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main content

有什么比较好的规则类怪谈吗?

·

简介:更多回答关注催更请点左下角“▲”赞同哦,感谢~被拐卖的前一秒,我收到条短信:「三天不洗头,出门会遇见前男友。」这要是真的。我的18个前男友,应该能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吧?01还差六个小时,我就整整三天没有洗头了。本想去便利店买个洗发水。结果不小心着了道,被两个人贩子迷晕。再睁开眼时,我的手脚都被绑住,蜷缩在车后座。窗外,是延绵无尽的大山。被他称为虎哥的男人笃定一笑:「怕什么,都进山了,方圆十里都...

image.png

怪奇异闻录

已关注


盐选专栏名:《黑镜规则怪谈》

作者:@流晨等 爱好瞎写的无名写手

我进小区后,收到了一条短信。

【1.提高警惕,绿牌是人,黄牌半人半鬼,红牌是鬼。】

【2.要听楼长的话,遇到事情可向楼长求助。】

【3.不要听楼长的话。】

【4.每个人的家里最多只能出现一个活人!入侵者要接受惩罚。】

【5.黄牌者都是骗子!】

【6.红牌者从不说假话?】

【7.不要乱吃东西,亮着绿灯的小卖铺值得信任。众所周知,绿色是一种安全的颜色。】

【8.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回家。】

【9.小区里的保安能保证你的安全。】

【10.鬼都擅长伪装,别被骗了。】

【11.如果可以,做一个听话的孩子,尽量不要违背父母的意愿……】

【12.拿到黑牌,就能出去。保安会检查,不要让保安看见黑牌,把黑牌交给门卫的老大爷。】

【13.如果家里有穿红衣服的人,那就千万别回家!】

【14.父母是爱你的,尽管有时候方法不对。】

【15.阻止你的父母给叔叔黑桃开门,坚持三分钟后黑桃会自动离开。】

我只能给你提供这十五条规则,不幸的人,祝你好运。

1

以上是我收到短信的全部内容。

有病?

我父母也不在这里,我明明孤家寡人在这个城市。

恶作剧也不打草稿。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住在我家对门的一个一米八大帅哥。

虽然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字,但由于他很帅,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他此刻也在看着手机。

走过他身边,我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绿色的牌子。

绿牌?

我想起来刚刚的短信。

「那个,帅哥,你脖子上怎么挂个绿牌啊,小东西挺别致啊。」我停下脚步问他。

「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也有。」

我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也被挂上了一个绿牌。

在这一刹那,我冷汗直冒。

「你也收到短信了?」我问帅哥。

帅哥把手机给我,我匆匆扫视一眼,也是十五条规则,只是有些地方跟我不一样。

「完了,见鬼了。」我的声音颤颤巍巍。

帅哥没说话,往我们住的那栋楼走去。

我跟了上去。

我跟帅哥背对背,分别面向自家大门。

「我叫江匀添。」帅哥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门。

「噢,我叫池菡。」我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见江匀添家里出现了一只可爱的白色贵宾犬,但是我记得他从来没有养过狗。

江匀添看见这只狗后脸上有些难看,但他还是进了家门,然后关上了门。

接下来到我了,真的好想哭。

可是不回家就要死在外面。

我拿出钥匙,深呼吸几次后,缓缓打开了门。

一开门,我差点吓得一屁股坐下。

门内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对我僵硬地微笑。

这两人脸上苍白,嘴唇鲜红,眼睛里没有眼珠,脖子上挂着红牌。

是鬼。

为何,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为何江匀添家里只是一条可爱的小狗,而我家里是鬼父母?

我的悲伤有太平洋那么大。

「女儿啊,你回来啦?」说话的声音是女性的声音。

但鬼母的嘴并没有动,一直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微笑。

「快进来吧。」这次是男声,想必是鬼父开的口。

我刚想进去,却发现自己腿软进不了。

刚一迈步,我直接趴倒。

这时我看见鬼父鬼母的膝盖头居然是朝里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头是安装反了的。

我感觉自己离被吓死不远了。

「怎么摔倒了啊,你是害怕爸爸妈妈吗?我们的女儿是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会害怕爸爸妈妈。」

听到鬼母的话,我又是一个激灵。

如果我害怕鬼父鬼母,那我就是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的孩子会死很惨吧……

「瞧您这话说得,我怎么会害怕呢?我这是匍匐在地表达我对您的爱呀。」说着这话,我颤颤巍巍站起身,进了家门。

此刻,我想,江匀添肯定在家快快乐乐跟小狗做游戏呢。

不像我,只能哭着飙演技。

江匀添:快乐做游戏?要不咱俩换换?

2

家里很奇怪。

墙上的画是倒着挂的,墙上有用红色液体乱涂鸦的痕迹,气氛很压抑。

「女儿,我为你准备了饭菜,一定要吃哦。」鬼母又发话了。

我别无选择地选择坐在餐桌上。

青椒炒肉、红烧排骨、清蒸鱼、番茄炒蛋、猪肉炖粉条……

桌上的饭倒是看上去正常。

但我知道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我吃一口我就「咔嚓」了。

「吃呀。」

鬼父鬼母坐在我的对面用黑洞洞的眼眶看着我。

我拿起筷子,却没敢动。

吃了饭会死,不吃饭就是不听话的孩子,也会死。

我盯着桌子上以红色为主的饭菜,最后目光落在了唯一一抹绿色——青椒炒肉上。

【众所周知,绿色是一种安全的颜色。】

没辙了,拼了。

我夹起一条青椒塞进嘴里机械般咀嚼。

「我吃饱了。」咽下后,我放下了筷子。

鬼父鬼母没说什么,于是我离开餐桌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小时过去了,我还活着。

看来是赌对了。

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短信里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如果我想逃离这里,就要拿到黑牌。

可是黑牌又在哪里?

短信只给我提供了十五条规则。

也许……江匀添那里会有新的线索。

就在这时,死寂的家中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哎呀,一定是叔叔黑桃来了。」是鬼母的声音。

我一愣,立马冲出了房间。

「不要开门!」我朝鬼母吼道。

「为什么呢,你叔叔还在门外等着呢,听话,快让开。」

「因为,妈呀,你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心爱的宝贝女儿好像感冒发烧了,你给我看看。」

【父母都是爱你的。】

我就不信我在我爸妈心中的地位还不如那个狗屁黑桃。

果不出其然,鬼母走了过来,没有去开门。

鬼母的手冰凉,放在我的额头上。

看见凑近的鬼母,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黑洞洞的眼眶,好像要看穿我的小心思一样。

但我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有手的,那就是鬼父。

「那我去开门。」鬼父说着就要从沙发上起身开门。

「爸呀!」我大吼一声。

「怎么回事?」鬼父转头看我。

「爸爸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都感冒了,只有妈妈在我身边,你既然那么喜欢叔叔,那就让叔叔当你女儿吧!我,终归是错、付、了!」

就在鬼父朝我走来时,敲门声停止了。

我麻利起身:「哎呀,我好像又没事了。」

这时,我又听见隐隐约约的敲门声,叔叔开始敲江匀添的门了。

江匀添没有鬼父鬼母,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叔叔黑桃,江匀添不会傻不愣登开门吧?

他死了,我的信息就少了,他可千万不能死。

我得想办法给他点提示。

出去应该不行,我现在出去说不定我就死了。

让鬼父鬼母出去?

那岂不是给叔叔黑桃开门?

怎么办……

我整整纠结了三分钟。

哎呀,叔叔都走了,我还没想到办法提示江匀添,我真是一个废物。

呃……叔叔走了?

一想到江匀添安全了,我松了一口气。

3

已经是下午了,我除了那一口青椒,我什么都没吃。

我必须出门找到亮着绿灯的小卖铺。

要是能碰见江匀添就好了。

恨死了,手机没有信号,不然就能联系上他了。

站在门口的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咳嗽。

那咳嗽咳的真是惊天动地,不是肺痨晚期都发不出这声音。

看来外面有鬼,而且是肺痨鬼。

出去后肯定就是被感染,然后得肺痨,卒。

不能出去,等鬼走了我才能出门。

我站在门口等了三十分钟,门外的家伙嗓子都咳哑了。

这都不放弃?

这年头鬼都这么敬业?

为了诱惑我出去,这么拼命?

但方法也不对啊,我又没啥怪癖,怎么可能听到咳嗽声就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开门出去?

啧,真是,门外的鬼跟白痴一样。

又过了十分钟,声音终于停止。

看来是走了。

当我打开门准备出去时,鬼母不知道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

「女儿,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探寻宇宙的奥秘。」

鬼母没说话,转身走了。

想必鬼母是接不上我的话。

这时鬼父突然开口:「听话的孩子今天会在七点半之前回家。」

「您放心。」我开门出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我讨厌下雨天。

走到楼下,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快步走上前。

果然,此人是江匀添。

「太好了,是你!」

遇见江匀添是我意想不到的。

「咳咳,你终于下来了。」江匀添哑着嗓子说。

不对,他不是江匀添。

【鬼都擅长伪装,别被骗了。】

「你不是江匀添,江匀添不是这个声音!想骗我?做梦!」说完我就打算溜。

江匀添一把拉住我说:「我……咳咳,我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刚刚在你家门口咳了三十几分钟,也不见你出来跟我碰面,所以嗓子才哑的。」

「在外面咳嗽的不是鬼?」

「鬼的耐心不超过十分钟,你不知道?」

我还真的不知道。

【鬼的耐心不超过十分钟。】

白痴竟是我自己。

真是苦了江匀添。

「对了,你出来干什么?」心虚的我转移话题。

「去小卖铺买东西吃,待在家真是要我的命。」

「你就知足吧,家里不过有一只可爱的小狗罢了,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听到我这话,江匀添停下了脚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将他的悲惨经历向我娓娓道来。

4

江匀添家中不仅仅只有一条小狗。

他家还有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鸡。

【鸡飞和狗跳同时发生时,必须立马躲进卧室,不管黄鼠狼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开门。】

【大多数情况下,狗不是鸡的好朋友。】

【看见鸡吃黄鼠狼,阻止鸡,黄鼠狼会回报你,如果见死不救,呵呵……】

【最危险的地方是厨房,千万别进厨房,也别跟厨房里的红牌者说话。】

【狗吠时请保持静止。】

回家后的江匀添刚刚关上门,就看见一只肥鸡在客厅里拍翅,仿佛想要摆脱地心引力,学嫦娥来一场奔月。

再看脚边的狗,也突然开始蹦迪,那劲头,都能跟夸父并肩逐日。

江匀添没想到自己刚刚进家门就碰上这种事,也来不及多想,直奔卧室而去,关上了卧室门。

「开门。」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门外一定是黄鼠狼。

江匀添当然不会给黄鼠狼开门。

江匀添不由一乐,心想:不就是不开门吗,太简单了。

「鸡要吃我,救救我。」

听到黄鼠狼这话,江匀添笑不出来了。

要不要开门救黄鼠狼?

如果见死不救他可就要「呵呵」了。

但短信上又说不能开门,怎么办?

等等,见死不救?

关键在于「见」字啊。

江匀添干脆把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过了十分钟,外面终于安静了。

江匀添出去后,看见黄鼠狼完好无损躺在沙发上。

鸡并没有吃黄鼠狼,黄鼠狼会撒谎。

黄鼠狼并不可信。

「你饿不饿?」厨房里传来一道声音。

江匀添朝厨房看了一眼,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正拿着杀猪刀剁肉。

那男人腰间挂着红牌,厨师服上血迹斑斑。

【别跟厨房里的红牌者说话。】

江匀添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江匀添刚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这时候会有谁敲门?

「池菡?」江匀添朝门口喊了一声。

没有回复。

敲门声还在继续。

这时候,那只肥鸡像成精了一样,昂首挺胸就朝门口走去,吊儿郎当的就要去开门。

江匀添一想,这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既然要开门,就绝对不能让它开门。

【大多数情况下,狗不是鸡的好朋友。】

「狗子!不能让鸡开门!不然鸡就要抢走你一家之主的位置了!」江匀添朝小狗大吼一声。

小狗一听来劲了,跟鸡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鸡飞狗跳,江匀添不得不再次躲进卧室。

「开门,你不开门,我就开门让外面的进来。」黄鼠狼再次要挟江匀添。

不得不说黄鼠狼很会拿捏江匀添的七寸。

江匀添再次犹豫,要不要给黄鼠狼开门……

当然,最后还是没开。

黄鼠狼也没有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这个家,只有鸡掌握主动权,而狗可以阻止鸡。

前前后后,江匀添在卧室跑进跑出十几次,差点虚脱。

而且黄鼠狼每次都能说出让江匀添犹豫要不要开门的话。

江匀添可谓是精神和肉体同时经受折磨。

5

我踮起脚拍了拍江匀添的肩膀说:「咱们都不容易,当然你更惨一点。」

我跟江匀添交换了一下信息。

我得到了几个新规则。

【1.鬼的耐心不超过十分钟。】

【2.报纸上也许有你想要的】

【3.如果在小区里看见发着红光的路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保安室躲避。】

【4.亮着红光的建筑不可进入,如若进入,自求多福。】

【5.别抢小孩东西,如果你抢了,就跟它去游戏屋。】

「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

我低头,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卷毛小黑狗。

小黑狗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牌。

是鬼。

我跟江匀添不约而同后退三步。

「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学过三年散打的。」江匀添指着狗鼻子说。

「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

小黑狗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朝江匀添微微歪头。

别说,还怪可爱的。

但这并不妨碍我煞风景的来一句:「相信你大爷。」

你一个红牌的鬼让我相信你?

【鬼都擅长伪装,别被骗了。】

接下来,不管我去哪里,小黑都一直跟着我。

跟我装可爱是吧?

巧了,我不吃这套。

一看那只狗就茶里茶气的,肯定不会做好事。

走到小区里面的小卖铺门口,确定小卖铺里的灯亮的是绿灯后,我跟江匀添走入,当然小黑也跟着进去了。

小卖铺的就餐位上,有一位看报纸的老人背靠着墙,正对着门口。

老人皮肤的颜色有些发青,他手拿报纸,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挡住。

小卖部中弥漫着类似石楠花的味道。

看得出来江匀添很讨厌这个味道,因为他帅气的脸上出现了「死也要扛住啊」的表情。

我就好多了,毕竟我大学的校花就是石楠花。

我拿了一个鸡腿,江匀添拿了一份轻食便当。

「你减肥?」我问江匀添。

「不是,就是想吃。」

落座后,我开始观察小卖部。

这个小卖部并不小,类似一个小型超市。

超市的服务员是戴着黄牌的人,从进小卖部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见她说一句话。

也好,反正黄牌者都是骗子。

此刻在小卖铺进食的不仅仅只有我和江匀添,还有其他一些绿牌者。

小黑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我的脚边,抬起小脑袋看着我啃鸡腿,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啧啧,瞧把孩子馋的。

善良的女孩看到这副画面一定会把手中的鸡腿递给它的。

可惜,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把鸡腿啃得干干净净后,才把骨头扔给小黑。

要不是我啃不动骨头,我肯定连骨头都吃干净。

要知道,小卖铺的物价可是高得离谱。

一根鸡腿要八十块,怎么不去抢?

江匀添那份轻食便当更是高达一百三十一份。

也只有江匀添那个败家男人会买。

进入小区后,我口袋里一共只有五百块,要省着点花。

江匀添吃完后,说没吃饱。

于是,他又拿了一份轻食便当。

我瞪大眼睛目看着江匀添又吃了一份轻食便当。

这啥家庭条件啊,高富帅啊?

