，「我的压岁钱呢？」
爸爸也是宠溺地看着妈妈，「还没看手机？早就给你转过账了，怎么会忘了你那份呢，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小朋友。」
妈妈也捧着爸爸的脸亲了一口，「我爱你老公。」
之后我们一家去二舅家走亲戚。
刚到门口二舅和二舅妈就迎了出来，「哎呀筱雨来啦，舅妈都想死你了，你二舅买了一堆你爱吃的零食都没让你表姐表哥碰就等你来呢。」
我开心地笑了，「谢谢二舅！」
舅妈又有点酸了，「可别光谢你二舅啊，我中午做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待会一定要多吃点。」
我拼命点头。
进屋之后看到了表哥和表姐，表姐把我领到了她的房间。
丢给我一堆玩具和小头花，傲娇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玩腻了的，丢了也可惜就给你吧。」
但是这些明明就没有开封过。
「你可要对它们好一点。」她又依依不舍地说道。
「那我们一起玩吧。」我真诚地发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没等她话说完，我就拉着她去拆芭比娃娃了。
我们出去放烟花，大人们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知道表哥表姐会把我照顾得好好的。
有一种我没见过的奇怪形状的烟花，想上去点，表哥过来说他来点。
没想到不是烟花，是礼炮，我吓了一个激灵。
表哥瞬间护住我，连忙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事他还不信，不让我们放烟花了，我不听，他直接把我带走。
我刚要和他据理力争，他说带我去小卖部随便买，我乖乖跟他走。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桌子果然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每个人都在往我这里夹菜，面前的碗已然像一座小山。
我在爱和幸福里又过了一年。
回家之后我换下衣服，发现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代替我幸福。」
秦升视角：
一场意外，让我和筱雨变成亡命鸳鸯。
投生的时候，仙人告诉我们可以许愿，但是会有相应的命劫。
我告诉筱雨不要许愿，否则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得不偿失。
可是它却没有听我的，筱雨许的愿望是今生还能见到我。
我实在害怕她在人间出什么事情，为了防止她的愿望实现遭受命劫，我选择飘荡在天上。
可没想到即使这样，筱雨的命劫还是没有躲过，这一生不会幸福。
我不允许下凡，只能每天看着她，从来没有如此无能为力过。
终于有一天，我得了空子，下了一趟人间。
我帮助筱雨采集了很多伤害她的人的做的坏事的证据，可是还没有都完成，我就看见筱雨自杀了。
天上的仙人知道我私自下凡很生气，他判处我永生永世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我哀求他一定让筱雨好好的，让仙人再给她一点时间，把我搜集到的证据交给她。
仙人知道了筱雨的故事以后也很心疼，不仅答应了我的请求，还允许我下凡见筱雨的最后一面。
但是下凡却给了我一个已婚的身份还有一个狗血的故事，仙人说这是随机的，让我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在我和筱雨的最后一顿年夜饭里，我只能尽可能地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虽说不能暴露身份，但也没说不能隐藏身份。
没想到还是太匆忙没有准备，被筱雨拆穿了。
这是我们俩在人间的重逢，几个小时的重逢，却是她一辈子跨不过的命劫。
再见了筱雨，我永远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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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3-01-21 10:28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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