「喂,你有多少钱?」我问江匀添。

「五百块。」

「五百块你当五百万花啊?」

「没办法。」

我感觉江匀添有事瞒着我。

吃完饭后,我将视线转移到那位拿报纸的奇怪老人身上。

【报纸上也许有你想要的。】

暂时不清楚那个老人是人是鬼,不能轻举妄动。

「报纸借我看看。」

一个体型比较硕大的青年男子突然从我对面的就餐位上站了起来,用袖子随意抹了嘴巴一下,走到那老人家面前就抢人家报纸。

冲动是魔鬼啊兄弟!

拿走报纸后,我可以清清楚楚看清老人的脸了。

但也仅仅是脸罢了。

这个老人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发青的、极为平滑的脸。

当然,它是红牌者。

6

那个抢了报纸的小胖子拿着报纸就朝我们这里冲来。

江匀添的一句「我草」十分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或许我能接受自己冲动然后害了自己,但我决定不能接受别人冲动然后牵连到我。

小胖子,我记住你了。

「我叫梁小胖,有福同享,待会有难也要同当啊。」抢报纸的男人将报纸在我们面前展开,慷慨大方的跟我们分享信息。

我和江匀添:?

强买强卖是吧?

【鬼的耐心不超过十分钟。】

趁那老鬼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赶紧阅读报纸内容。

报纸上有密密麻麻的照片,照片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都神色惊恐。

黑牌的信息在哪里?

终于在报纸中间的缝隙中看到几个红色的小字:【黑牌藏在亮着红光的建筑里。】

亮着红光的建筑?

我想起江匀添的短信。

【亮着红光的建筑不可进入,如若进入,自求多福。】

就在思考间,那红牌老鬼已经有了行动。

小胖子把报纸往我手里一塞,打算溜。

刚刚还说有难同当,现在就变成有难我当了?

还好江匀添一把拉住小胖。

我把报纸重新塞回小胖手里说:「小胖子,你快把报纸还给人家,怎么这么没礼貌,乱拿别人东西。」

「我……我不敢!」小胖说着,松了手,报纸掉落地上。

掉落在地的报纸缓缓飘起,随后飞回到老鬼手中。

「你看,这报纸懂事,自己能回去。」

小胖庆幸没多久,怪事就发生了。

「别人都是不小心踩雷,你倒好,直接在雷区蹦迪对吧?」

江匀添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小胖一眼。

红牌老鬼双手拿着报纸。

诡异的是,虽然它脸上什么都没有,但我却能清楚感觉到它在朝我们微笑。

红牌老鬼微微低头,开始念报纸:「李四,将在三秒钟后死于车祸。」

话音刚落,一辆货车从我身后出现,穿过我的身体,朝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驶去。

货车没能穿过那男子,而是狠狠将男子碾压。

然后我清清楚楚看见,老鬼手中的报纸上浮现了一张新照片,而照片中的人,正是刚刚的那位男子!

「快跑!」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那老鬼再次开口:「池菡,在搬砖公司工作……」

完了,到我了!

我现在跑,能跑的掉吗?

死之前我有话要说:「澄清一下,我不在搬砖公司工作。」

「大姐,都这时候了,计较这还有意义吗?」

老鬼没有理我,继续念报:「池菡,在搬砖公司工作……」

「汪汪汪!」小黑突然叫起来。

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只狗了。

咦,那个老鬼……好像闭嘴了。

所有准备逃跑的人突然保持静止。

【狗吠时请保持静止。】

现在对于我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但……狗吠时请保持静止……

不管了,我觉得还是老鬼比较可怕。

所以我跑出了小卖部。

小黑还在吠叫。

「不是说狗吠时要保持静止吗?她怎么没事?那我也跑!」小胖说着也朝门口跑去。

就在小胖打破静止后,老鬼再次开口:「梁小胖,考砸了数学,回家后……」

「怎么能这样?你倒是先把池菡的念完啊!救命,池菡,你让你家狗救救我!」

「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我有钱,我花一千块跟你买命!」

「其实吧,做人偶尔没有原则也是情有可原的。小黑,你救救小胖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朝小黑喊了一声试试。

小黑朝梁小胖喊了几声。

梁小胖这下不敢随意乱动了。

老鬼也不再念报。

过了十分钟后,老鬼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一切恢复正常。

江匀添从小卖部走出来后,推测出几个结论。

第一,小黑吠叫时,只有我能正常行动,别人如果违反保持静止的规则,就会被鬼首先攻击。

第二,狗吠会干扰某些鬼的攻击。

「凭啥啊,小黑,我请你吃好吃的,你跟我混。」小胖拿出火腿肠递给小黑。

小黑并没有接受小胖的火腿肠:「因为池菡说,相信小黑。」

接着小黑面向我说:「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

我说过……吗?

我说过相信你了吗?

我好像的确说过一句:相信你……大爷。

这也算?

7

在便利店耽误了太多时间。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七点零三分了。

不好,我要赶快赶回家。

「听话的孩子今天会在七点半之前回家。」鬼父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我脑海响起。

来不及跟江匀添和梁小胖解释了,我奋力朝家跑去。

小黑也撒开腿跟上我。

跑到楼下已经七点二十六,我必须在四分钟内跑进家门口。

我家在七楼。

电梯那种东西,在恐怖小说里就是妖魔鬼怪的聚集地。

因此我选择自己爬楼梯上去。

爬到我家门口时,我看见鬼父鬼母正站在门口朝我诡异的微笑。

已经七点三十了。

鬼父鬼母笑着看着我,打算关上门。

它们想把我关在外面。

「汪汪汪!」小黑喊了几声。

趁鬼父鬼母定住的那几秒钟,我推开门,跟小黑一起进了家门。

小黑又救了我一命。

如果我真的被鬼父鬼母关在门外,还不知道会撞见什么鬼。

鬼父鬼母关上门,看见我已经进来了,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我总感觉,它们在预谋着什么。

【父母是爱你的,尽管有时候方法不对。】

「尽管有时候方法不对」这一句话肯定不是摆设。

鬼父鬼母肯定会采取一些行动,让我意识到他们爱我的方法不对。

有些父母总爱将自己喜欢的强加给孩子,让孩子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人。

变成跟自己一样……

鬼父鬼母可是鬼啊,它们不会想让我变得跟它们一样吧?

越想我觉得越有可能。

看来这个家也不能久待,要赶紧想办法赶快找到黑牌逃出去才行。

回到卧室后,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墙上的钟指向十二点。

奇怪,手机上明明才八点。

「女儿,你出来一下,出来一下,出来,出来,出来……」鬼母在我卧室外喊着。

就在我起身打算开门时,小黑拦在我的面前,朝门口恶狠狠吠叫。

怎么回事?

当我想要靠近卧室门时,小黑朝我喊了一声,好像想要拦住我。

「出来,出来,出来……」鬼父鬼母同时站在我的卧室门口,一起朝我喊着。

渐渐的,卧室门缝里渗出绿色粘稠的液体。

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穿梭,地板上发出摩擦声。

「要来不及了,出来,出来,快出来,出来……」

鬼父鬼母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

「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

小黑说完,就咬着我的裤脚,将我拖到床边。

小黑想要让我上床。

于是,我抱起小黑,躲到床上。

绿色的粘液逐渐入侵了整个卧室。

「啪」的一声,灯灭了。

卧室被淡淡的绿光笼罩着。

我低头一看,绿光来自绿色粘液。

绿色粘液中出现了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它们都在盯着我看。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爸爸妈妈看见你还没睡哦,快出来,出来,出来……」

我看向小黑,小黑没有过激的行为举动。

床上应该是安全的。

不能出去。

我看向墙上的钟,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可手机上才仅仅过去五分钟。

又过了五分钟,墙上的钟指向六点。

绿色粘液逐渐退去,门外的鬼父鬼母也终于离开。

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它们一直想让我出去,外面有什么?

外面地面的摩擦声是谁发出的?

家里难道别的什么?

「小黑,外面有什么?」我问小黑。

「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

答非所问。

8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卧室门,鬼母正在准备早餐。

昨天的事就好像是我的一场梦。

早饭端上了餐桌。

我一看,心里大喊完蛋。

全部是荤,没有绿色。

「快吃呀,不吃早饭不是听话的孩子。」

鬼父鬼母坐在我的对面,黑洞洞的眼眶对着我,嘴角依旧是可怕的微笑,有口水从它们嘴角渗出。

你们要是馋,你们就自己吃行不行?

不必勉强让我吃!

看着我流口水,搞得像想要吃我一样……

「呃……我今天没胃口,能不能不吃?」我试探性询问。

「不可以不吃早饭。」对面直接拒绝。

见我依旧不动筷子,鬼父说:「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你不吃妈妈会生气的。」

这话一出,我看见墙上的钟的指针快速旋转。

就像死亡的倒计时。

怎么办?

「妈妈很生气。」鬼母拿出一把刀说,「把你的头重新安一下你就听话了。」

听罢我吓得毛骨悚然。

重新安一下?变成你们那样?

你说的倒轻巧!

同时鬼父也拿出一个红牌,准备挂在我的脖子上。

跑!

我心里想的只有那一个字。

我拎起小黑就往外冲。

白天外面还是比较安全的,至少比现在家里安全。

不对劲,我在家里向外面看时,外面是阴天。

怎么我出门后,却听见外面在打雷下雨?

「跑,你想跑到哪里去?不听话的死孩子。」鬼母已经打开了门准备出来。

没人跟我说鬼母还能出门的啊!

我急忙顺着楼梯往楼下跑去。

鬼母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因为膝盖头朝里的缘故,鬼母跑路姿势极其诡异。

由于速度很快,看上去跑着跑着就会散架。

按道理说已经到一楼了,却没看见能出去的门。

楼梯还在向下延伸,通往地下室。

小黑挣扎着从我怀里跳到地面上,往地下室跑去。

虽然那地下室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既然小黑去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毕竟我说过要永远相信小黑。

地下室有密密麻麻的门。

每一个停车位都是一个贴着地面的门。

这是什么惊悚的打开方式?

其中一扇门打开了,一个长着鱼头的人从门里钻出来,用鱼类那种木讷的眼神盯着我。

「要进来吗,进来就安全了。」它动了动鱼嘴,发出没有感情的声音。

我看见它脖子上挂的是黄牌。

【黄牌者都是骗子!】

我自然不会进去,即使鬼母在我身后拿着刀穷追不舍。

跟着小黑来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小黑朝着木门叫了几声,然后尝试用爪子把门刨开。

小黑想要打开这扇门。

「这个我会,让我来。」

就在我胸有成竹将手握在门把手上时,我发现这个门打不开。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问小黑。

小黑继续拼命刨门。

眼看鬼母就要追来了。

「要不咱先跑,回头再来开这扇门?」

小黑没理我,继续刨门。

「死孩子,我看你往哪里跑?」鬼母离我越来越近。

这时周围的门都被打开了,从每个门里都钻出半个身子,那些身体的主人,都不是正常认知范围里的人类。

并且他们都是黄牌者。

有的人长着别的动物的头;有的人背后长了毛茸茸的蜘蛛腿;有的人半张脸已经腐烂,眼睛瞪得老大……

「哈哈,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抓住她……抓住她……哈哈……」那些黄牌者一直重复这些话。

「真长见识啊。」看到眼前的场面,我感慨万千。

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

这扇破门怎么打不开?

难道要念咒语?

我尝试喊了一声「芝麻开门」,无果。

鬼母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说实话我现在都想摆烂了。

「汪汪汪!」小黑死死咬住鬼母的裤腿,为我争取时间。

我一下子来了劲。

我不能摆烂,小黑都没放弃我,我怎么能自己放弃自己?

我拼尽全力,死死拽那扇门。

还是没用。

「去死!」我气得狠狠踹了门一脚。

突然间,门打开了——

打开了——

开了——

了——

原来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扇门要推,不能拉……

人家都是往外开,就你搞特殊,有意思吗?

也没时间计较这些了。

「小黑,快来!」

我喊了小黑一声后,跃进门内。

9

我没想到我居然再次来到了我家门口。

耳边的雷鸣声消失了,小黑正站在我的脚边朝我摇尾巴。

听上去家里没有动静。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家里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鬼父鬼母站在门内,将双手藏在身后,依旧用那个让人恐惧的微笑对着我说:「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鬼父鬼母不知在什么时候换上了红衣。

【如果家里有穿红衣服的人,那就千万别回家!】

「不了,我朋友约了我出去玩,我晚点再回家。」

说完我就溜到了楼下。

也不管鬼父鬼母是不是有话嘱咐我。

总而言之,没听见就是没有。

今天小区楼下还挺热闹,我在人群中找到了江匀添和梁小胖。

「好巧,你也在楼下。」我朝江匀添打了一个招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早上醒来,看见我家鸡红袍加身,跟新娘子要出嫁一样,我可不想把命当份子钱随了。」

「我家也差不多,」梁小胖接着江匀添的话说道,「可能这就是缘分。」

并不想跟你有什么缘分好吧。

跟梁小胖和江匀添漫无目的在小区里瞎逛,妄想天上掉馅饼,黑牌能突然出现。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小女孩手里握着一个黑牌!

我跟江匀添默契对视一眼,进行眼神交流。

江匀添:黑牌出现了,别轻举妄动。

我:明白,要智取,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江匀添与我互相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只听见梁小胖大喊一声。

「拿来吧你!」

梁小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小女孩的面前,一把夺过小女孩手里的黑牌。

我和江匀添在那一刻真的很想掐死小胖子。

刚刚的眼神交流有什么意义?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这玩意出来?

不清楚规则就不要随便出来混啊!

胖子,你这是在作死!

【别抢小孩东西,如果你抢了,就跟它去游戏屋。】

被梁小胖抢了黑牌的小女孩,非但不哭闹,反而将嘴角上扬到恐怖的角度。

「你们三个,要被我关进游戏屋了喔。」

什么?

关我什么事?

「有我们什么事啊?」江匀添说出我心中所想。

「你们一看就是一伙的。」

我们有什么相似点吗?

要骂我们就直说,我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

小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房子,随后我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进那座房子内了。

「游戏即将开始。池菡,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江匀添,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梁小胖,你的身份是沃沃沃季斯伯爵的儿子。别让别人怀疑你们的身份,并且找到出口,不然将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10

有没有搞错!

为什么我是伯爵,江匀添是伯爵夫人?

还有梁小胖,我儿子?

我不想承认有那么一个倒霉儿子。

「剧情:沃沃沃季斯伯爵携伯爵夫人参加舞会,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的绝世容颜,吸引了沃沃沃季斯伯爵的情敌——沃沃沃彦夏。为了重新夺回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的芳心,沃沃沃彦夏精心策划一场阴谋,想置沃沃沃季斯伯爵于死地。」

听完这个剧情,我想要刨腹自尽。

我要跟那个沃沃沃彦夏抢江匀添?

然后那个人为了江匀添还要把我杀了?

沃沃沃彦夏还真是人如其名——眼瞎。

转眼间我已经携一家老小来到了舞会大厅。

我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如同酒店里的服务员或者音乐会上拉小提琴的。

而江匀添,一身华丽的白色礼服,带着金色假发。

咋一看,的确有点好看,但也不至于算得上绝世容颜。

让人无语的在后面。

梁小胖穿着印着二次元性感少女的短袖,搭配着沙滩短裤和人字拖一脸茫然站在舞台中央,在西方中世风格中尽展宅男形象,显得十分突兀。

我就知道这游戏没那么简单。

梁小胖这么一来,别人还不怀疑我们的身份?

我得马上瞎编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来力挽狂澜。

「台上的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难道是沃沃沃季斯伯爵的儿子——沃沃沃阿胖?」

好名字。

很贴合人物形象。

江匀添打开手里的羽毛扇,半遮面,扶了扶发饰,看向远方,跟远处的一位贵妇点点头,显然并不想掺和沃沃沃阿胖的事情,顺手就把烂摊子甩给了我。

你倒是很适应角色嘛。

不会是本色出演吧?

没办法,只能由我这个一家之主站出来了。

「对,是有个孩子。沃沃沃阿胖是我的儿子。但是,他是我跟我死去多年前妻的儿子。大家也都知道,我现任妻子是位恶毒的女人,作为小胖子的后妈,她对我儿子不管不顾,知道阿胖脑子有点问题也不愿意多照顾。现在让大家看见阿胖穿得如此伤风败俗,都是我的责任。」

我想到哪就瞎说到哪。

一旁的江匀添被酒呛得不省人事,自己给自己掐人中才醒过来。

梁小胖:我脑子有点问题?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就说嘛,我不是蠢,只是脑子有点问题罢了。

我话音落下,便博得台下的的一片同情。

大家都说想要给我送上好评。

「家族衰落,也莫得钱给俺儿子看病,大家不介意的话,不如施舍一点,我现场开展一个水滴筹,大家意下如何啊?」

江匀添听完我这话,把裙子一拎,大步朝我奔来,然后揪着我的衣领说:「你能不能看清楚情况再胡说八道啊,现在是捞钱的时候吗?」

「松……松手!规则里又没说不可以!最起码我都是符合我的人设的,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现在人设已经崩了你知道不?」

没错,我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贪财苦逼家庭不幸的伯爵。

最起码我的性别没有问题。

而江匀添,嚯,这架势,纯爷们都没有他现在爷们。

现在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这位据说拥有绝世容颜的伯爵夫人身上了。

我:请开始你的表演。你这次人设要是编不回来,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谁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没来得及登场的妖魔鬼怪呢。

「咳咳,」江匀添放下裙子,轻咳两声后说,「众所周知,文艺复兴解放了人们的思想。既然我们的思想已经被解放,那么对于女性的形象,就不应该固化。比如我刚刚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并不像一位贵妇应该做的。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致敬文艺复兴。让我们为思想解放而欢呼!文艺复兴万岁!」

这都行?

仗着台下全是 NPC,好糊弄是吧?

江匀添刚刚的发言,使得主线人物提前登场。

11

「不愧是让我日思夜想、爱得死去活来的人。」

沃沃沃彦夏伯爵鼓着掌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长的人模狗样的。

我想,如果小黑成了精,也比他看上去顺眼。

这位想要杀死我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想刀我的。

「美人,那位沃沃沃季斯伯爵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死心塌地?」沃沃沃彦夏上前一步,握住江匀添的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

「不如跟了我,我将把宝贵的黑色石头当做定情信物。」说着,沃沃沃彦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牌递上。

简直震惊我。

其实性别不要卡那么死,沃沃沃彦夏伯爵,你看看我怎么样啊?

万万没想到江匀添拒绝了。

疯了?

我把江匀添拉到一边说:「你脑被门夹过?」

江匀添朝我翻一个白眼说:「如果我答应他,那我就不是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了,人设一崩,就要永远留在这里,那我要那个黑牌有什么用?」

瞧您这话说的,你用不了可以给我啊。

「无头骑士入侵!客人请躲避。」

随着舞厅中央这两句话的落下,屋内所有的灯光都转换成猩红色,人们纷纷在众多房间内外惶恐逃窜。

【亮着红光的建筑不可进入,如若进入,自求多福。】

此刻的游戏屋,就是亮着红光的建筑。

「他们在干啥?」梁小胖走过来问我。

「逃命。」

我话音刚刚落下,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一位身穿银色盔甲的无头骑士拿着一把斧头站在门口,铁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哒」的碰击声。

它跑到一个客人身边,斧头一起一落,了结了他人的一生。

就像死神在收割生命一般。

「跑啊。」我朝梁小胖和江匀添喊了一声。

于是,我们三人朝楼上跑去。

楼上也被红光包裹着,想要安全,必须逃离红光照射才行。

「这里!」江匀添打开一扇房间的门,发现这房间内的光是正常的。

进入房间,发现沃沃沃彦夏伯爵也躲在此。

「哦,我亲爱的美人,欢迎你的到来!其他两位请出去。」沃沃沃彦夏伯爵把江匀添拉到一边,然后用嫌弃的眼光看着我和梁小胖。

我劝你做一个善良的 gay。

「一个 NPC 你得瑟什么哇!」梁小胖化身我的嘴替。

「你们才是 NPC!」

「你不是 NPC?」我问沃沃沃彦夏伯爵。

「你们也不是?」

经过接下来的交谈,了解了大致情况。

沃沃沃彦夏伯爵原名彦夏,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走自己的剧情。

彦夏表示,口是心非说要把黑牌送给江匀添时,他真的很肉疼。

「那你是不是要杀我来着?」

「对啊。」彦夏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考不考虑合作,一起出去?」江匀添问。

「行啊,我都在这里被困一个多星期了,那么多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就没一个想跟我私奔的!」

「那么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出去了?」

「不,都被无头鬼杀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

「我是楼长啊,楼长死了,就说明我那栋楼歇菜了。只要我那栋楼还有人活着,我就不会死,那些鬼啊啥的,就不会攻击我。」

还有此等好事!

「你是几号楼?」

「七号。」

「我们都是七号楼的人,楼长。」

「太好了,听我的话,我罩着你们!」

【要听楼长的话,遇到事情可以向楼长求助。】

【不要听楼长的话。】

那这两条规则是怎么回事?

12

此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无头鬼拖着长斧来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我的心脏如桌面的烛火般跳得剧烈。

「砰」的一声,门发出剧烈的颤动——无头鬼在用长斧砸门。

梁小胖吓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

「想必楼长你一定有保全我们的办法吧。」这种时候,江匀添倒是很冷静。

「有是有,但你们要听我的话。比如让我杀死伯爵后,你跟我私奔。」

「可以。」江匀添立马答应。

可以你个鬼啊可以!

你要不要弄清楚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让我被彦夏杀,然后你俩私奔过幸福生活?

江匀添你咋想得比你长得还要美?

就在我打算举双手双脚抗议时,门已经被无头鬼劈开了。

对斧头的使用技艺如此高超,这位无头骑士先生一定是师出盘古。

「楼长,接下来看你的了。」说罢江匀添把彦夏狠狠往门口一推。

彦夏踉跄几步撞到无头鬼的身上。

神奇的是,无头鬼并没有攻击彦夏。

「小宝贝,你先去别的地方玩。」彦夏对无头鬼小声说。

即使声音很小,也还是被我听到了。

实锤了,这彦夏不仅仅是个 gay,还是一个变态。

啧,江匀添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

听了彦夏的话,无头鬼踩着它的铁靴,离开了这里。

「现在轮到你们了。」彦夏转头看向我们三人,不怀好意一笑。

「我还没准备好,小胖子你先去。」我拉过梁小胖推到彦夏面前。

梁小胖难得如此冷静地掏出一沓子钱递给彦夏:「我有钱。」

笑死,这种情况下钱还能有用?

「行,你走吧。」彦夏接过钱,对梁小胖摆摆手。

我:???

「定情信物,拿来。」就在我以为轮到我的时候,江匀添突然开口。

彦夏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但依旧把黑牌给了江匀添。

「看,飞机。」江匀添指着窗外说。

就在彦夏走到窗边张望时,江匀添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途中遇见梁小胖,梁小胖豁出命才跟上我们的步伐。

全过程我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

江匀添带我们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打开门穿越过去,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已经回到了小区。

经过江匀添的解释我才明白那两个规则是什么意思。

【要听楼长的话,遇到事情可以向楼长求助。】

【不要听楼长的话。】

听楼长的话,遇见危险时,楼长会救你。

而不要听楼长的话是因为楼长不希望我们能活下去。

一直听从楼长的话,结果就是会被楼长害死。

这里的楼长如同一只毒蜘蛛,精心编织大网,想让我们掉进陷阱。

楼长实际上获取的信息是:只有整栋楼的人都歇菜了,楼长才能出去。

还好彦夏那个人脑子跟梁小胖一样不好使,我们才得以侥幸逃脱。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问江匀添。

不要跟我讲你是天选之子这种屁话。

「黄鼠狼告诉我的。一开始我也没打算相信黄鼠狼的话,直到彦夏那二愣子开口,我才确定下来。」

江匀添上次在鸡要吃黄鼠狼时救了黄鼠狼一命。

作为报答,黄鼠狼就给了江匀添一条关于楼长的信息。

【只有整栋楼的人都死了,楼长才能出去。】

13

既然拿到了黑牌,那就按照规则来,把黑牌交给门卫老大爷。

「没想到咱们那么快就要出去了,不愧是我!」梁小胖得意洋洋。

请问,有你什么事?

也对,如果没有你捣乱,说不定也不能误打误撞那么快拿到黑牌。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但下次不要了。

毫无防备,天空倏然落小雨。

密集的小雨如同一层薄雾,将整个小区笼罩。

远方在雨中显得迷迷糊糊的。

才刚过下午四点,小区里就已经打开路灯照明了。

风在耳边吹着哀怨的歌,雨点在雨中如同幽灵般起舞。

「咱们走快一点吧。」我建议道。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哒、哒、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好像隐隐约约听见类似无头鬼铁靴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无头鬼不是还在游戏屋里吗?

「你们有没有听见无头鬼的声音?」梁小胖直截了当将我心里的不确定的恐惧十分确定的说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

要知道,恐怖小说里只要有人说出这种能引发剧情的话,一般就会引发剧情。

小胖子你能不能把自己的上下嘴唇缝起来?

我和江匀添都没有回复梁小胖,继续小区门口走去。

但走了没几步,前面的路灯就闪了闪。

我和江匀添都都在极其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个闪烁的路灯。

我们一致认为,只要我们不知道它不正常,那它就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安全走过了那个路灯。

梁小胖:「那个路灯变红了诶。」

江匀添:我 cnmlgb。

小胖子,要不是有你提醒,这件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如果在小区里看见发着红光的路灯,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保安室躲避。】

「你们原来在这啊,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是彦夏的声音。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竟发现无头鬼的头上长了个彦夏的脑袋!

彦夏版无头鬼将眼睛睁大到常人无法做到的地步,脖子上还挂着红牌,不知道这红牌是被它脖子上的血染红的,还是本身就是红色的。

我们拼命朝保安室跑去。

【小区里的保安能保证你的安全。】

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14

「你们还想跑?骗了我还想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期待能看到飞机吗?」

有没有搞错,关键不应该是江匀添把你的黑牌骗走了吗?

怎么说到飞机上面了?

看来,不幸的是,彦夏跟无头鬼合体时,把自己的脑子也带上了。

这真是一大败笔。

「你要是停下来抬头仔细看,说不定真的能看见飞机。」我喘着气对彦夏说。

没想到他还真的停下来看了。

随后,后方传来一声怒吼:「你居然也骗我!」

多稀罕呢!

我跑得更快了。

眼看就快要到保安室了。

梁小胖大吼一声:「保安!保安!护驾!护驾啊!」

「先救我,都 21 世纪了,皇帝早该驾崩了。」

我把梁小胖推到旁边。

就在我跟梁小胖推推搡搡时,江匀添一言不发,见缝插针,先我和梁小胖一步躲进了保安室。

江匀添跑进保安室后,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就灌了几口。

「好茶。」

江匀添朝门外的我和梁小胖竖起大拇指。

我也不跟梁小胖闹了。

眼下,在彦夏追来前,躲进保安室才是最重要的事。

进入保安室后,一群戴着黄牌的保安走了过来。

「做甚呢,莫得事情不要在这里玩!」一位带着点口音的保安问我们。

「外面有鬼。」梁小胖解释道。

「有你个大头鬼。」一个戴着绿牌的保安说。

你还别说,真的有彦夏这个大头鬼。

我指了指窗外。

保安往窗外看了一眼,看见了扒在窗外的彦夏后,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是什么玩意!」

接下来就是保安大队外出驱鬼。

彦夏寡不敌众,只好扬言改天有空再来。

危机解除后,一个绿牌保安过来跟我们搭话:「你们怎么被缠上的?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梁小胖又想瞎说话,好在江匀添眼疾手快,往梁小胖嘴里塞了上午没吃完的半根火腿肠。

我回答保安:「那倒没有,就是骗了他,我骗他天上有飞机,然后他没看见,就生气了。」

「真的?」保安明显不信。

说实话我也有点不相信,但我说的还真的是真的。

「那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了,有没有看见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黑色的……」

「你是说小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几个小时没看见小黑了。」

保安:无语住了。

15

也是,我的亲亲宝贝心肝小黑怎么没看着?

我还真的有点想它。

「差不多行了,走吧,别聊了。」江匀添从凳子上站起身。

「别动!」

「干什么?」

保安说:「搜身之前不允许离开。」

「限制人身自由?你当你是黑社会啊?我警告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识相的你不要给老子太嚣张。」梁小胖仰头用鼻孔对着保安说道。

要说嚣张还是你更嚣张。

保安嗤笑一声,反问梁小胖:「你觉得跟我们这种半人半鬼的讲这些有用吗?」

梁小胖:太得瑟,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搜身告诉我一声就行,那两个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绝对配合。」

小胖子你翻脸真的比翻书还要快。

实话说,到底跟川剧学了几年变脸?

我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想到了一个主意。

「搜身不是不行,你先把小黑给我找来。」

「还帮你找小黑?我们自己想找小黑还找不到呢!」

很明显保安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说的小黑是指我的狗,而保安说的小黑是指黑牌。

「帮我找狗很难为你们?」

「让我们出动整个保安大队帮你找狗?你以为你是谁?我的老太爷吗?」

「狗都不帮我找,小气鬼!」

「你大方鬼。」

如果没有小黑,我接下来的计划就行不通,怎么才能让保安大队帮我找狗呢?

江匀添也在想办法避免搜身。

如果真的搜身,黑牌多半是保不了的。

「既然不搜身就不让我们走,那我就不走了呗,无所谓。」江匀添说完就坐回座位上。

「不带这么耍赖的啊!」

这么一想,好像还挺不错的,最起码保安室里安全啊。

「气死了,我们是反派,反派讲什么道理!电视剧里话多的反派就没有一个有好结局的!今天我们还偏偏要搜你们的身!」

就在保安撸起袖子打算给我们搜身时,门外传来几声狗吠。

众人静止,我听得出来是小黑,于是我开门把小黑抱了进来。

狗吠停止后,一个保安看着我说:「狗也找到了,可以搜身了吧?」

我转过身,背对着其他人,将黑牌塞进小黑的嘴里说:「我要跟小黑亲亲抱抱举高高!好啦,小黑,你先去门口等我,闭好嘴巴,不许发出声音哦。」

小黑点点头,然后摇着尾巴跑到门口坐下等我。

结果,保安们自然是一无所获。

16

「这次多亏了小黑。」江匀添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说。

「你可以永远相信小黑。」小黑朝我摇了摇尾巴。

只要离开保安室,然后走到小区门口,不出意外就能离开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要加快脚步。

来到门卫室,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人呢?」

梁小胖敲了敲门卫室的窗户。

「谁啊?」

原本空荡荡的门卫室,一个人影缓缓出现,且越来越清晰。

「我们要出小区。」

江匀添把黑牌拿出,递给门卫老大爷看。

老大爷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随后说:「一个黑牌,只能走一个人。」

我清清楚楚看见老大爷脖子上挂的是黄牌。

【黄牌者都是骗子。】

黑牌并不是只能走一个人。

那怎样才能让门卫放我们走?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身后传来一阵铜锣响声。

「想好让谁走没有?时间不等人。」门卫催促着。

我抱着小黑,看了江匀添一眼。

江匀添突然来了一句:「池菡,要不你先走。」

梁小胖听罢立马抗议:「男女平等!不带这样的!」

黑牌是江匀添拿到的,让我一个人走我确实也不太好意思。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铜锣响声已经越来越近。

末了,看清楚敲锣者,竟然是穿着皮马甲的一只黄鼠狼。

「夜半三更,小心火烛……」黄鼠狼敲着铜锣朝我们走来。

小黑一看见黄鼠狼,就龇牙咧嘴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门卫的老大爷一看见黄鼠狼来了,急忙缩回脖子,消失在门卫室里。

这又是几个意思?

「你认识它不?」我问江匀添。

「我认识黄鼠狼干什么?我交际花啊,谁都认识?」

小黑从我怀中挣扎着下地,然后跑到黄鼠狼面前,拦住黄鼠狼的去路。

小黑好像不希望黄鼠狼靠近我们。

「你又想要拦路?无用功。快让开,时辰耽误了可不好。」

听完黄鼠狼的话,我看了一眼手机手机。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这一天即将结束。

小黑依旧拦着黄鼠狼,并且回头朝我叫了几声。

小黑应该是想要让我们快点走。

按照规则,夜里十二点之后是不允许在外逗留的。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江匀添一脚踹开了门外室的大门,揪着那半人半鬼的门卫衣领说,「不放行的话,那家伙过来了,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一个黑牌,只能走一个人,这是规矩。」门卫缩着脖子回答。

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你们看我像人还是像仙?」黄鼠狼朝我们抛出一个问题。

我们三个人装聋作哑,没有回答。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送命题。

黄鼠狼又想要上前,但小黑咬住了它的一条腿。

「你们怎么这么磨叽!让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黑牌的正确使用方法!」

梁小胖夺过我手里的黑牌,冲进门卫室,拿起黑牌就往门卫头上一砸,将门卫砸晕。

江匀添立马按下开门的按钮,打开大门。

「别发呆了,快走!」江匀添喊了一声。

我跑了几步后又想起来小黑。

「小黑,你快过来!」我朝小黑喊道。

「想跑?误了时辰,上面要怪罪!」

黄鼠狼拎起小黑扔到一边,敲着铜锣朝我们跑来。

小黑滚了几圈后,重新站起来,扑向黄鼠狼,咬住黄鼠狼的一条腿。

「磨磨唧唧的,我先走了。」

梁小胖说完跑出小区,消失在我视线中。

江匀添见我担心小黑,便一咬牙,往回跑去,一脚踹倒黄鼠狼,捞起小黑拉着我就跑。

17

好在终于是跑了出去。

如果真的在那里逗留到夜里十二点,自己脖子上的绿牌会不会换颜色,那就不好说了。

回到了现实世界,小区里给我十分亲切的感觉。

我收养了小黑,每天遛狗时经常跟江匀添和梁小胖碰面。

现在的小黑不会再说话了。

但我每天都会跟小黑说:「我愿意永远相信小黑。」

没有小黑,我说不定就不能走出那个时空。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对江匀添也多少有些好感,希望以后多接触,能有进一步发展。

梁小胖那贪生怕死的家伙,虽然莽撞,但人其实还可以,关键人傻钱多,谁不愿意有一个土豪朋友呢?

打开手机,看见了江匀添给我发的信息:今天来我家吃饭?

我回复江匀添:你最近怎么总是请我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匀添:你这话说得多难听,我不过是想要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罢了。

我:真的假的?

江匀添:假的。你来不来?不来我找梁小胖。

我: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了。

不得不说,江匀添这人厨艺是真的不错。

反正我和小黑已经计谋着这辈子都吃江大厨的饭了。

(完)

备案号:YXA1a8X1kKgfLQZJKyt3ZXx

来自「盐故事」专栏《黑镜规则怪谈》

继续阅读下一篇:寄生虫公司守则查看本专栏全部30篇

【公司守则】 领导说话时,必须打断他说话,并且对他翻白眼。 必要时,请对他竖中指。 这一过程,必须要直视他的眼睛,必须要当着公司全体同事的面进行。 我的工位上出现一张白色纸条。 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1 8:00 开早会。 同事们陆陆续续站起身,在公司大厅中间站成两排,整整齐齐。 领导已经来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很严肃。 他双手放在身后,大喊道:「大家早上好!」 我们站得笔直,回答他:「好!

发布于 2023-01-02 23:35・IP 属地北京

赞同 383 条评论收藏喜欢收起

分享

更多回答

关注

image.png

image.png

雨在夏

催更请点左下角“▲”赞同哦,感谢~

江寄


被拐卖的前一秒,我收到条短信:

「三天不洗头,出门会遇见前男友。」

这要是真的。

我的 18 个前男友,应该能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吧?

01

还差六个小时,我就整整三天没有洗头了。

本想去便利店买个洗发水。

结果不小心着了道,被两个人贩子迷晕。

再睁开眼时,我的手脚都被绑住,蜷缩在车后座。

窗外,是延绵无尽的大山。

「嗬,虎哥,这妞醒了,注意着点。」副驾驶上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谨慎地打量着我。

被他称为虎哥的男人笃定一笑:「怕什么,都进山了,方圆十里都没人,她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这两个人贩子,一个瘦得像猴,一个胖得像虎,倒是很搭。

或许是迷药的作用,我的头昏昏沉沉。

隐约记得,在被拐之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句话:

「三天不洗头,出门会遇见前男友。

「请相信这条规则,它会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我原本没把这条短信放在心上。

但眼下,我孤身一人被拐到大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寄希望于某些玄学。

毕竟,我有 19 个前男友。

除了已经死去的初恋,活着的还有 18 个。

这要是真的,18 个人齐心协力,应该能把我从两个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吧?

「我……晕了多久啊?」迎着瘦猴打量的目光,我小心翼翼地问。

瘦猴「扑哧」一笑:「虎哥,这妞有点与众不同啊,别的都是又吵又闹要回家,她倒好,还关心晕了多久。」

开车的胖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都是些小把戏,她肯定是想估算自己走了多远。这都晕了一整夜了,死心吧,跑不掉的。」

已经过了一整夜?

那我没洗头的时间,肯定满三天了。

「我能上个厕所吗?憋不住了。」我请求着。

瘦猴龇起了大牙:「又是个上厕所的。拐了这么多女的,都是这理由,也没点新意。」

胖虎停下车:「行,去吧,也让你看看这深山老林,你跑不跑得掉。」

跑?我可没想跑。

我按捺下怦怦乱跳的心脏,等瘦猴给我解开脚上的绳索,便一步跨出车门。

就在出门的一瞬间,一道刺眼的强光猛然迸发,灼烫了我的视线。

我不由得别过头去,待强光慢慢散去,竟看见我的 18 个前男友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

那条短信中的规则,居然是真的!

但是,我这 18 个前男友的出现方式,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在我的想象中,他们应该是踩着韩剧经典 bgm 的节拍,身穿风衣,在一片昏黄迷离的光线中从容走来。

然而实际上——

他们有的穿着睡衣、有的举着牙刷、有的躺着睡觉、有的正在洗澡没穿衣服……

哎呀,已经分手了,非礼勿视。

我赶忙眯起眼。

没穿衣服的那个惊慌失措,抢了睡觉那人的被子裹在身上。

睡觉那人着了凉,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嘟囔着:「这什么梦啊,奇奇怪怪的……」

居然翻了个身,又睡了。

唉,失策了,忘了今天是周末,大多数人都起得晚。

瘦猴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刚刚这里还没人的!」

胖虎难以置信:「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回应他们的,是对面的十八脸蒙圈。

我被瘦猴紧紧拽着,不能跑到前男友们那边,只能用尽力气大喊:

「他们两个是人贩子,救我!」

我心里盘算着,十八个打两个,这波稳赢。

我还兴致盎然,打算在一旁给前男友们加油助威。

然而很快,我就盎然不起来了。

胖虎和瘦猴手里,居然有枪!

胖虎拿枪顶着我的头:「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瘦猴的枪则冲着前男友们的方向:「谁敢动,我一枪崩了谁!」

刚刚蠢蠢欲动的前男友们定住了。

睡觉的那位终于梦醒了:「这地儿怎么硌得慌?咦,清清,你怎么在这儿?」

我脑袋对着枪口,欲哭无泪:「我被拐卖了。」

睡觉的那位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他环视四周,怅惘地问:「啊?那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对啊,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胖虎的枪口逼得更近,厉声问我,「你们认识?」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其实……他们都是我的前男友们。」

胖虎眼中流露惊诧之意:

「他们怎么找到你的?你身上有定位器?」

我还没开口,瘦猴就出声提醒:

「虎哥,这事儿不对劲,这一群男的是凭空出现的,不像是跟着来的。我一路都很小心,没有车跟在后面。」

胖虎看我的眼神更是诡异:「难道,你会用什么妖法?」

这……封建迷信不可信啊。

我试图糊弄过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大概是,心灵感应?」

「妈的,敢糊弄老子!」

胖虎气急败坏,枪口直往我脑门上戳:

「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一枪崩了你,再崩了你的前男友们!」

我吓得打颤。

就在这时,瘦猴掏出我的手机翻了翻,突然问我:

「你几天没洗头了?」

我颤颤巍巍:「三、三天……」

瘦猴的瞳孔骤然放大,把我的手机递给胖虎:

「虎哥,你看这个。」

瘦猴找到了被拐前我收到的那条短信。

胖虎看得满头黑线:「这你也信?」

「但这事儿确实蹊跷啊。不然,怎么解释这群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胖虎陷入了沉思。

瘦猴大胆提议:「要不然,咱们做个实验?」

02

我的 18 个前男友被瘦猴绑了起来。

胖虎用我的性命威胁,让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们乖乖就范。

我这一腔期待错付啊。

18 个人,被两个拿枪的 KO 了。

绑好后,胖虎和瘦猴带着我,又上路了。

我试探着问:「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把他们放在深山老林,挺危险的……」

胖虎不耐烦地啐了一口:「管他们怎么办,老子又没有运费险,不包退货。」

我叹了口气。

前男友们对不起,没法提前通知你们带着武器再过来,山里野兽多、温度低,你们当中还有个没穿衣服的,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祈福,还没祈完呢,车就停了。

这也就开了十多公里吧?

瘦猴打开车门,命令我:「下来。」

「这就到了?」我隐隐猜到了他们要做什么,犹豫着没动。

「少废话。」

瘦猴不等我动作,就直接拽住我的腿,把我拉出了车门。

就在我出了车门的一瞬间。

门前再次迸发出一束强光。

这一次,我和胖虎瘦猴都不敢移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束光。

我的一捆前男友,自光芒中缓缓浮现。

短信中的规则,再一次应验!

胖虎惊呆了:「居然是真的……」

瘦猴上前检查了绑住前男友们的绳索,明显兴奋了:

「绳结没有解开过!这个结是咱们村特有的,旁人学不来。他们真的是瞬移过来的!」

我的前男友们还蒙在鼓里:

「清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早上明明还待在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尴尬得头皮发麻:

「这个事情,我很难解释。总之,我三天不洗头,出门就会遇见前男友。」

其中一个前男友困惑道:「那你这也没出门啊,不是一直都待在外面吗?」

我窘迫道:「车门,也算是一种门嘛……」

而此时,瘦猴绕了 18 个前男友环游一圈,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

「你这前男友,不少啊。」

这模样、这腔调,准是憋着坏。

我只好谦虚道:「还行还行,跟海王海后相比,不算多的……」

瘦猴的嘴咧得更大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你看,我怎么样?」

我懵了:「啥?」

瘦猴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

「我也想成为你的男友。哦不,前男友。」

这眼神,似乎还挺有诚意。

胖虎抡起手就给他一巴掌:「你有病啊,这个时候见色起意,这妞还得卖个好价钱呢。」

瘦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虎哥,她三天不洗头就能召唤前男友,还卖什么卖!」

胖虎嗤之以鼻:「这有什么难?天天给她洗头不就完了,保证她见不到这群前男友,照样跑不掉!」

瘦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道:

「虎哥,我不是这意思。你想想,她有这么个功能,用处多了去了。如果我是她前男友,咱们今后拐卖人,哪还需要费那么多周折?我直接在城里抱住一个,然后你在村里把她往门外一推,我不就直接把人拐回来了?省时又省力,还少了很多风险!」

这思路……可算是打开了呢。

胖虎恍然大悟:「对啊!」

瘦猴继续道:「就算咱们真的被抓进监狱了,那也不用怕!让她三天不洗头出个门,咱们不就直接从监狱里出来了吗?越狱轻轻松松,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咱吃牢饭了!」

胖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激动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变成她的前男友啊!」

两人齐刷刷地望向我。

「所以,怎么才能成为你的前男友呢?」

03

我咽了咽口水,在两人的逼视下缓缓开口:

「前男友嘛……那当然是要先成为男朋友,再分手咯。」

胖虎闻言,直接拿枪顶着我的太阳穴:

「那就赶紧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不然一枪崩了你。」

这也太直接了吧……

瘦猴不满:「虎哥,刚刚不是说让我先当她的前男友吗?怎么变成你了?」

胖虎别了他一眼:「我是你哥,我先给你探路!」

我忍住心中的害怕,尽力周旋:

「两位大哥,无论是谁,谈恋爱要自愿才行。得我心里喜欢你,认可你,才能算男朋友。」

胖虎不耐烦了:

「哪有这么多破规矩,老子今天就要强行当你男朋友!」

他说着就把我压到车门上,肥嘟嘟的厚嘴唇马上就要亲到我的脸。

我那一旁看戏的 18 个前男友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其中有个机灵的,总算起了点作用,大喊道:「这样不行的!你见过谁把强奸犯当成男友的?你得让她喜欢你,不是恨你!」

胖虎一愣,动作也停住了。

我赶忙配合地挤出两滴眼泪:「你们要是敢对我不轨,我一辈子都不会认可你们!哪怕你们逼我嘴上承认关系,我心里也绝不认可和你们交往过!」

瘦猴赶忙把胖虎拽开,在一旁嘀咕:

「虎哥,他们说得有道理。这是谈恋爱呢,得培养感情。你要是把她得罪了,咱们的计划不都泡汤了?」

胖虎满脸烦躁:「破事这么多。那我咋整?」

瘦猴安抚胖虎冷静下来,分析道:

「谈恋爱嘛,你得了解她,关心她,对她好。你看我的。」

瘦猴走到我面前,堆起满脸笑容:

「刚才我听他们叫你,你的名字叫清清,对吗?」

我点了点头。

「真好听。」

瘦猴的声音刻意压低,想要营造出一种温柔的声线,却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打了个冷颤:「谢谢?」

得到我的回应,瘦猴笑得更灿烂了,龇出发黄的大牙。

「那么清清,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我指了指旁边的 18 个前男友:

「我喜欢的类型,不都在你面前绑着吗?」

瘦猴的目光扫了过去。

我那一捆前男友齐齐挺直腰杆,有个别臭美的,还甩了甩头发。

呵,男人,都被绑在深山老林里了,还不忘显摆自己的魅力。

瘦猴观察了一圈,对我说:

「清清,你喜欢的类型,好像都差不多啊。」

我点点头,瘦猴好眼力啊。

我这一捆前男友,无论是身形还是风格,基本上都是同一款。

我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呢,就听那十八分之一冷冷道:

「确实差不多,我们都是她初恋的替身。」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一众前男友的响应。

「没错,她说我的眼睛最像她的初恋,明亮清澈。后来我近视了,她就把我甩了。」

「我是鼻子像她的初恋,又高又挺,后来我打篮球鼻子受伤了,她就跟我提了分手。」

「我们是在健身房遇见的,她说我和她的初恋一样,都有独特的七块腹肌,后来我胖了,七块腹肌变成了一块,她就把我淘汰了。」

「……」

前男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和谐地交流了起来。

简直要把我公开处刑。

胖虎一脸三观尽碎的表情,忍不住问我:「好家伙,你这是一共有多少个前男友啊?」

我弱弱道:「19 个……」

瘦猴点了点人,皱起眉头。

「这里为什么只有 18 个?」

胖虎顿时警觉:「难道还有人不适用短信中的规则?怎么回事?」

我闭上眼,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

「三年前,我的初恋已经去世了。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突然浮出一束幽光。

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幽光中徐徐散开。

「清清,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的初恋晏北,从幽光中淡定走出,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地府到人间关卡比较多,审批费了点时间,没耽误事儿吧?」

晏北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脚悬在半空。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条规则竟然如此牛气,连去了地府的前男友都能遇见!

04

胖虎和瘦猴惊呆了下巴。

瘦猴发抖的手举起枪,对准晏北。

「你,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不太友善,但晏北还是好脾气地自我介绍:

「我就是她的初恋,三年前死掉的那个。」

被绑的 18 个前男友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瘦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恐惧地看着晏北悬浮的身体,下意识地扣下扳机。

「砰砰砰——」

接连三颗子弹射出,从晏北的身体穿过,又畅通无阻地射入后方的大树。

而晏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鬼!真的是鬼!!!」

胖虎和瘦猴嚎叫起来,当即吓得抱在一起。

晏北温馨提示:「抱在一起有什么用呢?取暖吗?」

两人反应过来,踉跄着跑进车里,把门锁得死死的。

气还没喘匀呢。

回头一看,晏北半透明的身体浮在后座,淡定地看着他俩。

鬼魂上车,压根就不需要开门,直接穿过来就行。

又是一阵嚎叫。

嚎到一半,胖虎烧坏的 CPU 恢复了一丝理智:

「妈的,一个鬼魂而已,咱们既然用枪打不着他,那他也碰不了咱们,有什么可怕的!」

晏北歪了歪头:「叫你一声虎哥,你还真有点虎。」

胖虎眼中浮现出一丝迷惑。

下一瞬,胖虎和瘦猴手中的枪,齐齐从前排飞到了后座之下。

车门自动打开。

两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了出来,往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我叹为观止:「晏北,你还有这本事?」

晏北笑了笑,对我耐心解释:

「我的魂魄与空气融为一体,我虽然碰不到实物,但我可以操控空气。

「把空气压缩到一定密度,就能形成力量,对付这两个人贩子还是够用的。」

我恍然大悟。

「明白了,就像压缩饼干比普通饼干更硬,是因为密度更大。原来鬼魂捣乱,其中也蕴含着物理知识啊。」

晏北半透明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清清真聪明。」

地上的胖虎和瘦猴被压缩空气压得站不起来,大声咆哮: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在这儿上物理课呢?」

晏北看向我:「清清,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把他们交给警察吧。」我思索着,「就是这山高路远,这俩人这么不老实,怕途中出岔子。」

那 18 个前男友中,有个大聪明开口了:

「这还不简单?他们刚刚不是想当你的前男友么,你就让他们当。等你到了警察局,随便出个门,不就把他们送到警察叔叔手里了吗?」

这法子不错,思路又打开了!

结果晏北白了那人一眼:「难道你想今后每次瞬移,都跟这两个人贩子待在一起?」

鬼魂发话,那一捆前男友都不敢吱声了。

哎呀,刚才光顾着看戏,差点忘了他们还被绑着。

我赶忙给 18 个前男友松绑。

他们得了自由,依然不敢乱动,警惕地看着晏北。

晏北摆摆手:「大家都是兄弟,我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得了这话,18 个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其中有个胆大的,甚至开始攀起了关系:

「晏北哥,你是清清的初恋,我们都排在你后面。所以你算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哥。我刚刚就有一个很深的疑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解答?」

晏北正色看他:「你说。」

那人搓了搓手:「那个……七块腹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能看看吗?」

18 个人的目光齐齐扫射过来。

个个充满了期待。

这……难道就是男人之间的攀比心吗?

我也咽了咽口水。

有点想看。

虽然之前找的那个替身前男友也有七块腹肌,但线条还是太浅了,不如晏北当年的凹凸有致。

晏北对着 18+1 双如狼似虎的目光,叹息一声。

「我才走了三年,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说着,他撩开了衣服,露出诱人的腹肌。

「哇哦——」

我目不转睛。

虽然过去三年了,但晏北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丝毫未变。

18 个前男友凑上去数:

「一二三四五六……真的是七块耶!好神奇!」

胖虎和瘦猴都受不了了。

「你们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赶紧给个痛快话吧!」

晏北不慌不忙,再次压缩空气,把胖虎和瘦猴的脑袋压进土里。

然后放下衣服,扫视了 18 个前男友一圈:

「你们当中,有人会开车吗?」

「我我我,我会!」刚才冲在看腹肌第一线的某前男友立刻举手。

晏北点头:「那好,你来当司机。」

「是要让我送大家回去吗?但这车最多装 5 个人,多了装不下呀。」

「不。」晏北摇头,「你只需要送我和清清。」

05

充当司机的前男友,把我和晏北送到了警察局门口。

下车之前,他打了个电话。

「准备好了吗?」

那边剩下的 17 个前男友声音洪亮:「准备好了!」

我迈出车门。

只见强光一闪。

我的 17 个前男友,抱着两个人贩子,瞬移到了警察局门前。

真是方便快捷又安全。

然而很不巧。

一队刚执勤回来的警察,正好撞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

警察局接待室内。

我和 18 个前男友,还有两个人贩子排排坐。

为了防止吓到警察叔叔,晏北先躲进了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叔叔严肃问。

我老实交代:「警察叔叔,我是三天前在××地的××便利店门口被这两个人贩子拐卖的。你们可以去查附近的监控,他们用的车就是门口停着的那台车。」

记录的警察点点头,嘱咐旁边的人下去核实。

「被拐卖以后,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搓搓手:「警察叔叔,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我的前男友们可以瞬移,就是他们救我出来的。」

我这也不算假话,虽然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我的 18 个前男友也跟着点头。

本来气氛一片和谐的,那两个人贩子却叫嚣起来:

「放屁!这 18 个人屁用没有,是那个鬼魂,那个鬼魂会压缩空气!」

警察叔叔刚看过瞬移,本来就有点晕乎,听了这话更晕了。

「鬼魂?什么情况?」

于是胖虎和瘦猴,你一言我一语,把情况说了个大概。

末了还补充: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鬼魂,不能让他祸害人间!」

呵,他们两个人贩子,居然还有脸告状。

警察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又看向我:「你叫海清清是吧?我看你神志还算清醒,你来说说真实情况吧。」

警察叔叔为咱们人民群众办案,我也不能撒谎呀。

只好硬着头皮道:「警察叔叔,真实情况,确实跟他们说的差不多……」

我话音刚落,就见警察叔叔猛地一拍桌。

「你们什么意思?当警察局好玩是吧?再这么胡扯,就按法律规定拘留你们!」

我局促地站起身,正想解释。

却听见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墙里传来。

「清清没有胡扯,谁敢拘留她!」

晏北帅气得身姿从墙里走出,幽幽飘到警察叔叔的面前。

警察叔叔怔怔地看着他。

随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06

警方调取监控后,证实胖虎和瘦猴确实是人贩子,将两人关押了起来。

我和我的 19 个前男友依然等在休息室。

警察们很贴心,还给我们送来了盒饭,一共 20 份。

他们说,不知道鬼魂吃不吃盒饭,反正有备无患。

晏北表示不吃。

于是,我吃了两份。

肚子真饱呀。

我拍了拍鼓鼓的小肚皮,一脸餍足。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推门进来:

「海清清,局长要见你。」

……

我坐在局长办公室里,软绵绵的沙发让我如坐针毡。

因为对面的局长正一脸威严地看着我。

然后,又将目光移到我旁边的晏北身上。

听过下属的汇报后,他显然是不信的。

但是整个警察小队都见过前男友们瞬移的样子,再加上眼前半透明的晏北……

局长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只要三天不洗头,就能遇见前男友?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变成鬼魂的?」

我弱弱地答道:「局长,这个问题您已经变着花样问过好几遍了。」

局长点点头,站起身在办公室反复踱步,似乎在梳理一团乱麻的思绪。

我急着想上厕所,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局长,我知道这事儿有点离谱。要不然,您可以验证一下?」

局长紧蹙着眉头看我一眼,终于停止踱步。

「对,确实得验证一下。」

他验证的方式跟两个人贩子差不多。

就是把我带到警察局的大门,让我走出门去。

一束刺眼的强光再次闪瞎了眼。

强光散去,我的 18 个前男友,和一个阿飘,齐齐出现在局长面前。

18 个前男友似乎已经习惯了,淡定地该干啥干啥,瞬移也不耽误刷手机。

局长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他转身握住我的手:「海清清女士,你这个能力,可以为咱们国家作出巨大贡献啊!」

我:「???」

一种奇怪的预感,隐隐浮了上来。

07

我的情况迅速被层层上报,经历了几次差不多的「验证」,直达国家核心部门。

为了配合「验证」,我已经八天没有洗头了。

晏北也不想让我洗。

他说:「清清,如果你洗头了,我就得回地府,见不到你了。」

我哭丧着脸:「可是,我感觉自己头发都开始发臭了,你不嫌难闻吗?」

晏北温柔地看着我:「没关系,鬼魂闻不到气味的。」

我气哼哼地:「但是你有眼睛,你看得到我油腻腻的样子!」

「清清,你在我眼里始终是最清爽、最好看的样子。」

我才不管他睁眼说瞎话。

「随你怎么说!今天这个头,我非洗不可!」

结果最后,我还是没洗成。

因为就在我打开花洒的前一秒,接到了国家部委打来的电话。

「海清清女士,请你不要洗头,务必再坚持一天!组织有件非常紧急的任务需要你执行!」

08

某国产手机龙头公司的掌门人,被漂亮国找借口扣留了。

因为漂亮国正重点打击我国高科技行业,这家国产手机公司,便成了漂亮国的眼中钉。

漂亮国将这位掌门人强行软禁在一栋别墅中,脚上戴上电子脚镣,24 小时监控。

但好在,每日的固定时间,允许他对外通信。

「你要让他成为你的前男友,帮他回到祖国。」这是组织传达给我的指令。

我的能力……还能这么用?

思路又双叒打开了。

负责人严肃道:

「你带他回来,不只是救了一个公司掌门人,更是救了中国的科技公司。因为漂亮国从来都不是只针对这一家公司,而是整个中国的科技产业!只要这家公司被打垮,漂亮国还会继续打击下一个中国科技公司。这代表的意义,太重要了!」

我被负责人说得热血沸腾:

「好!这就干!不救他回来,我绝不洗头!」

当天,我就在国家部委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接通了这位掌门人的电话。

工作人员之前已经和掌门人沟通过,因此留给我的任务,就很简单了。

他:「你叫海清清?」

我:「对。」

他:「我看过你的照片,很可爱。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我愿意。」

他:「好的。」

我们沉默了五秒钟。

我:「我想了想,我们还是不太合适。分手吧。」

他:「没问题。」

为了保证规则生效,我还强调了一句:「那么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前男友了。」

挂断电话,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我在周围工作人员期待的目光中,郑重地跨出了门。

熟悉的那道强光,再次亮起。

我的 18 个前男友和一个阿飘,徐徐出现在光幕中。

还有一个全新的身影,手机龙头公司的掌门人,周归璨。

他脚上戴上电子脚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场和风度。

看见眼前的场景,他只愣了一瞬,便稳住心神。

「我这是……在哪里?」

负责人走上前,热泪盈眶地朝他展开拥抱。

「周归璨,欢迎回家!」

熟悉的中国面孔,熟悉的中国话。

只一瞬间,周归璨便红了眼眶,像是卸下了万斤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终于,回家了啊……」

我和我的 19 个前男友,亦为之动容。

感慨过后,周归璨看到了我。

九天没有洗过头的我。

「你就是海清清?」他用像看国宝大熊猫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点了点油腻腻的头,有点不好意思。

周归璨却丝毫没有嫌弃,上前握住我的手:

「感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顺利回家。以后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忙实现的,尽管提!」

都到这个份上,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个心愿……」

周归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像是鼓励我说出来。

我指了指自己油腻的脑袋。

「我现在,可以去洗个头了吗?」

09

时隔九天,我终于洗头了。

清清爽爽,出门再也不怕遇见前男友。

只是,也见不到晏北了。

临洗头之前,晏北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再三叮嘱:

「清清,你这次洗完头,三天内一定不能再洗啊。我还想见你。」

我傲娇地瞋他一眼:「死鬼,你不说我也知道。」

哼,我才不会承认,之前熬了 9 天没洗头,其实是舍不得他离开。

但同时,我也不想让他看见我过分油腻的样子。

哪个女孩不希望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美美的?

只是对于我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了。

我是油性发质,三天不洗,颜值就会大幅下降。

但三天内要是洗了,又见不到晏北。

美和陪伴不可兼得啊。

好在晏北更喜欢我的内在,我也不嫌弃他是个死鬼。

三年未见,只一眼我就知道,他还爱我,我也爱他。

这就够了。

在洗完头的三天里,我也没闲着。

自从顺利带回了周归璨,我在国家部委内部名声大涨。

很快,他们给我安排了一打前男友。

没错,一打,12 个。

这一打人中,有三位是掌握着世界最尖端技术的中国科学家,他们如同当年的钱学森先生一样,在国外学有所成以后,回国遇阻,被迫软禁在国外。

有四位是潜伏在国外情报局的间谍人员,他们已经收集了大量珍贵的保密信息,但因为身份特殊,难以突破重重关卡回国。

有五位是潜伏在金三角特大犯罪集团的人民警察,他们卧底数年,已经充分掌握情报,但因为犯罪集团的行动多次被破坏,他们已经被怀疑,如今正处于生死一线。

我按照安排,一一与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再分手。

只等三天后,遇见我的 32 个前男友。

……

工作人员掐着秒表,紧张地等待着。

「时间到!」

伴随着这一声激动的呼喊,我在众人专注的目光中,一脚跨出了门。

强光浮现。

31 个活人和一个鬼魂,齐齐出现在光束中。

周围掌声雷动!

「太好了!终于回家了!」

所有人都激动难捺,凯旋的音乐奏了起来。

但很快,光芒彻底散去,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好像快不行了……」

我之前看过他的照片,那是卧底在缅北的一名人民警察。瞬移时,他正在承受毒枭们的严刑拷打,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马上找担架,将他送到医院!」负责人迅速反应。

为了及时检查归来人员的身体,接应地点选在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郊区酒店门口。

但即便如此,担架也不是几分钟之内能送来的。

可如今,那名警察已是危在旦夕。

「不行,他半个魂魄已经脱离了身体,来不及了!」

晏北是鬼魂,自然能看到魂魄离体,他急喊一声:

「都让开,我来!」

我的其他前男友齐齐散开,为晏北腾出一片空地。

只见晏北手腕一转,那名警察周身的空气被加密再加密,而后将警察凌空抬起,飞速送往一公里外的医院,直达手术室。

我们其他人开车都赶不上,负责人只能在车里向医生交代情况,嘱咐对方迅速手术。

等我们人赶到时,手术已经开始了。

晏北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脸虚弱。

若说之前,工作人员和其他前男友对他还有所忌惮。如今,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

「晏北,你是只好鬼!我代表部委的工作人员感谢你!」负责人激动地想要握住晏北的手。

当然,没握住。

晏北半透明的手穿过负责人的手,象征性地叠在了一起。

「我只是想要帮清清。」

他说着,目光转向了我。

我心疼地走上前:「是不是很累?」

晏北却开始傲娇:「哼,三天不见,你多了很多前男友嘛。」

我眨眨眼:「你吃醋啦?」

「哼。」

「我这是为国家做贡献,我心里又不喜欢他们。」

「哼。」

没想到,这个死鬼还挺难哄。

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厚着脸皮:「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晏北,这三年我一直很想你。」

晏北不傲娇了,转过头,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我,里面闪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半晌,他才消气般地抿了抿唇:

「你得记住,你可以喜欢我,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愣了愣:「为什么?人鬼殊途?」

他无奈了,气道:「因为你三天不洗头,出门只能遇见前男友!不能遇见现男友!」

我嘿嘿笑。

原来归根结底,还是想跟我在一起嘛。

我的其他前男友们,也上前和晏北一一致意。

尤其是那三位刚救回来的科学家,一副恨不得要将晏北抓去研究的样子。

不过,晏北作为我的初恋,在前男友当中排序第一,也算是他们的老大哥了。

兄弟们相处,还是要以和为贵。

因此那几位科学家也只是偷偷觊觎,并未采取行动。

我那首批的 18 个前男友,就更别说了。

他们有的围在晏北身边哥哥长哥哥短,有的鼓起勇气和顶尖科学家攀谈,有的好奇地跟四位间谍兄弟畅聊,还有的正入迷地听卧底警察讲金三角的惊险故事。

当然,他们最感谢的是我。

「清清,能成为你的前男友,是我们的福气!」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面色轻松。

「手术成功了,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所有人彻底放松下来,红着眼眶,互相拥抱。

我这时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问晏北:

「你这次从地府到人间,怎么没有慢半拍,而是跟其他人一起到的?」

晏北笑了笑:「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地府给我特批了通行证,今后我来人间,就可以免签了。」

「……」

现在的地府,都这么人性化了?

我很欣慰。

感谢地府的利民政策,今后,我可以更及时地见到晏北了。

10

这之后,我又在组织的安排下,有了更多前男友。

我多次参与了撤侨、解救卧底、转运濒危重要人物等任务。

我帮助许多人回家,为国家的安全和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

但这条规则有个 Bug。

每次三天不洗头出门,所有的前男友都会出现,很多人都是在一脸蒙圈的情况下,突然瞬移。

但随着前男友越来越多,挨个通知实在太麻烦。

于是,我给他们拉了个群。

我需要出门时,在群里提前发个消息,大家就会做好准备。

甚至还会在群里期待地讨论,下一批兄弟会是谁?

偌大的后宫,还能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的,恐怕我算是第一人。

由于我的突出贡献,国家部委破格让我转为正式编制。

今后,我就能正式为组织效力了。

在我转为正式编制一年后,领导人大手一挥,决定给我配备一支特种部队的前男友。

这一支特种部队,足足有 1000 多人。

有我在,就可以瞬间爆兵 1000 多人,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和这支特种部队谈恋爱那天,天气很好。

他们列成方阵,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等待我的检阅。

我站在主席台上阅兵,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大学军训那个夏天。

只是那时,我在台下。现在,我在台上。

我先欣赏了一番兵哥哥们的正步走。

然后,我就如同当年大学校长检阅学生时那样,走下主席台,挨个走过方阵。

每走过一个方阵,我就拿起喇叭大喊:「兵哥哥好!」

他们整齐划一:「清清好!」

我:「兵哥哥谈恋爱吗?」

他们喊:「为清清愿意!」

我一个个走过去,待全部检阅完,我又站回到主席台上。

话筒和音响都调试好了。

我扫视着我一操场的男朋友们,面色凝重:

「现在,我郑重宣布:我和你们每一个人,分手了!」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

在我有了这 1000 多个特种部队的前男友后,人民群众的幸福感进一步增强。

某地发生特大山火,但由于山路崎岖,普通的车辆根本上不了山,消防员也无法救火。于是,我被一辆摩托车载上了山。

摩托车载我,而我带了一个门。

没错,通过组织的多次试验,只要我「出门」,规则就生效,不管是房门车门还是单独一个门框。

所以我自己带了个门框,等到了山上的目的地,把门框往地上一立,再穿出去。

我的 1000 多个前男友就带着灭火装备齐齐出现了。

山火扑灭,森林里的植物和动物都幸免于难。

没过多久,某地突发暴雨,汛情严重,市区内甚至出现「看海模式」。

车辆寸步难行,无法运输救援人员。

我坐着直升机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变出我的 1000 多个前男友们。

他们带着防汛物资抗洪抢险,拯救无数百姓于危难之中。

此外,在地震、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中,以及暴乱、枪袭等人为灾害中,都可以看到我和我前男友们的身影。

坊间传说,国家研发了一种瞬移机器,屡屡解救百姓于危难之中。

而我,深藏功与名。

可惜的是,几乎每一次大型灾害,都会有武装部队的前男友牺牲。

和晏北一样以阿飘形式出现的前男友越来越多。

但他们还可以与空气混为一体,使用「空气压缩法」,继续为人民服务。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减少了其他人失去队友的悲痛。

毕竟等我洗完头后三天,牺牲的队友照常会出现。

只不过是半透明的方式。

11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我的年纪越来越大,前男友也越来越多.

而晏北,始终陪在我身边。

到我临死前,他已经是 8888 个前男友的老大哥。

当然,这个数字不是我自己统计的,是我的妹妹海静静告诉我的。

她有一双「养鱼透视眼」,能够看到鱼塘里养鱼的数量。

她说,虽然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海王海后,但因为我的 8888 个前男友总是对我牵肠挂肚,所以都在鱼塘统计的范围内。

我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当然会对我牵肠挂肚,毕竟随时都可能被我瞬移,连做鬼都不能安生。

当然现在,我不会随便再召唤前男友了。

毕竟人数太多,得用一个操场才能装得下。

我也老了,快死了,不能奋战在为人民服务的第一线了。

我走的那天,我的 8888 个前男友都来和我送别。

为了防止我家的别墅被挤爆,他们有序地排着长队,一一来到我的病床前。

他们当中,有活人,也有阿飘。

其中不少是国家安排给我的青春俊俏的小伙子。

我老得牙齿都掉光了,晏北居然还要跟这些小伙子争风吃醋。

我只好安抚他:「别醋啦,我马上就去地下陪你了。等我死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晏北这才美滋滋地笑起来:「清清,等去了地下,我们就是彼此的唯一,好不好?」

这么多年,晏北看着我的前男友军团逐渐壮大,心里酸得厉害,却没法说什么。

如今我快死了,我们终于能够享受二人世界。

我幸福地拉住他的手,坚定地说:「好。」

我的魂魄渐渐抽离。

我变得和晏北一样,只剩下半透明的身体了。

晏北领着我,慢慢飘到了地府之门。

在我跨过地府之门的一瞬间……

黑漆漆的阴曹地府突然光芒大盛,我的 8888 个前男友瞬间把地府接待处挤爆。

啊这……

我心虚地看向晏北,小声说:

「看来就算到了地府,还是得经常见你的 8887 个兄弟呢……」

晏北本来美滋滋的表情,顿时变得比哭还难看。

唉,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鬼魂又不能洗头,这条规则啊,我大概是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

嘻嘻。

备案号:YXA1a9X6QvJcwg6JOxCJnXO

来自「盐故事」专栏《璀璨如她:拽姐征服全世界》

继续阅读下一篇:我在「羊人杀」游戏中躺赢了查看本专栏全部5篇

高考前五天,全校陷入了「羊人杀」游戏。 极其危险的重症毒株潜伏在人群中。 而我,是唯一抽中女巫身份的人。 手持退烧药和 N95 口罩,过去霸凌我的人都对我卑躬屈膝,只为求我帮他们一把。 我回他们:「做梦。」 就如同曾经我求他们放过我时,他们给的答案一样。 01 我被一脚踹倒在女厕所的地板上。 班花夏婧带着她的跟班对我拳打脚踢,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这样的霸凌,过去一年发生了无数次。 我痛得蜷缩起身体...1623 人赞

编辑于 2022-12-28 15:19

赞同 3789642 条评论收藏喜欢收起

分享

关注

image.png

image.png

星巴克在逃咖啡

PMP项目管理专业人员资格证持证人


医生说跟植物说话很正常,如果植物开始回我的话,就一定要告诉他。

可仙人掌一直在讲笑话,还特别搞笑。

我开始跟仙人掌聊天,它却突然开始尖叫……

1 (不要跟盆栽聊天)

我怀疑自己得了病。

我在切西红柿的时候,居然听到它在哀嚎:

「天哪,你居然划破了我的肚子!我的肠子!内脏!全都流出来了!亲爱的玛蒂尔达,你以后要守寡了……」

我拿着刀愣了半天,然后偷偷摸摸在西红柿的尸体上撒上霜糖,丢到嘴里毁尸灭迹。

我本来觉得这个病无伤大雅,但久而久之它开始严重影响我的生活,每次处理蔬菜水果都让我感觉自己像杀人狂魔。

我只好去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我有点神经衰弱,他们介绍我到一家环境优美的疗养院休息一段时间。

于是我请了病假,来到这家疗养院。

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依山傍水,远离人烟,护士小姐姐都穿着黑丝。

比较奇怪的就是院子里的树都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仿佛害怕它们逃跑似的。

问其原因,理由是:冬季太冷,保温用的。

可你们这明明是龟甲缚啊,至于捆得这么性感吗?

走廊里的盆栽也都用玻璃罩子罩了起来,上面还有醒目的标语提示:禁止打开罩子。

结果我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里面的仙人掌露了出来。

结果这货就开始侃大山了:

「老弟,我给你讲,我快被憋死了,你可要好好听我说……」

还别说,这仙人掌一嘴东北碴子还挺幽默,我忍不住开始跟它聊天。

结果仙人掌忽然开始尖叫:

「逃!快逃!趁你现在还有脚!千万别回头!!」

这一嗓子嗷的吓我一跳,玻璃罩子也掉地上碎了一地,我一溜烟逃跑了。

结果,第二天仙人掌就不见了。

我到处找,结果发现医生和护士围着一张病床。

医生拿着一个大枕头,正在使劲捂什么东西,他捂了足足五分钟才挪开枕头。

枕头上扎满了仙人掌的刺。

我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走开了。

2 (女生警惕老松树)

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忘掉这件事。

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病入膏肓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报警有人谋杀了一盆仙人掌,警察也会把我当成傻 X。

但这件事并没有我想象得这么简单。

疗养院通知所有人到篮球场集合,院长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宣布:「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有人违反了疗养院规定,私下与一盆仙人掌亲密接触,这是本院绝对无法容忍的背叛行为。」

「如果有人掌握了叛徒的线索,请积极举报,我们将提供现金奖励。」

我靠,我只不过听仙人掌讲了两个荤段子而已,至于吗?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主动坦白的时候,有一个护士忽然举起手:「我知道那个叛徒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护士名叫宁小纯,我对她印象很深。

如果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其他护士都穿黑丝,她穿的是白色吊带袜,更性感。

我以为宁小纯会举报我,但她却指着我旁边的老头说:「就是他!」

老头和我一脸懵逼。

老头坚称自己绝对没有跟任何盆栽说过话,但宁小纯却一口咬定老头跟仙人掌吐槽护士们的着装太保守,如果他当院长一定把制服换成透明小短裙。

结果就是身为护士的宁小纯远比性骚扰老头有可信度,保安们当场把老头架了出去,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

但是疗养院里却多了一棵老松树。

而且这棵老松树还特别奇怪,每当有年轻护士经过的时候,它就会用松针去扎她们。

3 (不能吃凤梨)

仙人掌事件虽然告一段落,我却意识到这家疗养院处处透着古怪。

比如,我的朋友有时会来看我,他问我护士长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本来给你带了束花,结果被她拿去审问了半个小时才还给我。」

又比如,我从来没见过这家疗养院购买蔬菜,一次都没有。

但食堂里总是提供很多蔬菜水果,非常新鲜,仿佛刚刚从地里摘下来的一样。

再比如,我发现宁小纯总是在跟踪我。

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我接触,无论我怎么换病房她都会成为我的巡房护士,而且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值守,从不休假。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对宁小纯说:「美女,你能不能别偷看我上厕所了?你暗恋我吗?」

结果她却偷偷在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别吃凤梨!」

我心想这食堂也没供应过凤梨啊,就没当回事。

结果当天晚上食堂真的供应了新鲜凤梨,好多人排队在拿。

我也特别想吃,因为在医院里很少能吃到什么像样的甜食,光是看到凤梨我就馋得不行。

可是,想起那张纸条,我忍住了。

结果就是我不但没有凤梨吃,还得到处听别人说今天的凤梨好吃,肠子都给我悔青了。

我找到宁小纯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吃凤梨,她塞给我一片凤梨叶子,边缘又硬又锋利。

我拿回房间揣摩,结果,第二天叶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打了啫喱的头发。

4 (晚上不能在柳树下面走路)

我立刻打包了所有行李准备出院。

我才不管宁小纯有没有耍我,总之我受够这个地方了,再待下去没病也要治出病来。

我向护士长提交了出院申请,结果被告知:「根据疗养院规定,病人不能私自出院,必须经过医生诊断同意才行。」

我当然不可能傻不拉几地去找医生,我直接开始在疗养院内寻找自由之路

幸好这家疗养院并非监狱或者重症精神病院,防护措施非常简单,我从二楼卫生间就可以轻松润出去,然后穿过院子翻过围墙就行。

我打算在夜晚实施这个计划。

但在下午的时候,宁小纯却跑到房间找我。

她说,想让我帮她「偷」一样东西。

我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

她忽然问我:「你是不是打算从这里逃跑?」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她。

宁小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松掉绑起的头发,纤长的手指开始解护士服的纽扣。

「……等等,你干吗?」

「我要说服你留下来。」

我盯着她的一马平川看了一会儿。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她红着脸扇了我一巴掌。

「如果你真要逃跑的话,记得晚上绝对不能从柳树下面经过,只能从梧桐树下面走。」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梧桐树和柳树分别栽在两条路的路边,现在是深秋,梧桐叶子才开始掉,柳树早已经光秃秃的了,应该没有认错的可能。

我决定相信宁小纯的话,走梧桐树那条路。

等晚上熄灯后,我偷偷摸摸来到厕所,顺着排水管道爬下楼。这家疗养院晚上是没有保安和警犬巡逻的,所以我不是很害怕。

我专门用手电确认了一下路边的树,上面挂着巴掌大的叶子,没问题,是梧桐树。

我开始往围墙边移动,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不对劲。

印象里,梧桐树的树干好像没有这么多沟壑啊?

怎么看着有点像柳树呢?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梧桐!

而是柳树!

它们竟然在枝条上插满了梧桐的树叶,来伪装成梧桐的样子!

我哪里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吓得赶紧逃跑,结果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把我绊倒了。

紧接着,一些窸窸窣窣,仿佛蛇群似的枝条爬上我的身体,缠住我的四肢,勒住我的脖子。

我被拖进黑暗之中。

5 (切冬瓜要先把头砍下来)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是第二天,我却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地躺在一堆落叶之中,宁小纯使劲在拍我的脸。

「你救了我?」

她摇了摇头。

「你被柳树抓住,它们榨干了你的精华,然后把你放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侧腰困乏无力,别说逃跑了,站起来都困难。

我只好暂且放弃逃跑的念头,被宁小纯扶回房间。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那些伪装成梧桐的柳树,长头发的凤梨还有会讲笑话的仙人掌又是怎么回事?」

宁小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偷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黄桃罐头。」

我一脸懵逼,这小妹妹难道是嘴馋了?

老实说我是不想惹麻烦的,但她好歹也帮过我,况且黄桃罐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于是我答应帮助宁小纯,她立刻拿来一套厨师的制服。

「黄桃罐头和其他罐头一起放在厨房的储藏室里,疗养院的厨师很多,但都是男人,你只要穿着这套衣服就能很轻松地混进去。」

于是我戴上厨师帽和口罩,第二天混在厨师队伍里,他们果然没有发现。

为了方便接近储藏室,我主动要求做备菜的工作,大厨瞅了我一眼:

「看你面孔比较生,新来的吧,手脚利索吗?」

我点点头,我以前在部队里当过炊事员,切菜这种事不在话下。

「你记住,切冬瓜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趁它们不注意把头砍下来,这样它们就叫不出来了……」

主厨递给我一把非常锋利的刀,我看着一长条冬瓜懵逼了。

这哪边是头啊?

主厨开始催我,我只好随便选了一边砍下去,结果——

「脚!我的脚!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不知道什么叫日内瓦公约吗?!」

冬瓜开始飙脏话,主厨夺过刀就冲着冬瓜另一头拉了一刀,它立刻安静了。

「滚开!别在这添乱了!滚到储藏室搬东西去!」

这倒正中我的下怀,于是我赶紧钻到储藏室里。

我发现这里放着满满的水果罐头,都快堆到天花板上了,难怪食堂天天有水果沙拉

可问题是,这些都是橘子罐头,就算里面可能有一两瓶黄桃罐头,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出来。

我思索片刻,忽然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我小声对着那堆罐头瓶喊:

「请问黄桃先生在吗?」

6 (黄桃罐头知道一切)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 X。

居然指望一瓶罐头回我的话,我肯定脑子出了大问题。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两声「咚咚、咚咚」的敲击声。

仿佛指关节敲击玻璃的声音,非常诡异。

我循着敲击声,仔细在那堆罐头里面挖掘,终于发现了那瓶被埋在橘子罐头堆里的黄桃罐头。

我把它藏进衣服里,溜出厨房,交给宁小纯。

她试着拧瓶盖,但瓶盖很死,根本不是一个女生能打开的。

我让她把罐头给我试试,我专门垫了一块很粗糙的抹布来增加摩擦力,可瓶盖就像焊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我们试了很多办法:包括拍瓶底,浇热水,用刀子撬,百度上所有方法都试了一遍,但瓶盖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

我提议要不然干脆把罐头砸了算了,但宁小纯却说:「绝对不行,黄桃罐头知道所有的事情,但离开糖水它一秒都活不了。」

我陷入了沉思,这时广播忽然响起,通知所有人到体育场集合。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已经发现罐头被盗的事情了吗?

宁小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抱起罐头,拉着我的手,带我往地下车库跑去。

她说这家疗养院建造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掩体,因此有一个超大型地下空间,里面应该有可以出去的道路。

在进入地下车库之前,宁小纯从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消防手电和各种工具。

我们打着手电,走进地下室。

正如宁小纯所说,这间地下车库非常宽阔,层高有三层楼左右,而且漆黑一片。据说是因为照明电路老化,现在车库已经无人使用了。

反过来讲,我们待在这里就非常安全,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我用手电观察四周,发现这间无人使用的车库里不但停了很多车,还堆放了很多杂物,这些东西都用帆布罩着,上面蒙着厚厚的灰。

简直就是一座大型迷宫。

7 (说脏话就要和蘑菇做游戏)

我看着这座迷宫,心生恐惧,可宁小纯说出去的道路在迷宫的另一头,想要出去就必须穿过这座迷宫才行。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在垃圾和灰尘中艰难开辟着道路。

我不小心扯下一块篷布,结果里面露出一个人影,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宁小纯告诉我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棵蘑菇罢了。

草,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身高一米八,腹肌能跑马的蘑菇?

但它身上特有的光滑触感告诉我这货确实只是一棵蘑菇,闻起来跟菜市场卖的新鲜香菇差不多。

「请问贵院的蘑菇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有,蘑菇们是很有礼貌的生物,所以绝对不能在它们面前讲脏话。」

我靠,这蘑菇还挺讲究。

「等一下,『我靠』算不算脏话?」

「……算。」

冷汗直冒。

我忽然觉得面前的猛男蘑菇长得神似愤怒的教导主任,尤其是那颗光滑到反光的卤蛋头。

「现在该怎么办?」

「用眼睛盯着它,蘑菇们很害羞,绝对不会在人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于是我和宁小纯背靠着背向后移动,我负责盯着蘑菇,宁小纯在前面寻找道路。

我们刚绕过拐角,我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

那棵猛男蘑菇追了上来,但它在拐角处停住了,只露出一半脑袋。

那些眼睛似的斑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说:「小样,别让老子逮到你!」

我吞了吞口水,只好慢慢向后挪动,这时宁小纯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的帆布,厚厚的灰尘落了下来,呛得我使劲眨眼。

只要我上下眼皮一碰,它就会朝我闪现,吓得我拼命睁开眼睛。

猛男蘑菇的手在距离我眼睛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我手脚并用往后爬了好几米,裤子都热了。

我暗自庆幸蘑菇只有一棵,而我们有两双眼睛,只要不疏忽应该不会让它们有可乘之机。

结果宁小纯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只说了一句脏话吗?」

我回忆了一下。

「『草』也算脏话吗?」

「……算。」

我马上明白她为什么停下来了。

在宁小纯面前,还有另一棵蘑菇。

8

我们被彻底困住了。

前后都有蘑菇把守,这条路又特别狭窄,想从蘑菇旁边绕过去几乎不可能。

但如果不盯着它们……它们又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

「会死。」

宁小纯说,如果被这些猛男蘑菇逮到,它们就会从我嘴里注入孢子,把我变成一棵肌肉发达的蘑菇。

我的眼皮在使劲打架,可只要稍微一眨眼,这些蘑菇就会偷偷逼近,刚才还在五米开外,现在已经不到三米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宁小纯的逃生小包里有打火机,便问她要来,打着了,伸向蘑菇。

如同我预料的那样,猛男蘑菇一看到火焰就立刻开始后退,如同看到蚊香的蚊子。

看来无论这些蘑菇的肌肉有多发达,但是真菌生物很怕火这点依然没有改变。

于是我从旁边堆放的家具里抽出棉纱,缠在一根木棒上,做成一个火把。

在火的保护下,这些蘑菇无法靠近我们,它们朝我愤怒地比着中指。

我们总算穿过迷宫,来到另一边的出口,地图上显示这里是消防安全逃生出口。

我推开门,走上楼梯。

上面居然是一所学校。

9 (如果他们说你是草莓,那你最好真的是草莓)

这所学校似乎不在疗养院内,我从窗户也看不到疗养院的踪影,看来我们已经跑了很远。

但这所学校却着实有点古怪。

首先,这所学校的学生很多,大概五六百个。

其次,这所学校的学生鱼龙混杂,下到五岁小萝莉,上到七十老太太,我甚至看到一只狗穿着校服。

学校里的学生对我们的到来无动于衷,但总会用异样的目光偷看我们,我猜这大概是因为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绿色校服,而我穿着卫衣,宁小纯则是护士服。

我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给他发了定位让他来接我,他说这会儿有点忙得等到晚上才行。

我寻思着换掉身上的衣服躲进人群里,就算疗养院的人追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我们。

我找到一个男生,向他撒谎说我俩的校服弄丢了,问他在哪可以领。

「你是什么水果?」

我愣了半天,然后随口胡诌了一个「苹果」。

男生一脸狐疑地盯着我:

「这里没有什么苹果,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只好装作跟他开玩笑,改口说自己是「草莓」,宁小纯则说自己是「西瓜」。

于是我拿到一件标着「草莓」的校服。

上课的铃声响了,所有人都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我也走进标着「草莓」的教室里,人都坐满了,就第一排空着。

我坐在座位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有老师进来,这时挂在黑板上方的喇叭忽然响起:

「这节课的内容是捉迷藏,同学们都藏好了吗?」

我一脸懵逼,回头一看,全班学生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农民伯伯~出来了~哟~被抓住你就没命~咯~」

10

我跑出教室,准备找宁小纯商量对策。

可标着「西瓜」的教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包括宁小纯。

我心里「咯噔」一声——如果缺少宁小纯的情报,我恐怕很难活下去!

必须找到她才行。

我试着在附近的女厕所里寻找她的踪影,但宁小纯并不在这儿。

就在我失望离开的时候,一双手却把我强行拽进扫帚柜里。

「安静点!如果被『农民伯伯』发现的话,咱们就死定了!」

那一刹那我还以为她是宁小纯,结果发现这个女生留着齐肩短发,身材凹凸有致,即便穿着校服也难掩性感。

她说自己叫语冰,是葡萄班的学生。

我问她「农民伯伯」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使劲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我只知道见过『农民伯伯』的学生都死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

我还想问她很多关于这所学校的事情,但语冰堵住我的嘴巴示意我安静。

我听到厕所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壮汉走进洗手间,他身高有两米以上,体重接近三百斤,不但全副武装还拿着一把泵动式霰弹枪。

「农民伯伯」环视四周,然后对准两侧的单间各开一枪,灼烧的钢珠一连穿过好几层塑料板。

我听到单间里传来一声痛呼,原来这里还藏着其他人。

「我投降!我已经受伤了!请你饶了我吧!」

那人想出来,但「农民伯伯」走到单间前,举起枪冲着里面一通乱射。

「砰!」「砰!」「砰!」「砰!」「砰!」「砰!」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但一声也不敢吭,我生怕下一个被反复枪毙的人就是我。

这时语冰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蹑手蹑脚地从「农民伯伯」身后溜了出去。

这,这真是太恐怖了。

对方是吊打全盛时期施瓦辛格的壮汉,更别说还有强大的火力压制,反抗对方根本不可能。

这时语冰告诉我有一个好地方,她说在校舍的五楼有一个放置空调外机的台子,可以爬到上面等猎杀结束,她上次就是这么躲过一劫。

于是我们赶紧来到五楼,结果发现这个「福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人还不少,挤了五个。

这五人一看到身材爆好的语冰,立即表示这上面位置足够,可以让她站上来。

但对于我就完全是另一副嘴脸。

幸好语冰坚持要带上我,她说我们是一起的,如果我不上去她也绝对不会上去,我这才有了一席之地。

结果就是我们七个人一起挤在这个狭窄而且十几米高的台子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但即便这样也比在教学楼里跟子弹赛跑要好,因为我听到有好几把枪的声音,毫无疑问,「农民伯伯」不止一个。

我不知道宁小纯能否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下来,而且说实在的,我现在自保都难,根本没有担心她的余裕。

就在这时,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忽然砸破面前的窗户,一把装着枪口补偿器的 AK47 顶着我的脑门。

完了,这下芭比 Q 了。

11

人群开始尖叫。

他们互相推搡着,都想把别人顶到前面给自己挡子弹。

这当然是徒劳无功的,7.62 口径的子弹击穿钢板都不在话下,况且对方又不是只有一颗子弹。

结果就是两个倒霉蛋在推搡过程中被挤了下去,脑袋直接摔成碎石榴。

语冰也被挤了下去,但她扒住了平台的边缘,非常危险。

这时用枪指着我的「农民伯伯」忽然用一种机械似的声音问我:「草莓?」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农民伯伯」似乎是某种机器人?

「草莓数量已达标,请让开。」

我立刻抱着脑袋蹲下,紧接着一颗子弹直接射穿了我身后的所有人。

这时学校里响起广播声:「本日收割已结束,谢谢大家配合。」

「农民伯伯」收起枪离开了,我赶紧把摇摇欲坠的语冰拉了上来,我们背靠背坐着喘着粗气。

我问她这所学校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高科技机器人拿着重型火力搞校园大逃杀,她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们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没有外界的记忆,总之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是在各种大逃杀中度过的,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我问她为什么不逃跑,但她却指着围墙外面和天空告诉我:「你看到的这些景象都是假的,这里其实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根本出不去。」

怪不得自从到这所学校开始太阳的位置就没有发生过改变,我想我恐怕还困在疗养院的地下空间内。

只是建立这座学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为什么每次只杀一部分人,干吗不把我们全部杀光算了?

语冰领着我离开横尸遍布的校舍,朝一栋白色建筑走去。

路上,我们遇到了其他幸存下来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平静。

我注意到大家几乎都是男女两两配对,老太太牵着小伙子,大叔抱着小萝莉。

我问语冰咱们现在要去做什么,语冰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你难道是第一次吗?」

第一次?什么意思?

语冰的脸忽然红了。

「存活下来的人,就可以到交配室去行使权力,咱们既然是幸存下来的伙伴,所以我想和你……你不会介意我吧?」

12 (白马非马,胡萝卜也不是萝卜)

语冰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白色建筑内。

我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踏入一家上海滩酒店,地上铺着深色地毯,墙壁上是玫瑰花印壁布,走廊两侧挂着绿色老式吊灯,很有王家卫式的浪漫。

语冰打开标着「2046」号房间的门,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而我就像一个被她操控的傻子,被她推倒在床上。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啦?」

「咱是不是先洗澡?」

语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你能忍住不现在吃掉我的话……也罢,那我就先去洗澡吧。」

她哼着歌走进浴室。

语冰毫无疑问是大美女,而且是我非常喜欢的类型,我完全想不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居然会如此主动。

难道说……我其实很有魅力?

难道说我其实是个很低调的白马王子?!

我很兴奋,但我身体却冷静地出奇,甚至毫无反应。

于是我脱下裤子瞅了一眼。

糟了,那玩意儿怎么变成一根胡萝卜了?

13

我崩溃了。

先不说那回事,我这上厕所可该怎么办?

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住了,我赶紧穿好衣服,正襟危坐。

我不想让语冰发现我身体发生的异变,绝对不行。

语冰裹着浴巾,从雾气袅袅的浴室里走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诱人。

她看到我仍然穿戴整齐,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喜欢!非常喜欢!」

我们俩的脸都红了一下,她右手扣住我的左手,气氛非常到位。

可我又不能让她发现我身上的异样。

于是我想了个借口。

「我能不能蒙住你的眼睛?这样比较刺激……」

语冰的脸一下红得像烧了开水似的,默默点了点头。

我立刻用毛巾遮住她的眼睛。

「我能不能把你的手也绑住?」

语冰没有拒绝,于是她被我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

我穿上衣服准备逃走,可语冰这个样子实在可怜,我不忍心。

反正胡萝卜凑合凑合也能用,不如浑水摸鱼,瞒天过海……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宁小纯,抱着黄桃罐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13

宁小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语冰,做了一个「告辞」的姿势。

我赶紧追出去。

「救命啊!有色狼!有色狼在非礼我……」

我赶紧堵住宁小纯的嘴:「你必须帮我!」

「帮你什么?」

我只好让她瞅了一眼我的身体,宁小纯立刻大喊:「救命啊!有变态!」

我只好拉着她跑到没有人的教学楼里躲了起来。

经过苦苦哀求,宁小纯总算答应帮我解决身体上的变异。

「你感染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会让你的身体逐渐向植物转变,到时候别说是这根又短又小的胡萝卜了,恐怕你整个人都会变成花心大萝卜,哼!」

我是不知道宁小纯为什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感染的。

难道是疗养院搞的鬼吗?

宁小纯摇了摇头:「跟疗养院没关系,是你跟那些东西接触的时间太长了!」

「那些东西?」

「你难道还没注意到吗?那个和你莺莺燕燕的女生,她不是人!」

14 (禁止私自投喂玫瑰)

如果语冰不是人类,那她又是什么东西呢?

这座疗养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我现在实在没空想这些,要是不把我的身体恢复原状,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尿憋死。

宁小纯说,如果想要恢复原状,就必须服用一种特殊玫瑰的果实才行。

但是所有的果实都被疗养院保管着,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返回,而且来时的路已经不能走了。

我判断这里一定有其他出口,于是,我顺着「农民伯伯」离开时的血脚印,终于找到了一台货运电梯。

我们乘坐电梯向上,门开了,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这里很像某大型种植基地,但在地里劳作的并不是人。

而是成群的兔子。

这些兔子干得热火朝天,前面的兔子用脚爪在泥土里刨出小坑,后面的兔子就把种子或者秧苗种进去,堪称流水线作业。

我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结果被宁小纯拽了回来。

「千万别惹这些家伙,上次一只兔子逃了出去,结果咬死四个保安。」

我浑身发抖。

这时一只兔子忽然冲我们跑过来作揖,它低声下气地说:「请问两位领导是来视察工作的吗?」

宁小纯面不改色地点头,这只兔子便开始带领我们四处巡视。

「最近的产量非常好,我们正在加班加点,全力生产,请两位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照『一个方针,两个保证,四个目标,八个承诺,十六个遵守』开展工作!」

我听得一愣一愣,好家伙这兔子土木专业的吧!

我顿时心生一计,便低声对兔子说:「你这里还有没有玫瑰果实?说不定我可以在大领导那替你美言几句。」

兔子小心看了看四周,给我使了个眼色,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美言就不必了……但是我闻到领导你身上有胡萝卜,您只要把胡萝卜交给我,我就把玫瑰果实送给您,您看怎么样?」

我心想这死兔子该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上来就问我要命根子,这是伏地魔给哈利波特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宁小纯胳膊肘捣了我一下,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但你要先带我们去玫瑰园,万一还没结果实呢?」

兔子只好妥协,于是我们被带到一间玻璃花房。

我看到很多鲜艳如血的玫瑰,但它们还是花苞,别说果实了连个开花的都没有。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兔子急忙说:「领导别着急,玫瑰们只要吃饱了就会立刻结果。」

它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大块肉扔进玫瑰花丛,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玫瑰仿佛工地上豢养的恶犬,它们狂吠着,用荆棘刺穿了那块肉,花苞们张开血盆大口,开始狂飧。

「如何?我养的这些玫瑰食欲可旺盛得很,一旦吃饱了分分钟就能结果。」兔子十分自豪。

我思考着该如何从兔子那里把果实骗到手,这时宁小纯走过来好像要跟我商量什么。

经过兔子身后时,她忽然使劲踹了兔子一脚。

肥嘟嘟的兔子咕噜噜滚进玫瑰的荆棘丛里。

兔子受惊大叫,荆棘立刻爬上它的身体,花苞们露出利齿逼近。

我以为下一幕会血流成河,但是,这些花苞却像哈士奇一样在兔子身上蹭来蹭去。

我们傻了眼。

「这些玫瑰可是我喂大的,它们怎么会伤害我呢?傻~瓜~」

兔子冲我们做着鬼脸。

「你们这些臭人,要不是你们有胡萝卜,我们兔子怎么会俯首听命,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兔子像闪电一样冲了过来,钻进我的衣服里。

「我要开动啦!多谢款待!」

15

我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求饶。

「兔爷饶命!请兔爷高抬贵手!与其吃一根萝卜,您不如把我种到地里,到时候我就能开花结果,长出很多很多胡萝卜,到时候你们兔子就不用再听命于人类了!」

兔子的板牙停了下来,它似乎在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好吧,那你们不许再有小动作,否则我就一口咬断它!」

我只好按照它的命令把宁小纯绑了起来,然后在土地里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小适宜的坑,跳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兔子趾高气扬地扇我耳光:「看把你能的,还想暗算老子,嗯?」

它撅起小屁股开始冲我拉屎撒尿。

「种植人类可不能使用化肥,否则味道就没那么鲜美了。」

似乎是为了向我展示自己的高超技艺,兔子指着不远处的几棵大树说:「你看,那几棵『人』都是我亲手种的。」

我这才发现那几棵树的树干上都有一张人脸,其中一个,正是语冰!

她眼睛紧闭着,头发和皮肤几乎和树融为一体,在她头顶的树冠上结着几个大型果子,每个果实上面都有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我猜这棵树恐怕就是语冰的本体。

兔子把宁小纯带走了,我则被结结实实地埋在地里。

这时我发现宁小纯从不离手的黄桃罐头落下了,虽然离我也就两米左右,但我现在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想打开它是不可能的。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打开罐头的前提下听到它说话就好了。

——或许可以使用摩尔斯电码?

于是我把罐头放在地上,对它说:「你会使用摩尔斯电码吗?碰一下左边就是短音,右边就是长音。」

幸好我之前在部队上过电报课,26 个字母的电码我还是很清楚的。

黄桃罐头立刻打出「OK」两个字母。

16 (葡萄的酸,只有葡萄自己知道)

我问黄桃罐头该怎么逃出去。

「Say her name(喊她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难道黄桃罐头想要让我喊宁小纯?可她才刚刚被抓走啊。

恐怕,这个「她」指的是语冰。

虽然不知道喊语冰的名字有什么用,但我还是照做了。

于是我大喊语冰的名字,但那棵变成树的语冰毫无反应。

我很失望,我猜这个黄桃罐头根本就没有那么神奇,或者宁小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可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有人靠近,那人冲上来就扇了我两个大耳光。

「好啊!总算让我逮到你了,你竟然把我绑在椅子上就跑了!」

是语冰,而且是我认识的那个语冰。

看来她也爬到了这一层,而且毫无疑问是来找我算账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黄桃罐头立刻打出一行字:「道歉。」

我立刻拿出这辈子最大的诚意开始向语冰道歉,但她根本不接受,非要我给她一个理由。

我只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你如果不信,就看看身后的那棵树,那就是你的本体。」

语冰转身看到自己那棵树,吃了一惊,她轻轻抚摸着树干。

「我,我好像想起来了,没错,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我……」

语冰崩溃大哭。

「我只不过是个怪物而已……」

我很难受,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受伤。

语冰把我从泥土里挖了出来,然后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的本体救出来,我把玫瑰果实的事情告诉她。

「你是说……只要这些玫瑰吃饱了,就会结果?」

我点了点头,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弄这么多肉。

语冰忽然向玫瑰花丛跑去。

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拦住她。

荆棘刺穿了她的胸膛。

贪婪的玫瑰吞噬着她的血肉,然而撕裂的皮肤下露出的是像葡萄一样晶莹的果肉,甚至血液都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我像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只要玫瑰吃饱了……就会开花结果,这样你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残破不堪的语冰尽力冲我挤出一丝微笑。

「请你把我的本体救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就跟她再表白一次吧,我挺喜欢你的,我相信她一定也会喜欢你……」

「下次,你可不许抛弃我哟。」

17

饱餐过后,心满意足的玫瑰开出了灿烂的花。

几秒钟后,花瓣就凋零满地,露出深绿色的果实。

我把果实摘了下来,扔进嘴里,味道很苦,但一吃下去我的身体就开始复原。

我把其他果实摘了下来,挤出汁液涂抹在语冰本体的身上,大概十几分钟后,她终于和树干相分离,像睡美人似的睁开眼睛。

「……你是?」

我内心很苦涩,看来,语冰的本体并没有继承分身的记忆。

我告诉她我会保护她的安全,并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语冰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黄桃罐头的指示下,我们找到一部电梯,并乘坐它来到了疗养院。

不知道为什么,疗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无论医生、护士,还是病人。

取而代之的,是异常茂密的爬山虎。

它们从窗户等地方爬了进来,到处都是,有的还缠绕成人的形状,仿佛正在攀谈喝咖啡。

我感觉这些爬山虎仿佛在盯着我看似的,让人心里发毛,我拉着语冰向门口跑去。

我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让语冰站在马路边上等。

「我还要去救一个人,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要进来,就在外面等我。」

语冰点了点头,提醒我注意安全。

我立刻返回疗养院,寻找宁小纯。

我隐隐感觉到她的处境恐怕很危险。

黄桃罐头指示着前进的方向,爬山虎跟在身后步步紧逼。

经过艰苦寻找,我总算在院长办公室的书架后面找到一扇非常隐蔽的门。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似乎是一间巨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央是一尊巨大绿色石像,它似乎正在呼吸,整个房间都在伴随着它的呼吸声微微颤动。

在石像前方,有一个玻璃容器,里面躺着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没错,正是宁小纯!

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正围着宁小纯做什么实验,我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这所疗养院的院长。

我从怀里拿出炸药,这东西是我利用种植园的化肥制作的,当然我只希望用它自保。

我从身后偷偷接近那群科学家,大喝一声:

「快放了她!否则我就炸掉这个地方!」

看到我手里的炸药,院长吓了一跳,急忙劝阻:

「千万别冲动!你要是毁掉这个地方,就等于毁了人类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院长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所疗养院的秘密吗?」

「这里是一座研究基地,我们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个地外生命体,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外星人。」

18

「这座石像并非地球上的东西,而是伴随陨石一起降临的『天外来客』,而且,它还拥有某种改变生物的神奇力量。」

「我们试着用它改造蔬菜和水果,本来的目的是增加农作物的产量,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却不小心赋予了植物智慧甚至灵魂,有的甚至流入市场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所以,为了保密,我们成立了这家疗养院,其实主要目的是控制那些偶然得知秘密的人,不让他们把秘密泄露出去。」

「既然这座石像能够改造植物,那么用在人身上又会怎么样呢?要知道我们人类已经很久都没有进化过了,我们的身体正在被大自然所淘汰,甚至无法战胜病毒……照这样下去,我们像恐龙一样被灭绝恐怕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这座石像带来了新的可能!你能想象吗?如果人类能够进化出叶绿体,不再消耗食物和氧气,那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请你相信我,这座石像会成为解救人类的关键!」

院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竟然打着拯救人类的旗号做人体试验,真是疯了。

我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冲我脖子上扎了一根针管,我感觉大脑一阵天旋地转。

我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炸药被护士长没收。

院长得意洋洋地嘲弄着我,然后吩咐手下把我绑起来,装进另一个玻璃容器里。

液体从管子里流了进来,很快淹到我的脖子,我以为我会被淹死,然而这液体里似乎充满了氧气,即便灌进肺里也能自由呼吸。

我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动我的胡萝卜!」

是那只老奸巨猾的兔子,它看到我被泡在玻璃罐里,浑身炸毛。

「别吵了!我们会给你胡萝卜的!现在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种地!」

院长想把兔子拽开,结果它一扭头,锋利的板牙直接咬断了院长的手腕。

「我受够你们这些领导了!一个一个都是只会画饼不会兑现的骗子!兄弟们咬死他们!」

像潮水一般的兔子涌进实验室,它们见人就咬,科学家们只好仓皇逃命。

我一直等兔子们的声音渐渐消失,才打开玻璃罐,背着宁小纯偷偷逃了出去。

19

朋友和语冰报了警。

警察立即查封了这座疗养院,不过遗憾的是,那些变异生物已经逃跑了。

那段时间总有兔子袭击伤人的新闻,可以说是闹得鸡飞狗跳。

至于那尊石像……应该是被保存在更加安全的地方了,总之我再也不想跟它牵扯上任何关系。

现在我打开冰箱,都会对冷藏室的蔬菜们提前问一句:「有没有兄弟不想挨刀子,早点发话,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我偶尔会放生一两个番茄或者卷心菜,或者让它们自己挑一个花盆。

顺带一提,我和语冰正在交往。

虽然关系刚刚起步,但是进展不错,我们经常会一起到图书馆看书或者一起去购物。

至于宁小纯……我们偶尔也会见面,而且这家伙最近胖了不少。

「我简直要被气死了!拜那帮混蛋所赐,我现在只要一晒太阳体重就会上升,甚至连灯光都不能照,这让我怎么减肥啊!」

我打量了一会儿她现在丰满到爆炸的前胸,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

宁小纯问我知不知道那瓶黄桃罐头的下落,我摇了摇头:

「我专门去疗养院里找过,可是一无所获,警察局里也没有,我猜它一定被人给拿走了。」

她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一定会找到那瓶罐头,一定。」

和宁小纯分别后,我回到家里,偷偷摸摸地打开冰箱。

那瓶黄桃罐头安静地躺在冷藏室的最深处。

自从逃离疗养院后,我就再也没有问过它任何问题。

但我现在需要它的一点小小帮助。

「呃……你知道明天彩票中奖的号码是多少吗?」

我搓着手,焦急等待着答案。

备案号:YXA16EX3L3HPNz4pBtz4Xo

来自「盐故事」专栏《怪谈故事汇》

继续阅读下一篇:蟒胎怪谈查看本专栏全部20篇

我的妈妈把我和妹妹塞进了酒坛,同时还有两条大蛇。 据说有人曾经以蛇入酒,一年之后打开,蛇仍然是活的,打开瓶盖的那一刹那,蛇就为自己报了仇。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我恨我的妈妈为什么要让活生生的我们泡酒? 如果我也能活着等到开罐那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其实我并不确定自己的处境,周围都是水,可是好像闻不到酒精味,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罐子很小,我不能把腿伸直,甚至都不能抬头,只能将自己像猫睡觉那样

编辑于 2023-01-04 11:16